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敖烈回到了皇宮,楊廣早就已經激動的在金殿上來回踱步了。
經過探子來報,他已然得知了大運河果真在一夜之間就完工了。
如此神蹟,除了天神下凡,沒有別的可能。
這下看誰還敢說他勞民傷財,是個昏君。
昏君會有神仙相助嗎?
“法師,你想要什麼賞,黃毛丫頭怎麼樣,或者美男子,朕各給你安排兩百個吧,還是其它賞賜,你儘管開口!”楊廣興奮異常,已然不再像之前一樣目中無人,不敬鬼神!
他向來都是個聰明人,敖烈能給他錢,顯然不是貪財之輩,若要權力,以他修仙之人的手段,完全可以摘去自已這個皇帝,取而代之。
一個男人不貪財,不要權,那就只有喜好女人了。
當然,眼前這位是修仙的,活的久了,口味可能與普通人不一樣,楊廣就自作聰明的提了一嘴。
這話一出,瞬間就將朝堂上大臣們的目光引到了敖烈的身上。
他們私下嘀咕,眼神怪異,看的敖烈臉都黑了。
心想,這楊廣沒事獻哪門子殷勤啊,獻就獻吧,真給黃毛丫頭我也就收了,你沒事提什麼美男子啊。
我要說只要黃毛丫頭,這些傢伙搞不好要說我故意在掩飾了,我兩樣都收,則更加確定了他們的想法。
真尼瑪的,本來可以一天換一個女人,現在完全不能要了。
“陛下不必客氣,我等修道之人,若要得道,講的是一個緣字,緣起緣滅,時機到了,自會遇見真心道侶,不能亂來的。”敖烈淡笑,舉手投足間都顯著平靜。
活脫脫的世外高人姿態,實則內心鬱悶的想發飆。
“陛下只需履行我之前提過的,封我的小弟為聖僧,賜他通關文牒,讓他西行即可!”
敖烈再次提起了西行一事。
“沒問題,你給朕十天時間,十天後,朕召集全國高僧,舉辦一場大法會,親自為陳玄奘加封。”楊廣直接做出了承諾。
緊接著又道:“不過朕希望法師也能遵守諾言,用這十天的時間,讓朕的江山徹底穩固,天下太平,再沒有反王的身影!”
“可以,但我們修道之人清心寡慾,不圖這些人間功績,我可以幫陛下出出主意,具體事宜,還需陛下來安排進行!”
“還請法師賜教!”楊廣表現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態度,這是他當皇帝以來,首次發自內心的尊重一個人。
敖烈也不賣關子,當即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這件事情說難不難,說簡單也簡單,陛下也曾征戰沙場,應當知曉,這打仗什麼都有可能缺,唯獨死人不缺。
然而人們往往就忽視了這一寶藏資源,要麼棄之不管,要麼就地掩埋,就地焚燒,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切,這死人還能有什麼用,拿來吃嗎!”群臣中有人低聲譏諷。
多為紙上談兵的文臣,他們既不能上陣殺敵,又不能提出滅敵大計,成天淨想著勾心鬥角,排除異已,穩固自已地位與利益,骨子裡有種天生對有能力之人的嫉妒基因。
不管別人說什麼,都要出來踩一腳,刷存在。
“畜生,你是人,怎麼能產生吃人肉這種喪盡天良的想法!”
敖烈大聲的指責他,神情極為不悅,他最討厭的就是這類人了。
“來人,把這幾個老匹夫拉下去砍了,不識趣的東西,不能為朕排憂解難,還敢在這裡插嘴法師說話!”楊廣見狀當即大袖一甩,下達了殺令。
“陛下饒命啊,臣下次不敢啦!”
楊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很快侍衛就手持朴刀進來,架著那幾個說話的人就架了出去,下一刻,外面就傳來了手起刀落,人頭落地的聲音。
楊廣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法師,您繼續說,這幫廢物要再敢插嘴,朕都砍了他們!”
“哈哈哈,其實大可不必,我們修道之人心胸很寬廣的!”敖烈大笑道。
剛還在慶幸沒有多嘴的臣子們,被這話驚的差一點暴走,心道:你心胸寬廣個屁,你要是心胸寬廣,剛才就應該攔一攔,而不是等人都死了,你還在這裡立人設!
看著人模人樣的,其實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敖烈繼續說道:“我建議陛下,派人前往戰場,把那些死人全都集中起來,一部分用磨盤磨成肉糜,放在罈子裡,置於太陽底下進行發酵,等發酵完成後,將浮於表面的屍油收集起來。
另一部分同樣磨成肉糜,再加些得病死的雞鴨豬牛羊,全部做成香腸。
以要犒勞出征將士吃煎烤腸的由頭送往軍營,並將訊息放出去,那些反王得知訊息,定會自作聰明的前來半路截胡,陛下只需吩咐那些負責押運的軍需官佯裝抵抗一番後逃跑,反王們必然會得意忘形,掉以輕心。
即使有個別謹慎的,用銀針驗毒,用狗試驗,也註定驗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這根本不是毒,狗的腸胃能力也不是人可以比擬的。
只要他們吃了,輕則全體瘟疫,重則立馬嗝屁,而我方將士在知道原本用來犒勞他們的香腸被這邊反王給搶走了,心中有怒,殺起人來也會更加的兇狂,戰力飆升,再大的亂,也都將在他們的殺戮下,朝夕間覆滅。”
嘶~
全場人員在聽完這樣的主意後,全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敖烈停止了說話,有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大臣不顧自身安危,也要跳出來譴責。
“簡直喪心病狂,就算是死人,他也有父母,有兒女,你何以這般惡毒,讓他們的屍骨都要遭受劫難。
一旦激起那些死人家屬的怒火,他們還不得全都起義造反。
還有就是你讓我方將士去攻打那些得了瘟疫的反賊,萬一瘟疫傳染呢,我方將士不也一命嗚呼了嗎!
你這根本不是平亂,你分明是想將這大隋朝徹底的推入深淵。
陛下,還請您明察,莫要相信這邪道人的滿口胡言!”
楊廣緊皺眉頭,此舉效果無疑是顯著的,但確實太傷天和了,他有點打不定主意。
因為他不是很想背罵名,這一刻他也明白了,敖烈為啥說不圖功績了,原來是不想自已損陰德,太狡猾了。
“你這老畢登,不明白就問,別自作聰明的妄加推斷,死人家屬鬧事這種事最好解決了。
世人就沒有不自私的,他們本來就知道上了戰場的家人有九成都回不來了,豈會真的那麼在乎死人。
不過就是為了一筆撫卹金而已,只要陛下給他們足夠的錢,他們自然就只會念著陛下的好。
若有個別自命清高之輩想要鬧事,也可使用死人親戚也可領一筆豐厚撫卹金的方式去解決,但只要嫡系不同意,那他們就不能領取。
為了好處,這些親戚們自然會去進行道德綁架,逼其答應,甚至直接出手弄死。
所以說,我剛才的主意一點問題都沒有,是完全可以實現的!
再有就是我方將士得瘟疫的可能,完全就是在多愁善感,我敢問閣下,這天下都太平了,還要這些只知道殺戮的將士做什麼。
朝廷養他們不要錢嗎?他們若仗著功高,禍亂地方怎麼辦?若他們還覺得不夠,要拿陛下的皇位又怎麼辦?你去打,還是讓陛下去打,又或者說再次招兵買馬去平亂,錢又從哪裡來?”
敖烈言辭鑿鑿的一連幾問,說的眾人是啞口無言。
無錯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