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聿風那裡時江遇終於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沒有鑰匙。
江遇不死心地站在門前按了幾下鈴,沒有反應。
他看了看四周,今天走得太多了,他的兩腿發酸了已經,乾脆直接順著門癱坐了下來。
他給陸聿風發了訊息:[陸總,您什麼時候回家?]
彼時的陸聿風正坐在車上,蘇助理正在開車。
他看到資訊時眉心動了動,似乎是才想到家裡還住著一個人。
但他沒有回,這種問題沒什麼意義,也不適合他們之間。
回想到江遇對著他時眼裡的愛慾,和他眼裡的…自信?好像認為自已一定會被他拿捏一樣。
陸聿風皺了眉。
等了有十分左右,還是沒有回信。
江遇又打了電話,這次倒是接了。
對面聲音冷淡:“喂。”
江遇沒有介意,他問:“陸總您什麼時候到家啊……我沒有鑰匙……”
陸聿風愣了愣,臉色有些難看,沉聲道:“在路上了。”
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想了想,江遇乾脆現在就把筆記本給拆開了。
他一直覺得,雖然現在有手機電腦的存在,但一些事情還是要親手寫下來才好。
比如——他的“記仇賬本。”
江遇翻開第一頁。
落在筆記本上的字清新飄逸,灑脫自然。
只是內容……
7月5日:
陸聿風把我從他懷裡扔出來。
讓我獨自去泡冷水澡。
7月6日:
給他做飯,口是心非。
沒給鑰匙,直接掛我電話。
陸聿風回來的時候江遇已經開始在門前做起來俯臥撐了。
對,在大門口做俯臥撐。
蘇助理要跟著進去拿資料,也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是新被找來的,大學生,平時幹得最多的就是跑腿的活計。
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紀,“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陸聿風淡淡看了他一眼。
蘇白隨即捂住自已的嘴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
而正艱難做俯臥撐的江遇也因為這一聲停了動作,他站起身來,抹了把額頭的汗。
“……”
六目相對。
“陸總,您怎麼還帶別人回家啊。”
江遇幾乎是剛看到蘇白就立馬開口,聲音做作,一點也不像剛剛在門口做俯臥撐的人。
陸聿風解了鎖,冷冷道:“他是助理。”
江遇愣了一下,狹長地眼睛微微眯起,又重新打量起蘇白。
嗯……的確有打工人的氣質。
他咧嘴笑了,聲音也變得清朗,“你好。”
還紳士地彎腰,握手。
蘇白驚訝於他的嗓音切換,也驚訝於老闆家裡竟然有了外人,跟他相握……得了一手的灰。
江遇拍了拍手,笑得厲害,轉眼就看到盯著他們的陸聿風,門開了,但還是沒進去,眼底情緒不明。
他趕緊到人身邊,但還是沒忍住眯眼笑笑,“陸總今天累麼?想要吃什麼?”
陸聿風不看他,自已進了屋。
蘇白拿了東西就離開了,江遇把筆插進口袋,又將筆記本放到樓上,回來剛好碰見陸聿風在下面坐著。
他笑著走了過去。
旁邊的人沙發陷了下去,陸聿風將目光轉向江遇。
後者見狀又挪著湊近了些,“陸…”
但陸聿風沒給他說完的機會,“對面沙發沒有人,非要擠這裡做什麼?”
江遇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就這樣被嗆了。
察覺到江遇並沒有動,甚至沒有說話,陸聿風微微側頭,銳利的目光看向他,“怎麼?一見鍾情的人太多,現在力不從心了?連話都聽不明白了?”
嗯?
江遇反應過來,心都要酥了,耳邊的話語低沉又有磁性,可看向他的眼神又好像在竭力淡漠。
他驀地傾身,在和陸聿風幾乎鼻尖懟上鼻尖時堪堪停下。
江遇看到了他微微放大的眼瞳,還是沒忍住又往前了一下,於是他們鼻尖相抵。
陸聿風沒有推開他。
江遇勾了勾唇,“我一見鍾情的只有你啊,至於你的助理…我對他的關注只是怕他搶走你。”
說完他又呵呵地笑了,問陸聿風:“不是很明顯嗎?”
是很明顯,那句像是要宣示主權的“你怎麼帶別人回家”就是證明。
陸聿風覺得自已有些不對勁。
江遇還在往下壓,他的鼻尖已經有些變形,因為低垂著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掃在陸聿風地肌膚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撥出的灼熱的氣息。
陸聿風的身體不自覺繃緊,眼裡閃著危險的氣息。
無錯書吧江遇眯了下眼,迅速閃身,滾到旁邊沙發。
陸聿風嘴角帶著淺笑,站起身來俯視江遇。
後者也爬起來,哂笑道:“陸總,給親一個唄。”
有意思。
於是陸聿風便真的彎下了腰,江遇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並不是預料中的柔軟。
陸聿風感覺到的時候是啃咬,江遇在用牙齒輕輕咬著他的嘴唇。
一雙大手從後方緩緩捏住了江遇脖頸,不輕不重地揉搓著,江遇識趣地鬆開嘴。
陸聿風拉開江遇,近在咫尺的那人,嘴唇終於變得紅潤,此時正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自然又邪氣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著看向自已,像是一隻計劃得逞的貓。
他將人放下,“今天會有人來,你不需要做飯。”
江遇失望地“哦”了一聲,似乎是在可惜沒有這個表現的機會了。
“三樓有健身房。”陸聿風掃了他一眼,“平時鍛鍊去那裡。”
江遇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陸總平時也是在那裡嗎?”
“嗯,早晨。”
於是江遇給自已制定了健身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