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時間迴環
這個人的身份到底是誰，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做的很不錯，卡爾。”已經老的像是骷髏一般的朱利安輕輕點了點頭。
他那張好似骷髏一般的臉擠出了恐怖的表情，假如有人敢於直視，說不定能從其中看到了這人真正的意思。
看著朱利安那好似實在讚賞一般的語句，卡爾就明白這個人的確有著從魂器那裡獲取資訊的手段。
但他知道的應該不多，卡爾慶幸自己在知道魂器的身份後就把它壓在了箱子底下。
“看來你很喜歡現在的感覺？”卡爾真誠的說，“換做是我，肯定是不能容忍自己帥氣的臉變成這副模樣的。”
朱利安扔開手中的書，但卻沒有落地的聲音出現。
那本書在空中就化作一道光消散了，幾乎就像是從來沒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一般。
“我製作魂器可不是為了永生。”他慢斯條理的說道，語氣比剛剛要有力氣不少。
就像是剛從一場漫長的睡眠之中甦醒過來一般，精力正在迴歸這個老人的身體之中。
“你應該看過我曾經的記憶，而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至今，依舊如此。”
他揮動右手，空間之中似有一陣扭曲出現。
一根魔杖憑空出現在了朱利安的手中，重新取回自己的東西之後，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了起來。
卡爾直到此時才注意到，朱利安正在變得愈發年輕，返老還童的奇蹟正在他面前上演。
即便是魔法石製造的長生不老藥也沒有這種效果，尼可勒梅曾說過那種藥水的效果。
只能維持肉體最低限度的運轉，以及補充靈魂的力量避免其腐朽。
朱利安此時整個人散發的氣息愈發的飽滿，已經完全沒了剛剛那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卡爾看著那根魔杖只覺得眼熟，他握緊手中的魔杖，語氣裡帶著驚訝。
“你成功仿製了古代魔法魔杖？”卡爾記得這根魔杖是使用四位守護者的遺物製作的，難道朱利安從什麼地方搞到了類似的材料。
“古代魔法魔杖？”朱利安停頓了一下，“你指的是秘庫的鑰匙嗎？”
“只有一根喲！”朱利安此刻已經變成了年輕人的模樣，和魂器之中的形象完全相同。
“那我手中……”卡爾正要駁斥，但卻發現自己手裡握著一根紅橡木製成的魔杖。
他最初的那根。
但怎麼可能，卡爾記得非常清楚，因為魔杖上有著蹤絲的緣故，他已經很少使用這根魔杖了。
尤其是這次肯定避免不了使用魔法，卡爾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
“古代魔法的一種使用方法。”朱利安得意的甩了甩魔杖，就像是一個跟自己小夥伴炫耀新鮮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為了研究這一點，我當時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潛入魔法部的神秘事務廳，真是見鬼，那裡的守衛措施居然比魔法部部長的辦公室還要來的嚴密。”
神秘事務廳，卡爾記得那裡擺滿了很多預言球。
不對，除此之外，還有一類東西存放在那裡。
時間轉換器。
沒等卡爾細想，朱利安卻又有了動作，他揮動魔杖，整個山洞發出隆隆的響聲。
地面上忽然出現很多發亮的紋路，空氣裡不斷有金色的粒子出現又消失。
在卡爾戒備的眼神之中，朱利安再一次用力揮動了魔杖。
“還有一件事要做，再等一下。”他另一隻手壓了壓，看樣子並沒有動手的打算。
卡爾看到無數銀色，黑色的絲線在空氣中憑空出現，隨後聚集到朱利安身後。
全部都是情緒力量，而且其中有一部分給了卡爾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畢竟他最近這段時間用的可都是跟這些東西同源的力量。
“弗林特家族還以為自己得到了強大的力量，但現在看來他們不過就是一群小丑罷了。”
至此，卡爾倒也明白了弗林特家族從哪裡得到的情緒魔法了。
從頭到尾都是朱利安的圈套罷了。
