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玄愣神片刻，隨後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不是？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些什麼？
瞧著林北玄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李君婉嬌笑不休，她拍拍手道：
“喂，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表情很好笑？”
“難道我說的這些話把你嚇到了？”
林北玄恍然搖頭，道：
“你開的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李君婉俏臉湊到他面前，認真道：
“我可是真心這般說的，不是什麼玩笑。”
“我其實看的出來，你並不喜歡我鞭打你。”
林北玄翻了個白眼，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李君婉長腿併攏在一起，她默默抱住雙腿，緩緩道：
“你知道麼，林北玄，我雖然貴為天魔宗聖女，身份尊崇。”
“可是我一點都不快樂。”
“你可知曉我為什麼要裝作那一副大好人師姐的模樣麼？”
林北玄思緒片刻道：
“你內心孤獨，又身居高位，所以你希望所有人都喜歡你。”
“我說的對不對？”
李君婉點點頭，隨後又搖個不停。
“你說的並不全對，我確實很孤獨。”
“天魔宗門人都知曉，我爹是天魔宗宗主。”
“所以這個聖女之位從我出生起，那便是屬於我的。”
“沒人敢和我爭聖女之位。”
“從來沒有。”
林北玄灑然一笑：
“有個好爹就是不一樣，不像我，每日還要為了生存而奔波。”
“還要受某些人的氣。”
李君婉美眸微眯，她自然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便道：
“能聽你說出些心裡話，我還是挺開心的。”
“天魔宗弟子礙於我聖女的身份，氣勢弱一些的，向來對我畢恭畢敬。”
“哪怕一些比我修為高些的弟子，他們面上雖顯得平和，但其實骨子裡還是怕我的。”
“所以，我在天魔宗內並沒有什麼知心好友，哪怕我裝作那副大師姐的模樣，他們骨子裡還是怕我。”
“其實，某些時刻，我還是挺享受這種感覺的，真的很不一樣。”
林北玄淡淡道：
“你太虛偽了，你對那些弟子裝好人，在我面前你便原形畢露了。”
“所以，李君婉，你從骨子裡便是虛偽的人！”
很難得的場景，林北玄都指著鼻子罵她了，李君婉居然都沒生氣。
相反，李君婉卻忽然笑起來：
“林北玄，你心中原來是這樣看我的？”
“其實，從一開始，我便知曉你與那些天魔宗弟子不同。”
“你雖然出身低微，但你心氣卻很高。”
“哪怕靈石的驅使下，你被迫擺出一副低聲下氣的低賤模樣。”
“但你的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
“我從你的眼中看到的是戲謔、輕視以及滿滿的不在意。”
“你越是這般，我越是想要鞭打你，越是想要你臣服！”
“你憑什麼心氣如此之高，竟然連我這個聖女都不在放眼中？”
林北玄衣領子直接被對方揪住。
“林北玄，我不需要你裝作一副愛我的模樣，我想要的是窺探你的內心世界。”
“我對你充滿了好奇與征服欲，我要你徹徹底底的愛上我！”
“而不是演戲！”
“快說你愛我！”
林北玄戲謔一笑：
“我愛你，李君婉！”
“繼續！”李君婉眼角淌淚，大吼道。
“我愛你！”林北玄心平氣和道。
“你還在演戲！”李君婉有些歇斯底里。
“我要的你真心的喜歡和順從。”
“而不是你假惺惺的演戲！”
林北玄一把將她的手拍開，冷笑道：
“可我們之間僅僅是交易。”
“又何來的愛？”
李君婉靈氣早已耗盡，根本無力拿捏眼前的男子。
“你憑什麼這般對我！”李君婉聲嘶力竭，淚如雨下。
“你最近幾日不是交易就是靈石！”
“你知不知道，我聽到你說這些很不開心。”
“你可以裝作無比順從我，可你為什麼就不能一直裝下去呢？”
“哪怕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即便如此，我也很開心，很奇怪吧？”
“連我自已有時候都不信，陪你演戲竟然是一件讓我很快樂的事。”
“但是！”李君婉聲音提高几分。
“這一切本來好好的，你為何要走？”
“為什麼要狠心離我而去？”
“單單只是因為我那日真的打你了？”
李君婉早已泣不成聲，她蜷縮了起來。
林北玄輕呼口氣。
他不曾想到事情會發生如今這個局面。
更沒想到這小變態竟然對他起了這種心思。
靜靜望著她，林北玄竟不忍心再說些傷她的話。
思索良久，林北玄這才拍拍她略顯單薄的身軀，輕聲道：
“李君婉，別哭了，你這副模樣，只會讓我越來越瞧不上你。”
李君婉忽然抬起頭，倔強道：
“我可沒哭，我只是昨晚練功練岔了，有些控制不住眼淚而已。”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林北玄輕嘆口氣，颯然一笑：
“至於我為什麼要走這個問題。”
“難道你心中真沒答案麼？”
李君婉俏臉沉了沉，並未回話。
林北玄繼續道：
“從一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便是交易物件而已。”
“你那日家暴我只是誘因。”
“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是會走的。”
“或許，你根本從未了解過我。”
“我是一個熱愛自由的人，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待下去。”
“我這一生，或許只會為了靈石奔波。”
林北玄正說著，李君婉卻一把撲進他懷中，繼而將他狠狠箍住。
卻只聽女子有些激動地語氣：
“林北玄，你其實大可不必這麼累。”
“你不是要靈石麼？我都可以給你。”
“只要你願意這一輩子陪著我，包容我、愛我，天魔宗我都可以給你。”
“不過，那得等我爹死後。”
“從今往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也包括我，只要答應我上述的條件。”
“今日，就在這個山洞中，我現在已然靈氣枯竭，再無一絲一毫反抗之力。”
“你想要對我怎麼樣，都隨你！”
“你若是心中心中還記恨我那日對你的鞭打，你今日完全可以打回來！”
“總之，今日，你想要做什麼，便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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