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月盯著在病床上熟睡的人,想起來陶斯然打來的電話:遠哥很著急抱著一個女人去了醫院。
呵,徐嘉月忍不住發出一絲冷笑,原來這個女人還是熟人。
祁雲照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地,法律已經說是因公犧牲,那也就不干她的事情,反而要感謝她祁雲照被追加榮譽,她現在不欠她任何東西,所以徐清來不能動她的任何東西。
窗外的陽光照射在床上的人,她看起來寧靜又安詳,潔白的臉龐像是潔白的梔子花,在這一刻徐嘉月不得不承認,徐清來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她的身上更是有一種惹人疼愛的氣質。
原來就是這樣勾住阿遠的。病房中醫務人員早已經出去,徐嘉月上前,伸腳踢了幾下掛著藥瓶的杆子,她捏住導液管,很快,藥水推擠在上面無法流動,下面很快空了下來,手背上很快鼓起了一個包,血液也從導液管中回流,看著通紅的液體佔據了導液管,徐嘉月想到了祁雲照死去的場景,她渾身戰慄,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隱秘的從心底溢位來的興奮。
徐清來感覺手背上一陣刺痛,眉頭緊皺,朦朧間看見站在床邊的人,猛地睜開眼睛,抬手去按鈴叫人,這時徐嘉月輕蔑將手中的放開導液管:“行了,別按了。”
徐清來放下按鈴的手,坐起來,看著點滴重新佔據導液管,不言不發。
“喂,你和阿遠到底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我和他是未婚夫婦的關係?難道你新聞系的人致力於要做小三。”、
徐清來嘴角勾起,抬頭看她,無所謂道:“是呀。”
“你!”徐嘉月生氣指著她,忽然又是得意一笑:“好樣的,徐清來,你男朋友剛死,就來做小三,你可真對不起他,你不知道他死的時候,嘖嘖嘖。”
她的表情輕蔑而又隨意,徐清來猛地起身,雙手抓住她的衣領往下拽,手上的針頭早已經被扯掉,手背的血珠順著肌膚低落到潔白的床單上,像是炸開的花,兩個人的臉貼近,徐嘉月看清出來她眼中的恨意:“徐嘉月,你聽好,他的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包括你。”
徐嘉月扯開她的手,將人推倒在病床上,徐清來已經病了很久,身體的虛弱了到了極點,剛剛更是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
“我聽好了又怎樣,你先估量估量你自已的能力,徐家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徐清來聽完她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就捏死我吧哈哈哈哈”她早就想死了,只是現在不能死:“看著吧,站在顧遠山的身邊,只能是我。”
站在門外的人忽然停了下來,神情莫測望一眼門內的情景。
“你,我會告訴阿遠的!”
“哦,那你去吧,咱們就拭目以待,他倒地相信誰。”
“你!”
