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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有一天晚上,應該是很晚了。許連臻隱約又聽到了車子駛入的聲音。她翻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漸漸地朦朧了起來。

迷迷濛濛中,似乎有人出現在了床邊,也不開燈,掀開了薄被,直接鑽了進來。許連臻忽地如條件反射般地清醒了過來,這個人身上帶了酒氣,可是卻不是她熟悉的氣味。不是他!

許連臻嚇得驚叫著坐了起來,“啪”一聲開啟了燈。是一張陌生的臉,雖然稜角分明,五官亦俊美不凡,但卻不是他——蔣正楠。

許連臻又發出“啊”一聲大叫,手忙腳亂地抓著薄被跳下了床。那人掀了掀眼皮,醉眼惺忪地摸著頭,皺著眉頭也緩緩坐起了身。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她驚惶失措地盯著那個人呢,一直退一直退,直退到了角落。

那人盯著她,雖然皺著眉頭,頗有醉意,依舊盛氣凌人:“你是誰?奶奶的,蔣正楠這裡怎麼會無緣無故多一個女人出來呢?”

門口傳來了雜亂地腳步聲,有兩個人推了門進來,一個是他,另一個她並不認識。但感覺就是蔣正楠這一圈子裡的,那種氣質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床上的那人大約被這變故一鬧,酒意也醒了幾分,瞧了一眼蔣正楠臉上幽黯不堪的陰霾神色,忽地來了興致。他挑了眉,邪邪一笑:“蔣正楠,你的招呼倒越來越周到了嘛!給我準備了這麼一個大驚喜。”

他的目光在許連臻臉上身上來來回回的掃了好幾趟,嘴角一勾,不懷好意地笑道:“樣子身材都還不錯。好吧。我今晚接受你的好意。”說罷,朝許連臻性感魅惑一笑,“來吧,寶貝。”

蔣正楠一語不發地上前,怒氣隱隱地擋在她身前。許連臻瞧見他一身浴袍鬆鬆地連帶子也沒有系,頭髮溼漉漉的,猶在滴水。想來是還在洗澡卻被中途打斷而來的緣故。

蔣正楠斜睨了楚隨風一眼,冷聲吩咐道:“還不給我回房間去。”許連臻忙不迭地抓了薄被,逃似地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才出了門口,聽到那人在說話,隱隱有種調笑的意味:“怪不得,你這小子最近對美女一副興趣索然地樣子,原來私底下藏了這麼一個。嘖嘖嘖,你以前不是從來不帶女人回這裡的嗎?說什麼玷汙自己的窩?最近轉性了啊?”

又聽一個陌生卻帶了戲濾含笑的聲音響了起來:“楚隨風,我建議你少說兩句。否則我真的很難擔保你可以四肢健全地從這裡出去。”

那個楚隨風“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快意十足:“那是……那是……”

後面的話就再聽不清了。

好半晌後,蔣正楠才推了門而進,臉色鐵青,表情冷淡至極。見她還是抱著薄被,傻傻地杵在門口處,蔣正楠愈加不悅了,聲音裡頭都透著寒:“還不去洗澡?”

許連臻被他咬牙切齒地神色一驚,後退一步。她這才放開了緊握著的薄被,露出了裡頭棉質的家居服,一件短袖T恤還有配套的短褲。

這樣的打扮雖然居家,但就算出去逛街也是OK的。蔣正楠的神色不知不覺地緩和了些,但口氣還是不大和善:“快去洗澡,還有……把衣服給我換了!”。

許連臻洗的很慢,站在花灑下,衝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再吹頭髮,極慢極慢的吹,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可到最後,終究還是什麼都好了。

他的浴室裡自然只有他的浴袍,她穿在身上,寬寬鬆鬆地直垂到地上。她緊緊地繫好了腰帶,這才拉開了門。

蔣正楠靠在床頭,掃了她一眼。

她的眸子真的猶如黑色水晶,流轉之間,如水般清清盈盈。據說只有心境明澈的人才會如此。

蔣正楠慢慢地走向了她,一舉一動在微暗的光下下彷彿鬼魅。許連臻不由自己地往後退,一直到後背抵住了冰涼的牆面。

蔣正楠停駐腳步,只是盯著她,似鎖住爪下的獵物,極緩極緩的俯下身來。他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起來,唇一點點地壓了下去。她已經退無可退了,唯有將頭一側,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嘴角。他一笑,聲音低沉,氣息飽含情慾曖昧:“你能逃到哪裡去?”

下一刻,他就在唇畔熱烈婉轉地吮吻,最後重而深沉地吻進了她的唇內……

蔣正楠摟著她,不知道怎麼的就脫口而出了:“他碰你哪裡了?”許連臻似有些不明白地抬眼望著他,眼神迷茫無辜地如同小鹿,嘴角微開,細細地喘,像是花瓣一般,嬌嫩無邊。

蔣正楠只覺心裡似被人用絨毛小手在細細地撫一般,麻麻癢癢地難受至極。便又不由自己地吻了上去……一點點的往下,再往下……

第二天,許連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她茫然著望著陌生的臥室,陌生的擺設,她擁被坐了起來,雙手捂著額頭,呆呆出神。

回了自己原先的房間,一瞧,還是昨天她離開時的模樣,看來後來那個人也沒睡在這個房間。她雖然沒有什麼潔癖,但是由於曾經在牢裡頭過過一段毫無私密可言的生活,所以如今是極抗拒與人分享自己臥室裡頭的私密的,如今見那人沒有睡過,便覺得整個人放鬆寬心了許多。

便在自己房間附屬的浴室裡頭沐浴,還在擦頭髮,別墅裡頭的阿姨在門外敲門道:“許小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她站了起來:“好的,謝謝。”

許連臻換了居家的休閒服下樓,在餐廳門口便愣住了。他這個大忙人居然沒有出去,已經端坐在長長的餐桌前了。別墅的管家也側身站在旁邊。

許連臻從來沒有在這個時候看到過蔣正楠,且又是第一次在親密後的第二天見到他,不由地感到說不出的異樣,只想轉身離去。

蔣正楠的神色如常。她只注意到他一直到她坐下來後,才擺手讓管家安排人上菜。

可兩人從來沒有這樣子的在他家吃過飯,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的。今天這樣子,倒真是覺得異樣之極。彷彿兩個人是正常的情侶,極平常的在家用餐而已。

兩人之間也無言,只靜靜相對,偌大的餐廳裡頭只有偶爾傳來的碗筷相撞發出的清脆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