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陳小天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應該是想到名字了。
“就叫他:陳三命吧,他媽一條命,他哥哥一條命,他自已一條命,希望他能代替他們活的更好”陳小天斬釘截鐵的說。
“陳三命?三命,那好吧你決定了叫這個名字我就給他寫到出生證上了”冷寧唸了一下名字說完轉身又進了保溫室,拿起嬰兒床邊掛著的一張卡片快速的寫上了陳三命三個字。
自從陳小天取了這個名字後,從小到大總有人會問陳三命,你真的有三條命嗎?搞得陳三命一臉無辜。
後面認識的黑鐵塔還老說,你有三條命,我先走。搞得陳三命真是哭笑不得。
“三命快給你爸爸,說再見,我們該去睡覺了”冷寧對小傢伙溫柔的說,小傢伙似乎聽懂了她的話轉過頭看了一眼陳小天咯咯笑了兩聲,又把小指頭放進嘴裡開始吸吮起來。
冷寧推走了嬰兒床,陳小天又把臉貼在玻璃上眼睛跟著嬰兒床一直移動,眼眶裡又掉下了眼淚只是沾滿淚水的臉龐掛滿了和藹的笑容。直到嬰兒床被推到保溫室中間交給值班女護士和其他嬰兒床分辨不出來後,才依依不捨的把臉撤離了玻璃窗。
幾分鐘冷寧從保溫室出來了,看著陳小天面帶微笑和藹的表情知道她的勸說已經成功了,這個男人恢復了以往的鬥志。
“接下來你要去認屍了,打理好你妻子和另一個孩子的遺體,請節哀。你這個孩子會在保溫室裡面觀察一個星期,如果身體檢測後沒有問題了就可以接回家了,我希望你為了三命振作起來,好好把他培養成人”冷寧平靜的對陳小天說。
“謝謝你冷醫生,你放心吧,我會把三命培養成人的,不會再自暴自棄了,他們在哪?帶我去吧,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陳小天深吸一口氣平靜的問道。
“我安排護士帶你去停屍間吧”冷寧說完朝前面醫生辦公室走去,陳小天沉默無言的跟在身後。
冷寧帶著陳小天走到醫生辦公室和裡面其中一個女護士交代了幾句,隨後女護士帶著陳小天前往醫院地下負一層的停屍間。
醫生辦公室更衣間內冷寧站在洗漱臺前清洗臉上的淚痕和手上汙漬,清洗完後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衣櫃前脫下白大褂,白大褂要交給護工集中清洗消毒,手伸進白大褂口袋取出所有私人物品。
冷寧百思不得其解,皺著眉頭總覺得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十分蹊蹺,孕婦前期產檢情況都一切正常,最後生產的時候卻造成一大一小死亡,醫院和派出所肯定會介入調查整個手術的經過。
冷寧回到家,疲憊地癱倒在沙發上。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今天在醫院裡發生的一切,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她坐起身來,給自已倒了一杯水,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意外?”她喃喃自語道。
“難道是合成的藍色血液DNA造成的?”
冷寧被自已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回想起之前黑色資料夾裡關於藍色血液 DNA 的研究資料,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不可能啊,如果是因為這個,之前的產檢怎麼會沒有任何異常?”冷寧搖了搖頭,試圖否定自已的猜測。
但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像一顆種子在她心裡生根發芽。她決定明天回到醫院,重新仔細查閱孕婦的所有檢查報告,看看是否有遺漏的細節能與藍色血液 DNA 扯上關係。
冷寧放下水杯,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色,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一個星期後,警方調查沒有發現醫院在手術中有任何過失,警方沒有找到更多線索只能為陳小天開具了他老婆和孩子的死亡證明,這件事才算結束了。
陳小天安頓好潘梅梅和另一個孩子的骨灰重新來到了醫院,這次再見到陳小天的時候感覺他變得滄桑了許多,精神還算好,頭髮花白,滿臉鬍子茬,比之前看起來至少老十歲。陳小天找到冷寧辦理了出院手續從保溫室裡把陳三命接了出來,就這樣陳小天抱著陳三命離開了協和醫院,回到了鄉下老家。
鄉下農村老家裡陳小天的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個老奶奶早已在村口等著他們了,老奶奶70幾歲了,身體還比較健康。
陳小天賣掉了之前的網約車為潘梅梅和另一孩子找一個塊墓地簡單安葬了,改為租車給別人打工開車,一個月辛苦省吃儉用下來也有5000塊左右的收入足夠滿足他們三個人生活了。
但是周圍鄰居在得知了陳小天老婆和另一個孩子都難產而死的事情後,風言風語便傳了起來,又開始說陳小天和現在這個孩子陳三命都是不詳的人,還有人說得更難聽說陳三命是掃把星轉世,剋死了他母親和他哥哥。
陳小天聽到這些風言風語,心裡雖然難受,但為了奶奶和孩子,他選擇默默忍受。他知道,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
奶奶倒是個明事理的人,總是寬慰陳小天:“小天,別聽那些人胡說,咱們好好把三命養大,以後的日子會好的。”
陳小天點頭,更加努力地工作,希望能給家人一個安穩的生活。
然而,隨著陳三命一天天長大,陳小天發現孩子有些與眾不同。因為那些風言風語陳三命被鄰居家所有的小孩孤立了,沒人敢來找他玩,常常一個人發呆,眼神裡透著一種超出同齡孩子的深邃。
陳小天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不知道這孩子的未來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