徐嘉月憤怒上前扯住她,揚起手朝著她落下,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徐嘉月和徐清來兩個人都吃驚望著來到的人。
徐嘉月更多的是憤怒:“陶斯然,你幹什麼?你現在要攔我,為了這女人。”陶斯然透過她的間隙看到躺在病床的人,她的臉蒼白像是一張紙,扭頭沒有看他一眼,他心裡忽然有一絲難言的情緒,不知來源於誰。
他鬆開徐嘉月的手,朝著門口的方向頷首:“遠哥馬上來了。”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徐嘉月急忙放下揚起的手。
“你們怎麼在這。”
顧遠山看著病房裡擠滿的人,皺眉問道,剛剛醫生還在吩咐靜養。
“我們.......”陶斯然剛開口就被打斷。
徐嘉月露出得體的笑,溫和開口:“我聽斯然說,你去了醫院以為是你不舒服,就趕過來照顧你,沒有想到是清來同學生病了。”說完隱匿看了一眼仍舊閉眼的人,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陶斯然聽了她的話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嗯,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你們就先走了。”顧遠山透過間隙,看見徐清來愈發蒼白的臉色,以為是靜養被打擾,先將人請了出去。
“我......”徐嘉月還想再說什麼,被顧遠山抬手製止,三個人移步到了門外、
“現在說吧。”
徐嘉月臉色有點不好,但又不能發作,強忍著道:“阿遠,我父母想邀請你和顧叔叔一起去吃飯。”
“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
顧遠山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婉拒道:“已經沒有時間。”
“是關於我們訂婚的事情。”徐嘉月有些急迫開口。
顧遠山覺得自已的太陽穴發脹,有些心累看著一臉哀求的徐嘉月:“嘉月,我會找時間和徐伯伯說清楚的。”
“你......你......要取消我們的訂婚。”徐嘉月不敢相信看著他,一向在他面前的溫柔得體也難以維持。
“嘉月,你先冷靜一下,斯然,你先送嘉月回去。”
“我不要走,阿遠,遠哥哥,你知道的,我從小就要嫁給你的。”徐嘉月開始崩潰了起來,她從小就聽父母說,這個人就是你未來要嫁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他,徐嘉月望著穿著西裝革履,長相俊美的男人,她是不會放棄的。
她想要沒有男人喜歡胡攪蠻纏的女人,她現在要冷靜,事情還沒有成定局,一定可以解決的,對,她還有堂哥,堂哥一定會有辦法的,她冷靜了下來,又恢復了那個驕傲的大小姐,揚起脖頸,朝著顧遠山點了點頭離去。
顧遠山推開病房的門,將阿姨剛剛送過來的飯菜放在桌子上,靠近病床,他發現了不對勁,床單上刺眼的血,被扯掉的點滴,已經蒼白到透明的人。
顧遠山心中湧現一股怒氣,疾步走上前,攬著她的肩膀起身,懷裡的人睜開眼,有些委屈可憐巴巴望著他,顧遠山心中的怒氣消了一點,心中更多是無奈,他整理她額頭的碎髮,將人平穩躺下,又重新按了鈴,醫生又是一陣忙活將人安頓好。
“你們這些小情侶能不能安分點啊!”臨走醫生忍不住說了兩句。
兩個人都沒有出聲,等病房再次安靜了下來,顧遠山坐在病床前,沉聲道:“說吧,怎麼回事。”
坐在病床上低著頭的女孩忽然撲到他的懷裡哽咽了起來,她柔軟的身子讓顧遠山瞬間呆愣住,顧遠山僵硬的手臂不知如何是好,女孩的哭泣像是小貓一樣,他問了幾句,女孩在他懷裡搖了搖頭像個撒嬌的小孩子,顧遠山無奈了笑了笑,抬起手臂安撫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帶著僵硬的溫柔:“怎麼了?你說了我才能幫你,好了,不哭了。”他看別人都是這樣安慰人的,不知道對不對。
懷裡的人還是不說話,雖然她現在的樣子滿足了他隱秘的心思,但是長時間哭也不太好,顧遠山故作生氣威脅道:“你不說的話,我就去查了。”
徐清來這次從他懷裡出來,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看著他襯衫上的痕跡,伸手擦了擦。
男人胸膛鼓動,忍不住笑出了聲。
徐清來惱羞成怒轉身,顧遠山止住了笑,攬住她的肩膀轉身,兩人面對面。
“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徐部長,找我說了退出申請的事情。”徐清來低著頭不看他的眼睛。
顧遠山沉思片刻:“嗯,你是怎麼想的。”
“我.....”她又停下來,一臉糾結。
顧遠山知道她們兩個的關係並沒有看起那樣好,也許......
“我的秘書處還缺一個人,不知道徐小姐是否感興趣?”
“真的!”徐清來眼睛亮晶晶看著他。
顧遠山好笑點了點頭,果然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歡呼一聲,看見自已在盯著她又不好意思起來,顧遠山渾身愉悅,拍了拍她的頭叮囑道:“趕緊休息,要是餓了先吃點東西。我先回公司處理點事情,有什麼事打電話。”
徐清來乖乖點了點頭,看著關上的門,臉上又恢復了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