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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章 艾倫的謀劃

跟蘇曉檣告別後,路明非坐上了一輛勞斯萊斯的副駕駛,繫上了安全帶,點頭示意了一下,車子就發動了。

坐在主駕駛位置上的艾倫開啟了車載音響系統 ,選擇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播放,他主動開口:“白詡想要見您,您打算什麼時候去見她?”路明非揉了揉眉心:“明天吧。”

路明非摘下了手串,臉上露出疲憊的神情:“我知道你其實有很多疑問,不妨問出來。”

“請您允許我冒昧地請教您,您為什麼要在以路明非這個身份行走於世間,要是您躲到暗處回收您的權柄,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重新登臨您的王座。”艾倫又補充道,“您當然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不過我有些愚昧,猜不透您的想法。”

路明非沉默了一會,反問他:“艾倫,你覺得我回到王座上應該幹什麼呢?”

回到王座上應該幹什麼?回到了王座上你就是世界上最尊貴的存在,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像那場浩劫發生之前一樣,艾倫心裡想著,他聽出來了,路明非不願意回到王座上,想想也是,如果至尊真的在意那個王座,他當初就會親自出手將參與叛亂的龍族全部處死。艾倫想起了洛基跟他提過的一個猜想,當初的鋼鐵王座還未崩塌之前是不存在血之哀這種東西的,但是在令鋼鐵王座崩塌的浩劫發生後,龍族就全部患上了血之哀,它們被甩不掉的孤獨感籠罩,越是強大的存在就越能感到那種孤獨,洛基說或許折磨龍族許久的血之哀並不是至尊臨死前發出的詛咒,而是鋼鐵王座上的那位本來就揹負著的,在那位離開後,所有的龍族就只能自已揹負血之哀。他並不信任洛基,所以洛基的說法他只是聽了聽,並沒有去細想,看現在至尊的表現,這種說法不無可能。至尊不願意,艾倫也不好多說什麼。路明非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來一張疊好的紙,緩緩展開,念著上面的字:“救下青銅與火之王,救下大地與山之王……”

“不問問這是什麼嗎?”路明非唸完後,把紙重新疊好放回口袋裡。艾倫配合地問道:“這是什麼呢?”臉上的表情就像他真的好奇一樣,路明非清楚他其實壓根就不關心,路明非說:“這是路明非的願望清單,裡面都是路明非想要做的事,我以路明非的身份行於世間,我就是路明非。”這段話既是講給艾倫聽的,也是講給他自已聽的。

《命運交響曲》恰在此時結束,艾倫回應道:“汝令即吾願。”

在和路明非分別後,艾倫回到自已的住所,他徑直走到臥室,開啟衣櫃後的暗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的油畫,油畫中央是一座高聳入雲的白色高塔,數條巨龍圍著高塔盤旋,飛的最高的一條巨龍也不過到白塔三分之二的位置,高塔下方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在廣場上大量的人類向高塔跪拜,虔誠且莊嚴。艾倫盯著油畫,這幅油畫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每次看到油畫他還是會停下腳步,幫他繪製這幅油畫的老頭繪畫技藝是挺好的,儘管有些許誤差,但還是能令他回憶起當初的場景。艾倫並沒有沉浸在回憶裡太久,他從保險櫃裡取出了一本筆記和一些信紙,放在黃花梨木桌子上,又給自已泡了杯速溶咖啡。喝了一口咖啡,艾倫皺起了眉頭,但旋即又舒展開來,畢竟不是在倫敦,要求也不能那麼高。他翻開筆記,上面的筆記看起來有些雜亂,但實際上都是按照艾倫自已的書寫習慣寫的。根據筆記上的內容,艾倫在信紙上塗塗畫畫,用英語,漢字,甚至阿拉伯語,寫了很多看似完全沒有關聯的內容,又在它們之間勾勒出許多的線條,不一會兒,一張信紙就寫滿了,艾倫又在第二張信紙上進行類似的操作,有時他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在這之前寫滿的信紙上又添上幾筆,幾個小時後,結束忙碌的艾倫端起茶杯時才發現咖啡已經喝完了,於是他拿出一隻雪茄點燃,呼,艾倫吐出一口煙霧,他隔著煙霧注視著自已忙碌許久的產物,幾張信紙被平鋪在桌子上,換作旁人來看,定然無法從中看出什麼有用的資訊,這正是艾倫的目的。不過保險起見,艾倫還是用雪茄把幾張信紙點燃扔在菸灰缸中,直到親眼看到它們都已經被完全燃燒殆盡。

收拾好東西后,艾倫叼著雪茄來到陽臺,夜晚的空氣很清新,有些意外的,他聽到了蟬鳴。至尊沒有隱瞞自已斬斷過往的事情,隨著那些過往破碎的還有至尊的部分權柄,這些過往都屬於一個叫路明非的男孩,誰拾到了這些過往,就能看到對應那個時間段裡的路明非。至尊不打算收回這些,他說,他已經把大部分過往交到了應該收到這份禮物的人手上,至於缺失的部分,就從那些需要被清算的逆臣中取。哪些人應該用死亡贖清自已的罪,艾倫早就有了一份名單,如何把它們引入局順帶完成至尊交給自已的任務?經過今天晚上的忙碌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的雛形。

艾倫掐滅了雪茄,露出了曾經讓無數對手和盟友頭痛的笑容。兩面三刀,道德真空,隨時變化立場的反覆小人,過往敵人對他的評價他從不在乎,在他看來,他從來就沒有背叛任何人,因為他就沒有為他們獻上過忠誠,他的忠誠只對當初坐在通天高臺上的那位,他的所有謀劃就只是為了能夠迎接他的至尊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