卡爾已經想到此時那些失去這些情緒力量的人會是什麼一副模樣了。
曾經被莫佳娜抽取過情緒力量的那些人，最後莫不都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情緒的流逝或許還可以靠時間彌補，但靈魂上受到的創傷卻是根本無法療愈的。
“我只是把一些不便於儲存的東西放到了那個地方罷了。”朱利安語氣裡完全沒有一絲憐憫。
“貪婪者終將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現在我不過是多收了一點利息罷了。”
空間中嗡嗡的聲音愈發強烈，最後隨著一陣猛烈的震動，巨大金屬圓球在一陣亮光之中出現在朱利安的身後。
浮動在那個凹坑之上，像是原本就放在那裡一般。
變化的不僅僅是這些出現在此地的情緒力量，卡爾此時明白了這一點，時間甚至也在朱利安的魔法下被扭曲了。
最後交織成他所想的結果。
假如卡爾猜的不錯的話，此時霍格沃茨地底那個破碎的妖精秘銀圓球恐怕已經消失不見了。
“時間轉換器本來就是依靠古代魔法構建的。”朱利安突然開了口。
“單純依靠普通的魔力不可能讓人們免受時間亂流的傷害。”
“做好準備了嗎，我的繼任者？”他抬起魔杖，指著卡爾。
“我身後的這一切，你到底有沒有資格繼承它們呢。”
無需多言，卡爾一出手就是自己現在攻擊力最強的咒語。
藍白色的火焰巨人出現在狹小的山洞之中，剛一現身便揮動手臂砸向了朱利安。
卡爾此時根本沒再考慮什麼蹤絲了，他全神貫注，盯著朱利安。
毫無疑問，這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了。
即便不考慮古代魔法，單單是在黑魔法之上的造詣，朱利安也超過了伏地魔這一當今時代的黑魔王，更不用說其他普通人了。
面對熾熱火焰的攻擊，朱利安卻是絲毫不慌，他揮動魔杖，如同大海一般洶湧的魔力瀰漫在了空氣之中。
百多年的壽命帶給他的不僅僅是豐富的閱歷，還有著這一身世間無可匹敵的魔力。
在時間的偉力下重獲青春的朱利安顯然把這份魔力運用的很好，卡爾那連伏地魔都只能暫避鋒芒，甚至不得不祭出死咒的火焰巨人變得越來越小。
最後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空氣中，卡爾的招數就這麼被化解了。
即便提前喝下各種魔藥的卡爾此時忽然也有些無力，他有想過自己會陷入苦戰之中，但卻沒有預料到會是這種場面。
戰鬥的天平幾乎是一邊倒，朱利安基本上只是信手化解著卡爾的各種魔法。
毫無疑問，若是以決鬥大師的眼光來看，此時朱利安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他只是站在原地，使用護身咒硬接著卡爾那如雨點一般的絢麗光芒。
但卻紋絲不動。
令人絕望的實力差距並非如此簡單就能彌補的，卡爾已經使用了好幾次神鋒無影。
但卻連那層淡藍色的護盾都不能撼動。
“你會的就只有這些嗎？”朱利安第一次主動揮動了魔杖，洞窟裡散落的石頭像是子彈一般朝著卡爾飛了過去。
即便提前喝過福靈劑，卡爾憑藉著直覺躲過了其中大部分攻擊，並提前使用了護身咒。
但卻沒有什麼作用。
護身咒被一顆巨大的石頭擊穿，只是減弱了威力的石頭重重打在卡爾的左手上。
即便不去檢視，他也明白左臂應該是骨折了。
“你難道就沒有其他招數了嗎？”
朱利安繼續低聲吼著，他再也沒有隻是被動挨打，各種各樣的魔法隨著他魔杖的揮動，朝著卡爾飛了過去。
卡爾挑飛了其中一部分，剩下的落在洞窟的石壁之上，砸出一個個足球大的凹陷。
在朱利安動手之前，他就已經使用了鳳凰羽毛，現在也已經拖了足夠長的時間。
但為什麼鄧布利多還沒有出現！
朱利安似乎是看出了卡爾的疑問，他笑著說道：“我們現在正處於時間的夾縫之中，小卡爾。”
“在這裡決出一個結果，外面的一切才會確定。”
“你的確有繼承這些力量的潛力。”朱利安又是一記魔咒打出，綠光筆直的朝著卡爾射去。
和伏地魔一樣，朱利安使用殺戮咒幾乎手抖也不抖。
“又躲過去了，但你的好運還剩下多少呢？”朱利安語氣裡充滿了諷刺，“還沒有想到你繼承力量的資格在哪裡嗎？”
“還需要我提醒到什麼地步呢？”
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對手，這是卡爾面對朱利安得出的結論。
