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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哥哥

姜國皇城之上,一黃袍男子抱著一白衣佳人,來回穿梭。

徑直越過皇城,穿越都城,徑直來到一處僻靜郊外。

一下落,白衣佳人便狠狠揪著男人的耳朵,嬌嗔道:

“陛下只顧自已,絲毫不顧臣妾,臣妾險些吐出來,那樣多難看啊。”

“臣妾若是那般丟盡臉面,那便不想活了。”

林北玄吃痛,卻也不敢還手。

畢竟他也只是假冒的,更別說真正皇帝就在眼前。

於是只能口嗨:

“大膽,你竟敢揪著朕的耳朵,還不快鬆開 !”

而慕容明月聽到此言,則是花容失色,趕忙撲通跪下,告饒:

“陛下,都怪臣妾一時心急,一時忘記了尊卑長序,還請陛下狠狠責罰臣妾!”

林北玄瞧她一眼,裝模做樣的道:

“好啊,那朕便罰你今日不許沐浴,睡前喊‘謝謝陛下的賞賜’這句話一百次!”

沉默片刻,慕容明月輕聲道:

“臣妾甘願受罰。”

語氣滿滿的不情願,以及若隱若現的殺意。

林北玄有些打怵,趕忙將慕容明月攙扶起來,還貼心的為她拿掉了頭上沾染的幾根野草。

輕輕拍拍她的俏臉:

“朕開玩笑的,愛妃別放在心上。”

慕容明月此時卻是很倔強:

“不行,臣妾一定遵守懲罰。”

“好吧!”林北玄回過身去。

“既然你如此堅持,朕便依了你。”

慕容明月咬了咬牙,情緒起伏不休。

林北玄張開雙臂,直直向著後面倒去。

鬆軟的草地接住了他。

林北玄望著空中的星星與明月,一時失神。

隨後便對著慕容明月招呼道:

“慕容愛妃,來陪朕看月亮吧。”

慕容明月瞧著汙濁的地面,滿臉嫌棄之色。

她堂堂皇帝陛下,怎麼可以躺在這汙穢不堪的泥地上。

見慕容明月遲遲不來,林北玄瞧了瞧她,隨後心中瞭然。

緊接著,林北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地毯,隨後鋪在自已的身邊。

“現在可以了吧?”

見此,慕容明月這才強忍著不適,緩緩躺了下去,見男人細心的將手臂展開給她當了枕頭,心中更是癢癢的。

“愛妃,你看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真是難得。”

慕容明月並不去看月亮,而是一把將男人的頭轉了過來:

“陛下將臣妾擄出宮門,只是為了看月亮麼?”

“不然呢?”林北玄笑著打諢。

在郊外,他才可以如此放鬆與舒心,在那皇宮之中,壓抑的氛圍常在,難以心安。

“夜色無邊,多美啊,至少比皇宮那大號棺材強多了吧?”

慕容明月心思並不在此,繼續道:

“皇宮縱然壓抑,可那也是臣妾長大的地方,怎麼可以與這偏僻之處相比呢?”

林北玄笑道:

“我沒否定皇宮的富麗堂皇,但是,這處郊外,也是姜國的天下嗎,不是麼?”

慕容明月有一種被教訓了的感覺,她極為不喜歡。

林北玄再次體驗到了被掐後腰感覺,只是現在的他已然習慣麻木了。

任由對方如何使勁,他依舊穩如泰山。

“好了好了,慕容明月,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皇帝,你也不再是皇帝,更不是什麼嬪妃。”

“你我現在,只算作是知心好友,好嗎?”

慕容明月愣了愣,隨後咬了咬嘴唇:

“好,這件事我答應你。”

場面突然陷入久久寂靜。

林北玄突然發現,若是沒一個身份的代入,他當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慕容明月同樣如此,現在的她不是皇帝,也不是妃子。

那麼她(他)到底算是誰呢?

終於還是林北玄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慕容明月,在下有一事不解,不知你可否解惑?”

慕容明月微微點頭:

“姑娘芳齡幾何啊?可否婚配呢?”林北玄問。

“不多不少,本姑娘今年剛好18歲,暫沒有良人婚配..”

林北玄點點頭,打諢道:

“我今天20歲,恰好大你兩歲,你是不是該叫聲哥哥呢?”

聽到此言,慕容明月耳後發燙。

她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當做妃子去喊對方的陛下,或者妃子身份下任何曖昧的稱呼。

但不知為何,這所謂的哥哥,她卻是難以喊出口。

更何況,她慕容明月為何要去自降身份,去喊對方這一聲哥哥?

“這是什麼道理?你大我兩歲,我便要喊你哥哥麼?”

林北玄很欣慰,對方的不再用所謂皇帝的身份壓他,這點很好。

“不喊就算了,我其實也不在乎,機會難得,我們還是賞月吧。”

說罷,林北玄靜靜看著天空,欣賞著群星逐月。

不在乎,這句話在慕容明月聽來,實在難以忍受。

尤其是對方那滿不在乎的態度,慕容明月內心再次躁動起來了。

她再次一把將林北玄臉扭了過來,死死凝視。

林北玄瞥了眼她手腕的“傷”,笑道:

“好大的力氣,你手腕還能用上力麼?”

“不疼了?”

慕容明月雙手再次發力,氣呼呼道:

“這點疼痛我可以忍受。”

“我問你,你就這麼愛看月亮?”

“我這個姜國皇帝,在你眼中,還比不上這月亮麼?”

林北玄瞧著對方倔強的小模樣,心情大好。

他有一種將皇帝拉下凡塵的感覺,眼前的小女人竟將自已那至高無上的皇帝之位,開始與月亮比較了。

皇帝是實實在在的政治機器,無論何時,都是如此。

倘若那是一位男皇帝,也許他會無懈可擊。

但可惜的是,慕容明月卻是一位女皇帝,所有她有被扭轉過來的可能。

哪怕他與慕容明月之間的只能算是一場交易,他更願意面對的是一個女人。

而不是毫無底線的政治機器。

皇帝與人類,算不得同一物種。

“到底是姜國皇帝在與月亮比美,還是慕蓉明月在與月亮比美呢?”林北玄面色如常,開口問道。

慕容明月蹙蹙眉,語氣怪異:

“這有什麼區別嗎?”

“我名為慕容明月,姜國唯一倖存的皇族,更是姜國皇帝!”

林北玄突然肆意大笑起來,暢快無比。

“我終於明白了。”

慕容明月萬分不解:

“什麼?”

林北玄坦然與之對視:

“只有慕容明月才會與月亮比美。”

“皇帝則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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