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洛衝之家裡的急事,覃瓊光和覃望春一起去了懸壺醫館。
託仁善醫館被查封的福,今天來懸壺醫館抓藥看病的人格外多。
此時,高補玉正忙著診脈,因為藥童不夠,覃逢也在醫館裡幫忙包藥。
“瓊兒,小春,這裡!”覃逢高呼兩聲,把兄妹倆叫到面前來,低聲道:
“真是沒想到,前幾天那個汙衊我們的仁善醫館,竟然就是覃家的那些人開的!”
覃瓊光和覃望春驚的瞪大眼睛。
這是什麼神轉折?!
見兄妹倆不知情,覃逢這才把從百姓們嘴裡打聽到的小道訊息說了一遍。
最後,他嘆了口氣:“唉,沒想到他們的手段這麼卑鄙,害來害去,反而把自己給害了。”
可不是嘛,醫館被查封就算了,當家主母居然還被當眾押到大牢裡喝茶,覃府真是狠狠的丟了個臉!
不過,這也是何氏罪有應得,誰讓她賣假藥斂財?沒有人會覺得他們可憐。
覃瓊光玩味的挑了挑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之前畫的閉財還債符,現在應該已經在覃家人身上起作用了。
哈哈哈,不知道他們這段時間還了多少錢,不過一定要撐住啊,因為這才剛開始呢。
覃望春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上挑的桃花眼裡滿是幸災樂禍。
兜兜轉轉,那張符竟然還是如他所願,讓覃家人享受到了。
有妹妹的那張符在,他倒要看看,以後到底是誰窮的去大街上要飯。
中午,一家四人一起去了覃瓊光接手的酒樓吃飯,順便看看情況。
酒樓開在長仙坊,這裡是京城出了名的銷金窩。
不少達官顯貴都會在晚上來這裡喝幾杯小酒,聽著小曲兒談談公事。
高補玉摸摸腦袋,十分不解:“照理來說,這種地方開的酒樓,只要不是難吃到極點,應該是不會沒生意的啊。”
覃望春無奈的聳聳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會花錢。
覃瓊光抬頭,好奇的四下打量。
白天的長仙坊略顯清冷,不少姑娘坐在路邊聊天,撩起長袖嗑瓜子,哪有半分晚上楚楚動人的神態。
“就是那裡。”覃望春指著對面的大牌子,“那裡就是我們家的酒樓。”
覃瓊光轉頭去看,眼前是一座兩層樓高的木製酒樓,雕樑畫棟,美不勝收。
最牛叉的是,這棟酒樓它獨佔一條街。
覃瓊光:……
她就知道,哥哥嘴裡的小,不一定是小,但是他說大,那就一定很大!
只是這一看,覃瓊光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大白天的,酒樓竟然有一團濃郁的鬼氣籠罩,陰冷的氣場彷彿自帶結界,和周圍格格不入。
“難怪生意不好。”覃瓊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裡的怨氣這麼濃,多的都能養十七八個邪劍仙了,正常人看一眼都覺得不舒服,更別說來這裡吃飯了。”
“什麼?怨氣!”高補玉怕得渾身一抖,“表妹,這裡…有鬼嗎?!”
“是的,而且還是怨氣極重的厲鬼。哥,你之前就沒發現裡面很冷嗎?”
覃望春沉默了會兒,撲閃的桃花眼罕見的有些迷茫,“我和阿爹之前都不在京城,沒怎麼來過這裡,只聽掌櫃的說生意不好,年年都虧。”
覃逢點頭,“對啊,這還是我和小春第一次來這裡呢。”
覃瓊光有些無語。
居然沒來過,再怎麼甩手掌櫃,也不能這麼甩啊!
“走,我們進去看看。”覃瓊光捏了捏懷裡的三寶印,就算再強的鬼,她也能打贏!
高補玉猶猶豫豫,“表妹,這裡面的鬼不會把我們吃了吧!”
“不會!”覃瓊光挺著小胸脯,“你要是怕了,就牽著我的衣角。”
高補玉聽話的拽著覃瓊光的衣角,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覃逢和覃望春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酒樓內,掌櫃的正在愁眉苦臉的打著算盤,一聽見腳步聲,抬頭去看。
“哎喲,東家!您怎麼有空來啊!”
掌櫃連忙從櫃檯後出來,一身圓滾滾的肉撐著腰帶,讓覃瓊光多瞄了幾眼。
好傢伙,什麼材質的腰帶啊。這都沒撐破?!
“哎!東家,您看看,從年初開始,咱們店就沒有一天開張過,每天都是在燒錢啊!”杜掌櫃捏著賬本,苦水叭叭叭的倒個不停。
“酒樓裡還有那麼多閒著沒事幹的廚娘和小廝,還有每日新鮮的食材…”
覃望春比了個手勢,“杜掌櫃,現在這家店歸某的妹妹了,彙報這種事還是找她吧。”
杜掌櫃轉頭一瞧,心裡咯噔一下。
這下完了,酒樓本來就艱難,現在還換成個小娘子來接手,她能懂什麼啊!
算了,這畢竟是人家的錢,人家想怎麼賠就怎麼賠吧!
覃瓊光沒有理會失落的杜掌櫃,左右看看,直接往後院走去。
“娘子這是要幹嘛啊?”杜掌櫃疑惑的撓撓肚子。
覃望春隨口回了句:“捉鬼,酒樓生意不好,就是因為有鬼在這裡,壞了氣運。”
杜掌櫃:!!!
“什麼?這裡有鬼?開什麼玩笑呢!”杜掌櫃脫口而出。
這個小娘子竟然把生意不好的原因推脫給鬼怪,簡直笑掉大牙好嘛!
“安靜,你吵到我了!”覃瓊光輕輕一巴掌拍在杜掌櫃的背上。
杜掌櫃馬上噤聲,不過表情依然是不信。
覃瓊光在酒樓的後院四處檢視,半晌後指著不遠處的一片小花園,“就是這裡了。”
高補玉馬上走遠。
覃望春和覃逢膽子大,想要過去檢視,卻被覃瓊光攔住。
“普通人就不要過去湊熱鬧,萬一被它纏上就不好了,會有損陽氣。”
覃瓊光說完,自己卻是上前一步。
杜掌櫃忍不住插嘴:“那你就不怕被纏上?”
“呵呵,就怕她不敢纏我!”
覃瓊光扒拉開兩邊嬌豔的牡丹、芙蓉,觀察片刻後,踢了踢腳下的溼土,不一會兒就踢出了一塊硬物。
“這裡估摸著有具屍體。”
覃瓊光語氣平靜,還側過身,把土裡的骨頭露給花園外的人看。
眾人:……
靠,有屍體你還這麼淡定!
覃望春若有所思的看向花團錦簇的園子,“難怪…開的那麼熱鬧。”
原來是下面有腐爛的屍體,在滋潤著嬌豔的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