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臻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冷漠地道:“葉英章,你以為你這麼做,就可以補償我嗎?我現在很認真地告訴你,你在做夢!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補償。請你離開,離我遠遠的!”
葉英章默不作聲的彎腰放下了手裡打包好的飯菜,又站了起來:“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補償。可是我只是想補償你。哪怕一點也好。”
許連臻沒有說話。葉英章站著不動,從他的角度,只看得見她清麗的側臉和倔強蒼白的臉色。
是的,哪怕是一點點,只要他能補償她的,也是好的。
“連臻,我確實騙了你很多……但是有一點,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那就是我喜歡你。”
許連臻愣愣地盯著他,半晌後,忽然格格地笑了起來,到後來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葉警官,你真是會開玩笑,是你還有案子沒有破呢,還是現在的我還有什麼別的利用價值?”
葉英章靜靜地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但是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慢慢等……等你原諒我。等你接受我。”
許連臻抿著嘴望著他,半天,只緩緩地吐了幾個字:“葉英章,那是絕對不可能,你在做夢!”
這一日,許連臻放下了拖把,拉開雜物室的門,便看見何燕然朝她過來:“連臻,有人找你?”
許連臻不甚在意的“哦”了一聲,以為又是葉英章。
她那日和他攤開來說明白後,他還是我行我素。腳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想到哪裡,也勿需經她同意。再說了,她也習慣了,就讓他去,他愛來就來啊,她不出去就是了。
好在葉英章到底受過點教育,除了上下班繼續跟著她外,倒也沒有其他地方煩她的,也從來不會在她上班的地方無賴。
許連臻為了避開他,索性進了後面的小倉庫裡頭核對庫存衣服。
好一會兒,何燕然又找了過來:“連臻,你怎麼還在這裡。那人等了很久了,問了我幾次了。”
許連臻也不好讓燕然難做,便慢吞吞地來到了店門口。
竟然不是葉英章,是一個穿著打扮很正式的男子,客氣轉過身來,朝她頷首致意:“許小姐,你好。我是賀君。”
許連臻並不認識他,遲疑了數秒,方道:“賀先生,你好。”
賀君開門見山地道:“許小姐,我老闆想見你一面。”
許連臻一頭霧水。她在這個城市根本就沒有熟人,怎麼可能認識他老闆。
賀君大看出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解釋道:“許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見許連臻似乎並不想答應的表情,他遞上來自己的名片:“這上面有我的姓名地址和聯絡方式。請許小姐相信,你去見一下我老闆並不會有任何危險。”
關於這個許連臻倒沒有半分擔心,看他的衣著氣度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且人家光明正大的找到店裡來,自報家門,真犯罪想來也沒有這麼傻,給監控露個全貌。
她還在猶豫間,賀君做了個請的姿勢,一副不達目的勢不罷休的樣式。看來她今天不去,這位賀先生有可能在這裡待到她下班為止。她唯有跟孟靜去請了一下假。
孟靜從不為難她,甚至在各方面處處照顧她。見了那賀君年紀輕輕,儀表堂堂,也沒有多問一字,便立刻朝許連臻點了點頭:“去吧,去吧。”孟靜眼裡還隱含了一種奇怪的笑意。
店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歐洲名車,當年父親就有過這個牌子的車子,所以許連臻也不陌生。賀君替她開啟了車門,道:“許小姐,請上車。”
車子一路行去,最後在一個地下停車場,揚長直入。許連臻坐在後座,隱約好像瞧見一個警衛對車子躬了一下身。但是因為車子轉彎的緣故,她以為是自己瞧錯了。
賀君下了車,又過來替她開門:“許小姐,請。”
一路上客氣有禮,倒讓許連臻摸不著頭腦了,他老闆到底是何人?
隨著賀君進了專屬電梯,一路直上了最高層。
一開啟電梯門便是一個寬敞豪華的大廳。穿過大廳,便有好幾個秘書助理模樣的人在格子間辦公,見了賀君,都一一打了招呼:“賀先生。”
賀君領著她到了兩扇大門前停了下來,敲了敲門。好半晌之後,才聽見裡頭傳來一句:“進來。”
賀君拉開了門,稟報道:“蔣先生,許小姐來了。”
入眼的是一個寬大的辦公室,三面的落地玻璃,這般望去,大半個洛海城的風光奢華地盡收眼底。因是背光的關係,只隱約看到一把高大的椅子,至於那個人的面目她一點也瞧不分明。
好一會兒,那人才淡淡地說了一句:“許小姐,請坐。”
既來之,則安之。況且也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許連臻索性也就落落大方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很快的,便有人端了兩杯咖啡上來。
瞬間,空間裡充滿了咖啡特有的馥郁香味。
那人一直在看檔案。許久之後,那個人大概是想起了她的存在,抬起頭,緩緩道:“許小姐,開個價吧?”
許連臻一愣,這場面怎麼這麼像八點檔的電視劇啊?可是她為什麼開價啊?一般這種情形比較實用於兩種場面,一是正妻對小三。一種是男人在打發情人的時候。可是這兩種好像都不適合他和她吧。
畢竟到現在為止,她連他長的是圓還是扁都還沒有看清楚呢!
那人似乎笑了笑:“我想你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的。不好意思了,我只是個商人,在商言商。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你就直接點吧。”
許連臻朝他的方位望了一眼,十分奇怪地道:“這位先生,你找錯人了吧。”她準備起身要走人。
“你姓許,名連臻。五福人。你的父親是許牟坤,現在在XX監獄服刑。如果以上這些資料無誤的話,我找的那個人就是你。”
這些資料一字不差。許連臻僵愣在了原地:“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