或許有一個咒語可以破局，卡爾心中想著。
莫佳娜死去的場景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在朱利安使用殺戮咒之前他就已經明白這一點。
但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卡爾拼命的思考著，卻也讓自己的閃躲速度慢了少許。
即便只是遲疑了一瞬，但在這種對決中卻是致命的破綻。
朱利安沒有放過這一點，一道紅色的閃電打在卡爾的身上，劇烈的痛苦瞬間湧上了卡爾的心頭。
福靈劑的效果讓卡爾得以掙脫了這道魔法，但那股正面的情緒卻因此徹底消影無蹤。
“看來我又要再等一個一百年嗎？”朱利安像是貓捉老鼠一樣戲耍著卡爾，逐漸把小巫師逼入了角落之中。
背靠著牆壁，卡爾本想故技重施，靠著氣流的力量把自己彈射出去，再次獲取躲閃的空間。
他已經看出了朱利安施法時的端倪，那個圓球會隨著朱利安的行動發出規則的響動跟光芒。
只要找到機會破壞了圓球，戰鬥的局勢或許就能得到逆轉。
“大爆爆！”
拼著左手再吃一記切割咒的代價，卡爾的魔咒精準的命中了那個妖精魔銀。
巨大的響動在洞窟之中迴盪，幾乎就要把人震聾。
但圓球卻不受影響。
卡爾看的一清二楚，自己的魔咒像是穿過了虛像一般，只是打在了對面的石壁之上。
“我說過，沒用的。”朱利安輕輕一揮手，雨點般的石頭再次砸向了卡爾。
這次沒有了福靈劑的效果，卡爾只能使用護身咒硬撐過了飛石的攻擊。
代價是身上骨頭又斷了一根。
幾乎已經不能站立的卡爾睜著一隻還沒有被血汙覆蓋的眼睛，平靜的眸子中第一次出現了瘋狂。
這就是你所想的嗎，朱利安？
卡爾抬起了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右手，紅橡木魔杖似乎是察覺到要發生什麼事情，不住的顫抖著。
“阿瓦達——索命！”
燦目的綠光幾乎將整個洞窟照亮，在卡爾的眼中，朱利安躲也不躲，幾乎是站著迎接了這道咒語。
連死咒也沒有用嗎？
卡爾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不切實地的想法。
朱利安似乎有些釋懷，他的面容迅速的蒼老，古代魔法的力量似乎在從他的身上剝離出去。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最後化作一聲嘆息，乾枯的身體仰面砸在地上。
幾乎是轉瞬間，當朱利安的氣息消失在洞窟之中時，巨大妖精秘銀圓球便跟卡爾建立了聯絡。
自己還有一件事要做，卡爾忽然明悟了什麼。
“呼神護衛。”
顫抖的紅橡木魔杖稍稍平靜了下來，它的尖端噴吐出一陣薄薄的銀色煙霧，跟之前完全無法相比。
一隻有些虛幻的，十分模糊的麒麟出現在卡爾的面前。
妖精秘銀閃了又閃，這個麒麟便消失了，與此同時還有一聲清脆的響聲。
半截紅橡木魔杖落向了地面，這根魔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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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整整一個暑假，卡爾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鄧布利多在戰鬥發生的第三週聯絡了他，但被卡爾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搪塞了過去。
雖然只有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但卡爾幾乎走遍了整個世界。
他掏出一本早就拿到了的筆記本，上面記載了一位神奇動物大師到處遊歷的經歷和感悟。
超長距離的幻影移形讓卡爾不必遵守各國魔法部對於巫師的管控規定。
當他再一次來到陋居時，莫麗太太幾乎快要認不出面前這個鬍子拉碴的人是誰了。
“喬治跟弗雷德在嗎？”卡爾立刻使用魔杖給自己清潔了一下，他彬彬有禮的說道，像往常一樣。
不知為何，莫麗太太卻感受到一種不知何處而來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