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佳話,九重天上馬上就有大喜事咯……”
聽著司命仙君的喃喃低語,商喜驚訝地瞪大了眼。
“你偷看了四節上神的命簿?”
被拆穿了小秘密,司命仙君顯然是有點尷尬,卻還是遮掩般地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故作隨意地看了她一眼。
“這……命簿罷了,有何不能看?”
看著司命仙君氣定神閒的模樣,上溪竟也被他帶偏了,覺得這件事不足掛齒。
她的注意完全被這件事本身勾去了。
只見小丫頭揚起腦袋,眼巴巴地盯著搖著摺扇的男人看。
“司命仙君,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要成親啦?”
見上溪滿眼憧憬,司命抬起摺扇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她的頭。
“急什麼?哪兒有這麼快?”
語罷,司命衝著四節上神和石鐲遠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瞧瞧,這兩個人那不是還鬧著呢麼,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上溪聽司命這樣說,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
“都怨我,要不是我今日太過莽撞,石鐲也就不會這麼快知曉……”
眼瞧著小姑娘這就要為自己的無心之過懺悔起來,司命故弄玄虛地搖了搖頭,衝她眨眨眼。
“時也命也,你非但不該被怨,他們反倒應該好好謝謝你才是。”
謝她?
上溪不由地有點納悶。
這話怎麼說?
司命搖了搖摺扇,帶起一陣馨香的涼風。
察覺到了上溪的困惑,司命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番。
要不是她把石鐲弄到福臨宮裡來,沒有今日無意中戳破了四節上神的身份,隱瞞身份等各方怨念更是會隨著時間積攢,種種誤會之下,這兩個人必成怨偶。
聽完這些,上溪不由地瞪大了眼。
所以……陰差陽錯的,她倒是撮合了一樁好姻緣嗎。
居然還可以這樣……
司命又用扇子點了點她的腦瓜子,輕笑一聲。
“其實上溪啊,從前的很多事都是你在無形中悄悄改變的,所以,不要妄自菲薄。”
上溪愣了愣,頓時有些恍然大悟。
司命仙君這是在開導她啊。
自從回了九重天之後,不用旁人說她也發現了,自己跟在人間的時候比慎重了不知多少,簡直有些如履薄冰的意思了。
今日司命這麼一說,倒是在無形中解開了她的那點心結。
原來自己不是一無是處的低微散仙,在很多事情中,她也是有自己存在的價值的。
這樣想著,上溪忍不住心間一暖,認真地衝著司命笑了笑。
“謝謝司命仙君,我記住了。”
司命把摺扇“啪”地合上,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這倒是不算什麼大事,不過……你可得記得請我吃喜酒。”
語罷,風流俊逸的男人搖著扇子轉身遠去了。
上溪默默品著他的話,不由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麼……喜酒?
不過上溪很快便了然,司命仙君那日說的大抵是帝君他老人家的喜酒。
那日過後沒多久,東海的夭溫帝姬就來了福臨宮。
帝君與夭溫帝姬的婚約傳言本就有著,只是沒人敢拿到明面上提起。
如今這麼一鬧,謠言更是傳得沸沸揚揚。
東海那邊美其名曰溝通感情,也好為九重天與東海加深聯絡做準備。
只是這樣一來,誰能看不出東海的那點心思。
上溪聽著外面熱鬧的響動,不安地探頭看了看。
聽了片刻之後,她帶了點憂色地轉身看著氣定神閒的石鐲。
“石鐲,你說咱們是不是得出去見過夭溫帝姬啊?我看著整個福臨宮的人都去了……”
對面的人攤了攤手,無奈地看著她。
“帝君不是特意吩咐了你不許去嗎,怎麼,你敢違抗他老人家的命令啊?”
一聽這話,上溪頓時忍不住縮縮脖子。
開什麼玩笑呢,她怎麼敢。
石鐲被她這副慫樣子逗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起來。
“且不說這是帝君他老人家的吩咐,再說了,夭溫帝姬是什麼身份啊,怎麼會在意咱們這兩個小散仙去沒去?”
上溪自己想了想,也覺得石鐲這話說得有道理。
“好了好了,你也別提心吊膽的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是安心等著吧。”
上溪點點頭。兩人一道安心說話喝茶了。
不知是不是上溪烏鴉嘴還是別的什麼,沒過一會兒,門外忽然有人來通報。
“二位仙子,夭溫帝姬來了……”
一聽這話,上溪和石鐲連個人忍不住面面相覷。
夭溫帝姬來了?這是什麼情況啊?
難道真的發現了她們兩個無足輕重的小散仙沒去給她請安?
石鐲見上溪有點慌亂,率先起身衝那進來通報的仙侍問道:“帝君呢?帝君一起來了嗎?”
那仙侍頓了頓,打算開口。
“帝君他……”
誰料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
“帝君方才陪我父親下棋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這聲音是……夭溫帝姬?
商喜和石鐲兩人都是身子一僵。
這股幾乎是刻意釋放出的神力讓她們實在有些招架不住。
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