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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崩潰

“你來了,吃飯了沒有?”賀春剛處理完案子,急匆匆從審訊室出來,看到徐清來在大廳裡的椅子上坐著,走近看才發現她腳似乎有點奇怪。

徐清來急忙站了起來,踉蹌走了幾步,立馬被身後的一個男孩子小心的扶住。

賀春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身後的男孩,覺得他的容貌才盛而一身不俗,從他的行為舉止又看出他對有對徐清來緊張和在意。

“你腳怎麼了?”

徐清來不好意思笑了笑:“雪太滑了,不小心扭傷了,不過沒有什麼大礙。”

賀春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繼而又問起她身後的人:“這位是?”

“我校友,送我過來的。”

陶斯然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癟嘴,扶住她胳膊的手,暗暗收力,惹得徐清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收斂。

賀春將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心裡微微鬆口氣,比起傷心的緬懷過去,她更希望徐清來有新的生活,而且接下的事情,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自已當初看完那些,也是一整夜如同心在火上烤一樣。

賀春將徐清來叫到了隔間小室,透過玻璃看著大廳裡椅子上等待她的男孩,忍不住問她:“那個男孩怎麼樣,對你還好吧。”

徐清來無奈搖了搖頭:“賀姨,你誤會了,我和他沒有什麼。”

看她一眼堅決,賀春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今天叫你來是有些東西想要給你,是雲照留下來的,我想如果他還在的話,他也會這樣做的。”

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徐清來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起來。賀春將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了她。

徐清來接過,看到是什麼東西,趕緊還了回去:“賀姨,我不能要,這才貴重了。”

“清清,既然你和雲照都叫我一聲賀姨,你們就都是我的孩子,而且,這些是本來就打算為你們以後買房子用的,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沒有辦法了,但是這些錢,你該拿著,還有他的撫卹我都申請下來,他們家也沒有什麼親人,我想如果是他的話,他更願意用這筆錢讓你好好的生活,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徐清來將存摺抱在懷裡,她靠在賀春懷裡,已經哭上氣不接下氣,這些天壓抑的情緒迸發出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有多思念他,只有她自已知道,當她走不下去的時候,她望著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就覺得他也許在不遠處看著自已,這是他留給她最好的禮物。

她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說出了來這裡的最終目的:“賀姨,我......我想看一下當時的情況,我......我想知道他是怎麼......”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賀春想起那些場景,眼睛一下就紅了,她扭著頭,避開她的目光:“清清,你好好生活,忘記他吧。”

“賀姨,我求求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沒有等她說完,賀春痛苦閉上眼睛點頭答應。

幽暗的監控室裡,賀春將隨身碟拿了出來,插到電腦上,畫面開始緩緩播放。

今天對於祁雲照的來講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剛剛從線人那裡得到訊息Q最近會在咖啡廳來,他們黑色產業最近也出現了問題,而咖啡廳作為Q和自已合作伙伴的聚集地,肯定是回來的。

他比平時更小心的注意過往的人,其實他心裡也隱隱期盼著一切快點結束,如果順利,他父親的死亡也許會得到真相,而自已也不用過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畢竟現在自已已經不是一個人。

“喂,這不是徐清來的那個窮酸的男朋友嗎?”

祁雲照抬頭,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自已女朋友前不久在咖啡廳里約見的人。

“要喝點什麼?”他沒有理會她嘴裡的嘲諷和眼中的鄙夷。

她對著身後的兩個小姐妹們說道:“吶,吶,今天我請客,我們隨便點。”

幾個人點餐的時候倒是還算順利,他並沒有把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他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過往的人群裡。

“我要一杯酸奶。”男人戴著黑色的口罩,在櫃檯點餐。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沒有酸奶。”

他剛剛回絕之後,察覺到身後的經理有了動靜,從冰箱裡拿出了一杯酸奶遞給了站在櫃檯前的男人,低聲道:“這是我們早上十點運過來的酸奶。”

男人接過後,端著酸奶走到了角落,坐到了距離剛剛來的那幾個女孩的不遠處。

祁雲照臉色微變,開啟胸口名牌上錄音裝置,思忖著如何靠近。

“服務員,服務員!”

他觀察了一下兩桌之間的位置,果斷選擇過去詢問:“有什麼需要?”

