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遍水倒掉。
再加上兩勺桂花蜜,用溫水衝開,放在冰鑑裡等冰涼了就可以喝了,酸酸甜甜的很是解暑。
樓夫人年紀大了,江落薇給她衝了一杯溫的蜜水,樓夫人笑呵呵的接過。
這時樓晏庭也回來了,看見母親和妻子在一塊,於是也坐下來,端起江落薇喝過的杯子,一口飲盡冰涼的蜜水。
江落薇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喝完了,樓夫人嘴角含笑看著他們,江落薇反而不好意思了。
樓晏庭卻厚著臉皮說還要一杯。
樓夫人喝完蜜水,擦了擦嘴角說:“我還要去見幾個管事,你們自己玩吧.”
樓夫人如今也滿足了,兒子媳婦恩恩愛愛的,她就等著抱孫子了。
她在這江落薇不好意思,還是識相點離開好了,讓這對蜜裡調油的小夫妻自己相處。
江落薇臉紅著要挽留婆母,管家進來稟報說:戶部尚書徐夫人前來拜訪,馬車已經到門口了。
經過這段時日,樓夫人知道了事情原委,說好的做兒女親家,徐家為了權力先毀約,揹著樓家將女兒送進宮,徐夫人卻粉飾太平說是皇上搶走了徐無雙,事實上兒子查清楚了,是他們主動提出送徐無雙進宮。
後來她又來挑撥她們婆媳關係,江落薇敬茶時她還不情願,後來知道了徐家所作所為,樓夫人恨死徐家,於是便想推脫說身子不適不見客。
樓晏庭安撫住母親,在江落薇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拉著樓夫人躲進了裡間,示意樓夫人不要出聲,又叫丫頭們把冰飲都收進去。
徐夫人被帶進來,她原以為樓夫人不會見她,今日也只是來試探試探。
徐夫人心裡對樓夫人不屑的很,要不是她兒子能幹,她才不願意與樓夫人相交。
徐夫人是前禮部尚書的嫡女,而樓夫人只是一個五品官的女兒。
樓夫人心思簡單耳根子軟,在徐夫人眼裡就是蠢好糊弄。
樓夫人還願意見她,那她可要加把勁兒,好好給江落薇送一份大禮。
來到花廳,徐夫人臉上露出親切的笑,正準備像以前一樣喊一聲:許姐姐,樓夫人姓許,抬頭卻看到坐在花廳裡的是江落薇。
一口氣噎在嗓子裡,徐夫人好懸沒咳出聲,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江落薇忽略徐夫人臉上的表情,坐著招呼徐夫人道:“夫人請坐.”
江落薇可不管樓家與徐家是什麼關係,她如今是一品夫人,就算徐夫人年紀大,她也不想遷就她。
徐夫人看著江落薇臉上淡淡的笑容,她居然都不站起來,實在是目中無人。
徐夫人坐下來說:“是江小姐啊,你婆母呢?我找她有事.”
徐夫人心裡暗罵:江家這死丫頭,竟然端起架子來了,不是他們徐家,她哪有機會嫁給樓晏庭。
江落薇笑而不語,一旁的崔嬤嬤開口說:“好教尚書夫人知道,咱們夫人品級比您高,您合該稱呼咱們少夫人一聲首輔夫人.”
崔嬤嬤平時不聲不響的,這一開口真是狠狠打臉徐夫人。
徐夫人身邊的丫頭憤憤開口說:“我們夫人說話,哪裡有你這個下人插嘴的份,這要是在徐家,早就...”徐夫人伸手讓她住口。
崔嬤嬤還是面無表情的說:“我們老夫人和首輔大人吩咐過,少夫人年輕臉皮薄,唯恐被那些不長眼的欺負了,咱們做奴才的可要隨時提點著.”
崔嬤嬤實在是個秒人。
徐夫人見江落薇淡笑不接話,只得開口說:“瞧我這張嘴,我以前來樓府都是許姐姐接待,咱們兩家以前關係很是親近呢,首輔夫人剛嫁過來,你婆婆約莫還沒告訴你吧.”
這就開始挑撥了?江落薇淡淡道:“徐夫人也說是以前了,樓家的姻親故舊母親都詳細告訴過我,徐家嘛母親沒有多說,想來也不是什麼緊要的關係.”
徐夫人想試探,江落薇卻偏不給機會,看她這出戏能唱到什麼時候。
徐夫人這下臉面掛不住了,現在是在樓家,她只能找補說:“你還年輕,不懂裡面的彎彎繞繞。
罷了,我去找你婆母說話去.”
不等徐夫人站起來,江落薇不冷不熱說:“徐夫人請稍坐,母親在與管事們商議事情,得空了自會過來.”
江落薇又給了一個鉤子給徐夫人,全看她接不接了。
徐夫人不想面對江落薇,娘娘說過江落薇不好對付,徐夫人今天就是來探探樓夫人的態度,可是卻被江落薇堵在這裡。
於是她急了說:“你婆母如今見管事,你也得跟在一旁認認臉啊,你可別關怪我多嘴,這樓家日後可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早日與管事們打好關係也能早日接手不是.”
江落薇瞟了她一眼說:“母親心疼我是新婦,不讓我多操勞。
您這也說了樓家日後會交到我手上,現在不必著急.”
說完慢條斯理的喝茶。
徐夫人被她這淡漠的態度弄懵了,心裡一糊塗脫口而出:“你自己不盡心爭取,還指望你婆母主動把中饋交給你不成。
婆媳天生是仇人,你婆母頭腦簡單,她可沒腦子想這些.”
徐夫人說完這話自己也驚呆了,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可是這話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江落薇聽到這話抬頭看著徐夫人,這徐夫人莫不是冒充的?一時間,花廳裡涼風習習,卻陡然安靜下來。
徐夫人臉上的懊惱之色沒來得及退去,就在她在想說辭找補的時候,內廳屏風後面傳出一聲男子的譏笑聲。
徐夫人臉色白了一瞬,大聲說:“是誰敢在後面偷聽?”
說完又質問江落薇:“首輔夫人就是這樣待客的?裡面的男人是誰?”
屏風後面,樓晏庭施施然走出來一派悠閒,手裡還端著一杯冰涼的檸果蜜水,慢吞吞走到桌邊挨著江落薇坐下。
徐夫人看見樓晏庭,才是真的不知所措,剛剛嘴快一頓禿嚕,沒挑撥到江落薇,反而把自己弄得尷尬無比。
“樓賢侄,你聽我說,我不是這意思。
我是想說...說...”不等說完,她看見屏風後樓夫人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