破舊的房子,斑駁的牆皮,腐朽不堪的木門。門口雖貼著嶄新的對聯,貌似歡度佳節,但屋內吵架的聲音不時傳出。
“不管他提什麼條件,快答應他!”父親生氣地站起身怒斥女兒,因被債主毆打而受傷,站不穩重新坐下。
陸嫣㓅不說話,委屈的低著頭,晶瑩的淚珠在眼眶打轉。
“是啊,嫣嫣啊,你想害死你爸嗎?”一旁的母親焦急萬分,她聽說隔壁村有人被催債的砍死了,擔心自已家也是這個下場。
“什麼叫我害死他?那是他自已欠的錢!”女孩激動開口,她雖悲憤卻頭腦清醒。
“我這麼辛苦做生意不都是為了你啊!”陸建祥指著陸嫣㓅的,憤怒地譴責她。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的生活費學費都是我媽出的。”女孩不甘心,倔強的的反駁。
這時,自知理虧的男人無法反駁,只能不斷譴責女孩不孝順。
“你不管你爸,你也得管管你媽呀,嫣嫣,聽說隔壁村的那個他老婆也被砍得半死啊!算我求求你了,嫣嫣。”李玉玲的語氣懇切,說話間便跪了下來乞求女兒。
“媽,你這是做什麼!”陸嫣㓅不可置信的看著母親,連忙把她扶起來。窒息感充斥全身。
有一刻,她想逃離這個家,將她最原始的血緣剝離,在這裡她只會感受不盡的痛苦。每天都在恐懼、害怕中度過。但她又能逃到哪?她也捨不得母親……
翌日,一座鄉村獨棟小別墅的門外,女孩正著急地按著門鈴。刺耳的門鈴聲吵醒了屋內熟睡的人。劉媽起身一看發現是隔壁住的小姑娘陸嫣㓅。
無錯書吧“劉媽,麻煩你,我想找阿姨和禪栩哥,我想跟他們商量點事情。”陸嫣㓅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拘謹,雙眼佈滿血絲,眼神遊離,昨天一晚沒睡。
女孩已經被家裡的事情折磨得精神恍惚,心力交瘁。
屋主顯然是恭候已久,還未等劉媽去傳話,靳禪栩便自覺出現。
“上來吧。”低沉的嗓音從屋內傳來,俊美的男人身著寬鬆的休閒褲和黑色襯衫緩緩下樓,丟下一句話後,又轉身回房。男人簡約的著裝也難掩其氣質如同墨玉,高貴不可言說,身材高大健壯,透著一股威嚴之氣。
一雙丹鳳眼精緻而深邃,他的眼神透著一絲危險,讓人不敢直視。他太過精明,事事都算計,她漸漸對他產生懼怕之情。二人雖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陸嫣㓅甚至把他當作哥哥,但在因為這件事,陸嫣㓅從心理上對他產生疏離。
女孩走進房間,習慣性地順手把房門關上,只敢拘謹地站在離男人較遠的位置。
“禪栩哥,我想好了,我答應你的要求。”陸嫣㓅的聲音有些顫抖,手足無措地站在靳禪栩面前,衣服被細雨粘溼讓她難受,但屋內的低氣壓更讓她透不過氣。靳禪栩晦暗不明的眼神更是讓她坐立不安,手足無措。
她不習慣跟別人談交易,關鍵是交易的東西是婚姻。她至今還沒搞懂,對方為什麼提出這種奇怪詭異的交易。
“節假日民政局不開門,明天我們領證,錢自然打你賬戶上。”靳禪詡語氣淡漠,但眼神中帶著旁人難以察覺的愉悅,靠坐在沙發上,靜靜觀察女孩的反應。
女孩跟對方曖昧的眼神無意對上,馬上移開視線,她覺得現在的自已狼狽極了。
“等不了明天了,能不能今天給我先,我真的很需要那筆錢!”陸嫣㓅言語懇求,眼睛因震驚而睜大,充滿了惶恐和不安。身子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幾步,離男人近些。
催債的人給的最後期限就是今天,不能再拖了。
“萬一錢給你了,但是你又不答應交易了,可怎麼辦?”男人假裝疑惑,語氣帶著些調侃與玩味。
其他合作交易失敗,他無所謂,失敗了還有其他機會。可跟她的交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失敗的結果發生。
“那我給你寫擔保,簽字畫押,什麼都可以,你要怎麼樣才能安心?”女孩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找遍所有親戚朋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甚至錢沒借到還招來謾罵,眼前的男人是她最後的機會。
靳禪栩這天早早地便候著陸嫣㓅的到來。勝券在握地勾著嘴角淺淺笑,欣賞著陸嫣㓅像只可憐的流浪貓一樣求饒。他知道她會選擇妥協,答應他的條件。因為她沒得選……
“想怎麼樣?”靳禪詡裝作思考的模樣,站起身緩緩走近女孩。眼神裡閃爍著入侵的意味。
對於眼前突然靠近的男人,陸嫣㓅有些恐懼,不斷往後挪動,而對方卻還不斷邁進。後背傳來結實的觸感,女人才意識到她已經無路可退。男人順勢將她禁錮住,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禪詡哥”陸嫣㓅充滿無助地低聲哀求,雙臂置於身前,將自已與男人隔開。
她還是不習慣和他靠這麼近,生理上的排斥。陸嫣㓅猜到男人想做什麼,可她還是過不了心理那關……
靳禪詡堅實而有力的手攀上女孩纖細的腰肢,女孩本想反抗,企圖掙脫男人的束縛。
“不要抗拒,難道你不想要這筆錢了嗎?是你說怎麼樣都可以的。”男人一改平日清冷淡漠的模樣,眉眼藏滿情慾。
二人的臉靠得無比地近,男人說話撥出的熱氣使周遭溫度直線上升,淡淡的薄荷味充斥女孩四周。
陸嫣㓅在這一刻,她的心終於死了,一直害怕的事情終究要發生了。女孩絕望地閉上雙眼迎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不料,女孩只覺溫潤的觸感從額頭傳來,轉瞬即逝。良久後,男人沒有任何再進行其他動作。陸嫣㓅有些疑惑地睜開眼,對上身前男人含情脈脈的眼神。
“章蓋了,你跑不掉了。”男人聲音低沉且有些沙啞,隨即鬆開對女人的禁錮。
“我已經讓劉媽把錢給了那群人了,他們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明天早上八點半我們上路,別遲到”靳禪詡轉身看向窗外,背對著女孩囑咐道。
“謝謝你”女孩呆滯地看著他的背影,反應過來後,深深鞠躬,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她不敢再多逗留一秒。
女孩離開後,男人鬆了一口氣,坐回沙發回味著剛才的瞬間。還好自已壓抑了慾望,他不敢再更進一步。他怕還沒結婚把她嚇跑了,更怕她會恨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