一邊說一邊觀察斜後方的男人,他只是將酸奶放到的桌子前並沒有喝。

“你看看你們的東西,咖啡裡都是頭髮絲啊!”徐嘉月將杯子推到他的眼前,另外兩個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相互對視一眼,找了個藉口出去,只剩下兩個人。

祁雲照觀察到男人似乎想要離開,一直看著手錶,“早上十點運過來的酸奶”經理裡的話再次在他的腦海中迴盪,他瞥了一眼牆上的鐘表,才五分鐘還有十點,所以十點他們約定了什麼?

他語速極其快,並不想在這個時候糾纏:“不好意思,小姐,我馬上給你換掉。”

她咄咄逼人:“換掉就行了,你把這杯喝掉,你喝呀,喝呀。”

祁雲照異常冷漠看了她一眼,她似乎被嚇到了,忍不住後縮了一下,又想起自已未婚夫對徐清來的特殊,她又強裝鎮定怒目而視。

身後的男人提著箱子從他身邊路過,祁雲照轉身想要悄悄跟上去。

徐嘉月以為他是害怕要走,一把抓住他:“你喝呀,要不然我就報警說你們欺騙消費者。”忽然想到了什麼,意味深長道:“哦——你不會是個慣犯吧,我以前在警局就見過你。”其實她就是隨口一說。

剛要路過的男人停下了腳步,警惕看著兩個人,朝著剛要趕過來的經理隱秘地點了點頭,繼續向二樓走去。

“兩位跟我來吧。”經理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徐嘉月以為他是來解決問題的,趾高氣昂走在前面:“我告訴你,這件事要是解決不好,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而在他們身後的祁雲照至始至終都沉默著,他觀察著周圍,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出口處已經被對方的人堵住。而且,他望著前面一無所知人,悄悄按下聯絡警方的求救鍵,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兩個人被帶到了空蕩的小房間裡,徐嘉月看著坐著椅子上的喝酸奶的中年男人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心裡恐慌,想要往後退,後面立馬圍上來幾個人將門口堵住:“我不投訴了,我要回家。”

男人將酸奶杯子隨意扔在地上,溫度道:“哦,是我們咖啡做的不好嗎?不要著急,美麗的小姐,我就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了就沒事了。你們幾個讓開,不要嚇到小妹妹了。”

“你要問什麼。”徐嘉月瑟瑟發抖。

“你身後的男人是誰?”

“我不認識。”

“不認識?”男人忽然拔出槍抵住她的腦門。

徐嘉月頭頂上一陣涼意:“我認識,認識。”

“他是我同學的男朋友,她女朋友搶了我的未婚夫,所以我......”

“別廢話,我問你為什麼說在警察局裡見過他。”

“嗚嗚嗚,我說,我說,我是胡說的嗚嗚嗚。”

她的話音剛落下,經理走過來,交出了一個名牌:“在路上撿到的,發現有錄影裝置。”

“哈,果然是......”

瞬間,祁雲照被兩個人壓了上來,他目光平靜望了一眼名牌,又望著眼前的男人,很肯定問了一句:“你是Q。”

“是。”

忽然,他劇烈掙扎了起來,掙脫了束縛,往前撲去,一隻手去搶他手裡的槍,Q被他壓在身下,很快幾個前將他拉扯,但是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他緊緊扣住Q的脖頸不鬆開。

“你要是再不鬆開,這個女人也會被你連累。”

經理劫持著嚇傻的徐嘉月,匕首離她的脖頸只有幾厘米。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祁雲照低頭望著快要窒息的Q,幾十年的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只要他再給他一分鐘,幾十年的枷鎖就會煙消雲散。

“救我,救我,嗚嗚嗚。”

祁雲照鬆開了手,身後有幾個人將他死死按在地上,Q站了起來,狠狠踹了他幾腳:“呸,媽的。”

“你老子是不是祁雲海?”他的眼神讓他想起來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聽到父親的名字,祁雲照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恨意。

“媽的,和你老子的眼神一模一樣,哈哈哈哈,不過他最後還不是被我給活埋了啊,你不知道他的脾氣有多臭,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肯說,要不然我還會讓他死個痛快,你們父子都是好樣的,死在我手裡也值了。”

“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的!”他的眼裡充血,聽到父親死的慘狀,怒吼著。

“是嗎?你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了。”

“老闆,十點了。”

