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我不收徒!”
覃瓊光滿頭黑線,一腳踢開金六斤。
金六斤臉皮賊厚,扒著覃瓊光的裙子,死活不鬆手,叫嚷道:
“別啊,某七十多年前就開始學易了,底子特好,人又好學,你教起來不吃力的。”
覃瓊光:……
七十多年前…
不是,這老頭到底多大年紀了!擱這玩抽象呢吧!
“你不知道,當時整個玄學界都被某的才華和悟性所震驚,說某是大幽罕見的玄學天才,求著某當一派掌門,不過某才不稀罕!玄學掌門?狗都不當!”
覃瓊光:……
小刀劃屁股,真是開了眼,你這麼吹噓自己,不嫌臊的慌?!
就在覃瓊光無語時,不知為何,她的心莫名跳的很快,像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茶館外有一朵桃花悠悠揚揚的飄落,在半空卻奇異的裂成兩半,最後落到她腳邊。
她目光猛地一凝,桃花半空裂開,這就是起卦的動機!
她當即用梅花的後天端法起卦,卜算吉凶,得天風姤卦,互乾為天,變卦也是乾為天。⁽¹⁾
本卦的乾金克巽木,用克體,而且是重乾之卦,用黨多,克體之氣很旺,主大凶!
八卦萬物類象中,乾卦是對應馬、冷兵器之類克巽木的玩意兒,如果她沒算錯,就要來了。
外應桃花無故裂開,還恰好飄落到她腳邊,也是不吉,應該是針對她的。
想到這裡,覃瓊光一下子就把離她最近的金六斤和李辭推開,自己也順勢躲到一旁。
李辭:???
金六斤:???
這是咋了?!
他們也沒惹她啊,怎麼突然當街發瘋?
正當金六斤和李辭懵逼之際,路口突然有一匹瘋馬襲來。
那匹瘋馬嘶鳴不停,眼睛發紅,像是磕了五石散似的。
它奔跑的速度極快,不過兩個呼吸的功夫,覃瓊光剛才的站立之地,就被瘋馬踩踏得塵土喧囂。
而那朵桃花也被無情的碾碎,混入泥裡。
嚇!
李辭被這一變故震驚的愣在原地。
要是覃瓊光剛才沒有推他一把,他現在肯定已經被瘋馬撞飛,非死即傷了。
金六斤也呆呆地看著覃瓊光的背影,後背被駭出一身冷汗。
事情發生得這麼突然,這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是怎麼提前預知的?
就算是用玄學算卦,也不至於算得這麼快吧。
這個小姑娘,不簡單!
他心裡暗暗吃驚,這可是連他師弟都達不到的解卦速度啊。
覃瓊光眯著眼睛,心裡沒有太多的驚訝。
她冷靜的躲過瘋馬,又眼疾手快的擒住馬脖子,不讓它繼續在街上亂跑,造成更多的傷害。
金六斤瘋瘋癲癲的撒著鞋子過來,追問道:
“覃瓊光,你…你是怎麼知道剛才會有一匹馬跑過來的!不應該啊,那麼緊急的情況還能算卦,你用的究竟是什麼奇術!”
覃瓊光扯扯嘴角,正要說話,卻猛然感受到後方有股冰冷的殺氣。
下一瞬,一個蒙面黑衣人提劍而來,衝著覃瓊光的心窩刺去。
覃瓊光身形一躍,飛快的往旁邊躲去。
嘿,居然被她躲開了!
黑衣人見一擊不中,皺眉繼續追殺。
一招一式,氣勢洶洶,把茶館周圍的百姓嚇得跑沒了影。
可覃瓊光卻像是提前預判了黑衣人的攻擊,每次都能遊刃有餘的躲避利劍,中途還能抽空比個鬼臉。
黑衣人被這個挑釁激得怒上心頭,開始發力。
某刺!某刺!某刺刺刺!
呼,刺不動了!
黑衣人砍累了,拄著利劍大口的喘氣。
呼呼呼,這個女的真他媽邪門兒啊,他的每一次攻擊居然都被她躲開了!
想他從事殺手行業十幾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滑不溜丟的物件。
而且對方還是個女的!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黑衣人內心悲憤,平復好呼吸後,再次如同幽靈鬼魅一般,招招衝著覃瓊光的要害。
覃瓊光這次沒有再躲,她靈巧的捏住劍尖,輕輕一掰,劍就斷了。
“!!!”黑衣人瞪大眼睛。
靠!這個女的吃啥長大的,咋這麼猛!
趁著黑衣人愣神之際,覃瓊光獰笑一聲,一腳踹向他的下三路。
黑衣人:!!!
“啊啊啊!”
黑衣人馬上發出尖銳的爆鳴,哪怕隔著塊黑布,叫聲依然震耳欲聾。
就連旁觀的金六斤和李辭,也忍不住後退半步,感同身受的下身一涼。
好狠毒的一招啊!
“你!你使詐!”黑衣人痛的連劍都握不穩了。
覃瓊光笑眯眯,無賴的攤手,“使什麼詐?哪條律法規定了打架的時候不能踹那兒?再說了,我都沒穿刀片鞋,你就偷著樂吧!”
金六斤嘴角一抽,哪國律法會這樣明文規定啊!就不怕別國笑掉大牙?!
刀片…
黑衣人渾身一顫,菊花一緊,差點就哭出來了。
嗚呼,這個女的年紀雖小,但著實有毒啊!
難怪有人出大價錢要她的命!
要不是他身為殺手的職業素養在倔強的支撐著,他恐怕就要頭也要不回的開溜了。
“呵呵,說!誰派你來殺我的?當街刺殺無辜可憐的大幽百姓,真是不把京兆府當回事呢!”
覃瓊光說著,瞥了眼李辭,笑眯眯的靠近黑衣人。
“還有剛才那匹瘋馬,也是你安排的吧,一環扣一環,下次是不是就要在京兆府的腦袋上拉屎了?”
“……”李辭閉眼,沉默著跟了上去。
覃瓊光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不表示,京兆府很難收場啊。
不過,像這種僱殺手殺人的渣滓,嚴重擾亂了京城治安,簡直比隨地吐痰、穿臭鞋燻人還過分。
他李辭絕不放過!
黑衣人看了眼逼近的覃瓊光,後怕的捂住下身,不斷往後退。
不是他慫,再來一腳,他就無了!
“誒,你往後退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黑衣人死命搖頭,後退的步伐越來越大。
這個女瘋子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覃瓊光起身一躍,嗖的一下跳到黑衣人的肩膀上,兩腿夾著他腦袋固定,然後摸出最後一張吐真符,貼在他臉上。
“說,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嗚嗚嗚…”黑衣人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舌頭不聽使喚。
他死死的咬住後槽牙,可吐真符的威力實在強大,他一字一句的吐出三個字:
“溫、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