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清還不那麼想當著邱意濃的面給兒子打電話。
能在家裡給邱意濃準備臥室,又同意她睡在他床上,邱意濃對兒子來說必然是不一般的。
她相信兒子不會愛這樣一個沒有出身的女人,但架不住邱意濃年輕稚嫩。
她怕的是兒子還沒玩夠,所以不想跟她分。
但在邱意濃的注視下,這個電話不打好像她同意了他們在一起似的!撥通!電話一通,“晏……”“陸媽媽,是我.”
接電話的是文依依。
楊婉清心裡一鬆,幸好是她。
文依依輕輕柔柔地道:“晏州開會去了,我在他辦公室玩兒,您有什麼事嗎?”
楊婉清露出笑臉:“沒什麼事,你玩你的,跟晏州要好好的。
乖啊,早點給媽生個大胖小子.”
文依依嬌羞道:“好.”
楊婉清盯著邱意濃難看的臉色,含沙射影地道,“我們晏州人帥品格好,你得好好把握,可別被哪個女人給捷足先登了,所以啊,和晏州親熱的時候,不用做措施知道嗎?”
“我知道了,謝謝陸媽媽.”
“乖.”
掛了。
楊婉清覺得心裡舒坦多了,她兒子和文依依才是天造地設,他倆感情才是好,邱意濃算什麼!“晏州未婚妻接的,他倆正在辦夫妻之事。
看來我兒子並不愛你,讓你住在這兒也就是繁忙時的消遣。
如果你夠自愛,現在就該跟他斷絕關係,而不是一絲不掛地在他床上醒過來.”
邱意濃很平靜,儘管心裡是萬箭穿心,“我會分.”
“這最好.”
楊婉清出去,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再次戾色道:“你爸當年把你從國外帶回來,求我收留你時,他說你正在被人追殺,求我們陸家保護你.”
邱意濃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楊婉清:“你爸一再隱瞞你的身份,邱意濃,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在國外又做了什麼?”
邱意濃黑白分明的眼睛被一層陰雲給籠罩著,那是完美的保護色。
“我不是什麼人,什麼都沒做.”
“那就是一條尋求主子的可憐狗了.”
楊婉清用詞犀利,言語嘲諷:“這樣一個不堪的你,配得上我們陸家麼?晏州玩夠了就會扔了你,到時候你又會去誰家下跪,求誰收留?”
楊婉清走後,邱意濃在這個殘破的臥室裡站了許久,她看著她愛的那幅畫、看著床頭陸晏州為她買的水晶花、床上帶玫瑰花的被褥、看著衣櫃裡陸晏州讓人給她買的衣服……都毀了。
支離破碎。
沙發上、床上、衣帽間、浴室,都有他們恩愛過的痕跡,歷歷在目,又寸寸扎心。
心裡疼得像被人用一把遲鈍的刀在把她片片凌遲,鮮血淋漓。
她下樓離開。
陳媽上樓拿畫去燒。
畫還沒燒完,賓利就流暢地駛進了院子裡,夏磊先下車。
他看到院子裡濃煙冒,便跑過去,“陳媽,你在燒什麼?”
陳媽回頭,看了眼夏磊,又往他身後看去,頓時頭皮一繃!“是、是畫.”
陸晏州隨著火看過去,見雪白報團的流蘇花和幾朵豔麗的玫瑰,他大步走過去,轉而見火浪一瞬間滾過來,將最後那點花盡數吞沒。
燒完了!他目光一戾,道:“誰讓你燒的!”
陳媽被吼得冒冷汗,根本不敢看陸晏州的眼睛,想起夫人走之前叮囑她的話,要她把樓上臥室之況嫁禍給邱意濃。
她微微顫顫地道:“是、是邱小姐走前讓我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