Q看了看手錶,果然已經到時間了,暗罵一聲,拔出槍,朝著他的胸膛射出一槍。

“嘭”

血液從他的身下流出,他掙扎的動作越來的小,徐嘉月先是愣住隨後開始尖叫。

“真TM的吵。”Q又拔出槍,對著她。

經理趕緊上前,制止他:“老闆,她姓徐。”

Q無語撇了撇嘴:“徐家怎麼出來這樣的人,不過可惜,你看到了我的臉。”他將經理推開。

徐嘉月呆坐在角落裡身體發抖,嘴裡一直不停的求饒。

“老闆,老闆,警察來了。”

有人上來通風報信。

Q看著不動彈的祁雲照瞬間明白過來,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暗罵一聲晦氣,拿起箱子在眾人的擁護下往暗道走。

房間裡重新剩下了兩個人。

......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嗎?

當時接到電話沒有聽清的話是這樣的嗎?

......

“如果我們吵架的話,就說一個暗號請求對方原諒。”

“那說什麼呢?”

“星星祈求月亮支援。”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因為你失約了

......

徐清來死死盯著螢幕裡的炸開的血花,越來越大,鋪天蓋地像一張網一樣將她網住,她困在其中,但清晰看到他嘴裡的呢喃著的話語,甚至連他手指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劃出的歪歪斜斜的月亮和星星,她都能一清二楚,錄影進度條走到了盡頭,螢幕的畫面完全消失,黑螢幕上映出她蒼白呆滯的臉。

“播完了啊?”她抬頭看著賀春,喃喃自語道。

“是播完了。”還沒等賀春回答,她給出了自已答案。

“我該走了。”她站了起來,手中死死握住一本存摺,她轉過身去,往外走,但是像是在沙漠中迷路的人一樣,四處亂闖,不得要領。

“怎麼辦,我......我找不到門了,怎麼辦?”她朝著身後的賀春祈求道,賀春被她的目光看著渾身一震,她忽然明白她的怪異之處。

她像是將情緒剝離自身,強制壓抑著,賀春上前拉住了她:“清清,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我,我們已經發布了Q的通緝令,很快,很快,他們的仇都會報的。”

她搖了搖頭,堅持要走,賀春無法只能將人送了出去,見到大廳裡還在等著的陶斯然,將自已的憂慮說了出來。

“如果她有一點特殊情況,請聯絡我,謝謝。”說完,她將名片遞給了陶斯然,朝著他彎腰感謝,驕傲的賀春不想在失去任何一個孩子,她願意為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彎下腰。

“好。”陶斯然牽著一直在神遊的徐清來辭別賀春。

車內,陶斯然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後座的人,她看起來除了呆呆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同,他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妄以猜測。

他試探開口:“我送你回學校?”

她像是如夢初醒:“啊!哦,好呀。”

過了一會兒,她整個人變得非常著急恐慌,緊緊貼著前座位的後背:“你能不能幫我找到徐嘉月,求求你,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你怎麼了?”

他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她像是陷入了某種怪圈。

“我要找她,求求你了,帶我去。”她著急的快要哭出來。

“應該在遠哥家吧,我帶你去,你先別哭。”

“我沒有哭!”她大聲反駁他。

“滴答滴答”水滴滴落在她的衣服上,她怔怔抬起手,摸了摸臉,一片溼潤,可是她為什麼要哭,她......她想不起來了,淚水越來越多,她急忙抽出紙巾將淚水擦乾。

“你再哭,我就不帶你去了。”陶斯然被她哭的心煩意亂,雖然她是在小聲的哭,但是他終覺很悲傷。

果然,這一招很見效,後座的人死死咬住嘴唇,眼圈發紅可憐兮兮望著他。

阿西!比哭還要煩人!他煩躁的抓了抓已經炸掉的頭髮,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忽然她口袋的手機從發出震動。

“喂。”她的聲音還有點哽咽。

“先生生了很重的病,徐小姐。”

“先生是誰?”

“是顧遠山先生,希望徐小姐您可以來看望一下。”

“顧遠山家裡有徐嘉月嗎?”

“您說的另外一位徐小姐嗎?”劉姨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臉色慘敗的人,對話筒裡的人回了肯定的答案。

“好,我馬上去,讓她等一下我好嗎?”

劉姨高興回答說了聲好,趕緊結束通話電話,她要趕緊上二樓,告訴先生徐小姐要讓他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