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旭自已頂在前面,硬生生扛住了十幾個金頭陀潮水般的進攻,甚至還當場劈碎了一個。
眼看衝不過去,這群金頭陀倒也果斷,轉身衝向了圍觀群眾。
大街上頓時亂作一團,哀嚎遍野。
“爺爺!爺爺!我怕……”
“好孫子,快躲後面,爺爺保護你。”
老爺爺像老母雞護崽子一樣把孫子擋在身後。
一個金頭陀陡然而至,舉起手中金色骨棒就往爺孫倆腦袋上招呼。
兩人嚇得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顫抖的手死死拉著。
“揚威鏢局聽令,守護百姓撤退!”
說時遲,那時快。
一個胖子騎著藍葫蘆俯衝而下,手裡的七彩鐵錘和金色骨棒重重轟在一起。
金頭陀倒飛出去,騎著葫蘆的胖子也咳出一口鮮血。
“嗎的,骨頭真硬。”胖子用袖子擦擦嘴,又朝著另一個金頭陀衝去。
揚威鏢局加入,一邊倒的情況好了一點,但還是不斷有百姓倒下。
畢竟這金頭陀異於常人,尋常人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只有騎著梅塞的四葫蘆的黑牌鏢師憑藉七彩兵器,才勉強打個平手。
其餘的揚威鏢局眾人,也是捱打多於打人,幾個廚子揹著的鐵鍋都讓敲的粉碎……
眼看局勢不利,正追著一個金頭陀猛打的任旭喊道:“李闖快過來!給你變身!”
看著倒下慘叫的百姓,李總兵沒有猶豫,徑直朝著銀甲神將衝去。
“修成八九玄中妙,任爾縱橫在世間。”
咻咻咻咻咻!
又一個銀甲神將出現。
雖然長相裝扮一樣,但第二個銀甲神將明顯矯健了許多,出手凌厲,變化莫測。
很快,半數金頭陀都倒在了他的刀下。
丟丟丟丟丟!
奇怪的聲音響起,剩下的幾個金頭陀不再衝殺,朝著四面八方跑去。
“追啊!套他猴子的,打完了就想跑?門都沒有!”說完,任旭挑了個方向就要追下去。
李總兵攔住他,說是怕對面有埋伏,也怕他們再殺個回馬槍。
“那行吧,先救人吧。”看著地上打滾兒的百姓,任旭只好同意。
“我變我變我變變變!”
“我變我變我變變變!”
“我變我變…………”
任旭喊了好多遍取消咒語,把地上躺著的金頭陀和李總兵都恢復了原樣。
青衣青帽,是金頭陀被打回原形後的統一裝扮。
“難道是青袍門?”李總兵自言自語道,眉頭緊擰。
青袍門是中州大陸上最神秘的組織,信奉青蓮門主,門徒眾多,行事乖張,拼命破壞舊秩序,試圖建立起新的千年福祉。
青袍門裡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所謂的官府,所謂的名門,不過都是凌駕他人之上,欺壓良民的幌子罷了。
而青袍門,自喻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為蒼生謀福祉,為萬世開太平。創立之初至今也有上百年,吸納了大量走投無路之人和窮苦百姓,時不時煽動暴民,引發騷亂。
以維護天墉城治安為已任的李總兵自然沒少和青袍門打交道,但今天如此激烈的對拼倒還是頭一次。
以往他們都是偷偷摸摸、暗中搗亂,今天怎麼如此正大光明?李總兵心裡默默盤算著,總感覺不太對勁。
崩!
無錯書吧很清脆的聲音。
任旭彈了一個很響亮的腦瓜崩兒,李總兵捂著腦門蹲下,一臉苦澀。
“你個勾八!幹哈呢?”李總兵忍不住爆了粗口。
“少裝蒜,你不知道我要幹啥?套他猴子的,趕緊把人給我放了!”任旭掐著腰,說得理直氣壯。
李總兵轉身就往衙門裡走,任旭一把給他抱了起來,扛在肩上。
“老小子!想跑?沒門!今天你不把秦費放了就別想下去。”任旭扛著李總兵,開始遊街。
“你給我放下來!聽到沒!”
“略略!我耳朵塞你毛了,聽不見!”
二人吵吵半天,跑了不知道幾條街。
“別跑了別跑了,快放我下去,有事好商量。”李總兵拍著任旭的頭說道,一副快要吐了的樣子。
“套他猴子的,你早這樣說多好!”聽到李闖鬆口,任旭高興極了,一溜煙兒跑回了衙門。
跑回總督衙門大門口,李總兵彎著腰乾嘔,任旭貼心的拍著他後背,噓寒問暖。
“闖兒哥,要不要喝口水呀?還想吐嗎?”
“闖兒哥,旭弟兒給你捶捶背、捏捏肩,剛從東海漁村學的手藝。”
“闖兒哥,………………”
“咳咳,人不能放。”李總兵一臉苦瓜相,咬著牙說道。
“沒事兒!你說啥旭弟兒都答應你,不就是人不能………”
“什麼!??”
“人不能放??”
“套你猴子的,旭哥給你臉了是不?”
正在給李總兵捶背捏肩的任旭瞬間換了一副嘴臉,彎腰就要把李闖扛起來。
“等等!不是我不願意放秦費,你看看這一地的百姓,你讓我怎麼敢放?”李闖眼神複雜,面露難色。
“一個九曲玲瓏筆就鬧出來這麼多事,他再賣個十八曲玲瓏筆、八十一曲玲瓏筆,天知道要出多大的簍子!”李闖繼續說著,說的很認真。
任旭難得沒有反駁,看著揚威鏢局受傷的幾個兄弟,臉色凝重。
顯然,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
連青袍門都敢在陽光下行走。
但秦費總不能就這樣關在大牢吧。
他可是無辜的啊!
想了半天,任旭還是覺得要救秦費出來,於是又拉著李闖撒潑。
就在二人拉扯之際,一老一少從衙門裡走了出來。
“李總兵?好巧,你也在!”
“臥槽!楊戩?!?”
秦費驚呼著,他記得明明已經給任旭取消變身效果了,怎麼又出來個二郎神?
“秦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楊戩就衝了過來,抱起秦費就要溜走,一副偷人模樣。
李總兵也是眼疾手快,一步擋在任旭身前,冷冰冰地說道:“是誰放你出來的?”
“我自已光明正大走出來的啊。”秦費說的很無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說,是誰?”李總兵步步緊逼,厲聲質問。
秦費皺眉不語,氣氛有些緊張。
一道年邁聲音響起。
“是我,天機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