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方丈一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殷溫嬌和敖烈。
看他們的樣子很年輕,兒子肯定也還很小,可金山寺裡現在只有玄奘那一個小和尚啊。
難道是他!
想到這裡,方丈的心頭不由地一慌,可轉念一想,不對啊,玄奘是法明從河裡撈上來的,是個棄兒,怎會有這麼貴氣逼人的父母。
“兩位施主怕是走錯地方了吧,金山寺裡最年幼的和尚都有二十來歲,您二位看著也差不多是這年齡吧!”
方丈心知今天打過玄奘,在其身上留下了些淤青,生怕眼前的貴人聽到有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想要見見。
萬一真的是他們兒子,看到那小孽障渾身是傷,惹惱了他們。
錢可就不好拿了。
這事必須隱瞞,反正小孽障已經被趕下山去化緣了,沒個三五七日的回不來!
我再全程陪同,這年頭有個能吃上飯的落腳點不容易,就算他們找別的和尚問,我作為金山寺住持,掌握他們的去留大權,只需一個眼神,就能叫他改變口風。
“不會的,不會的,我兒子一定在這裡,有人告訴我,八年前,金山寺法明長老救了一個男嬰,那就是我兒子,你快帶我去見他!”殷溫嬌情緒激動,語氣都有點懇求的韻味了。
為了演繹出一個悲情母親的角色,她可是下了苦功夫,絕保不會被那些暗中盯梢的神仙看出問題。
“女施主,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們這裡真沒有小和尚!”
聽到是與法明有關的小孩,方丈就更不可能說實話了。
因為法明只親手抱回過一個小和尚,毋庸置疑,玄奘就是這倆貴人的孩子。
敖烈緊盯著方丈,也是感到一陣疑惑。
按理來說,唐僧應該從小就對佛法悟性驚人,要不也不會被李世民看重,結拜為御弟,還讓其帶頭舉行水陸大會。
以佛門貪財的尿性,即便唐僧現在還小,也應當將其奉為‘小聖僧’來瘋狂斂財才對。
怎麼會連其父母來找,都擺出一副查無此人的態度呢。
況且連五方揭諦都在這裡,竟說沒見過唐僧,擺明了睜眼說瞎話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難道是因為我的出現,改變了西遊原定走向嗎!”敖烈這般猜測道。
真要是這樣的話,不得不做出一些改變了。
便上前去彬彬有禮的說道:“哦,看來是我們記錯了,我們的兒子不在金山寺,那麼方丈,我們就來聊聊另外一件事吧!”
“施主請講!”方丈行了一個佛禮,內心按耐不住的激動。
哈,這是要捐香火錢了啊。
老衲今天註定要發財!
“如今陛下要開鑿南北大運河,需要大量的人手與金銀,這人手好找,但金銀是個難題,聽聞金山寺乃是因為建造在一座金山上而得名的,於是陛下就派我來看看,想問方丈能不能向朝廷捐個兩百萬兩黃金,以助陛下完成功蓋千秋的偉業!”
敖烈不緊不慢的說完,還拿出了江州州主的官印,懟著方丈的腦門晃了晃,以證明自已的身份。
“什麼?要寺裡捐錢?還張口就是兩百萬兩黃金?”方丈駭然失色的瞪大了眼睛。
寺廟向來都是只進不出,全靠內部瘋狂糜爛消化的,就連先帝當初逼迫小皇帝禪位後都來寺裡捐了一批金銀贖罪,當今聖上怎麼好意思的。
“怎麼?方丈不願!”敖烈氣勢陡然飆升,目光如炬的逼視道。
“不是不願,是寺里根本沒有這麼多錢,更沒有什麼金山,施主,即使你是陛下派來的,也請不要為難小僧,否則擾了佛門清淨,佛祖怪罪下來,小僧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方丈陰沉著臉說道。
見方丈的態度已然發生轉變,敖烈也不打算再給他面子好好說了,直接就一把揪住了方丈的衣領。
怒斥道:“好你個肥頭大耳的胖和尚啊,滿口謊言,你這寺裡光是佛陀羅漢塑像都不下百尊,大的幾千斤,小的也有十幾斤,全特麼黃金的。
香火錢也收了近百年,你們和尚還是吃素的,視金錢如糞土,很少花錢,你竟跟我說拿不出區區的兩百萬兩,分明就是在欺君罔上。
我勸你最好識相的把錢交出來,那就什麼都好說,如若不然,便將你下獄問斬,我們自已搬!”
豈料方丈竟是個硬骨頭,被敖烈威脅,反而有了膽色,眼中透射出濃郁的兇光。
“狗官,自古就沒聽說過皇帝讓和尚捐錢的,老衲算是看出來了,你這狗官分明就是搜刮完了民脂民膏,如今沒有油水了,就想到寺院裡來找茬,你才是真正的無視律法,欺君罔上。
就是因為你這種狗官的存在,大大的影響了我們寺院的香火,我們沒找你算賬,你反倒來亂加罪名,企圖貪墨寺院財產,你這是天大的死罪!”
隨著方丈的掙扎怒吼,寺裡的和尚們自然也察覺到了動靜,烏泱泱的衝了出來。
“哪裡來的狂徒,連出家人都欺負,快放開方丈,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大膽,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們這些死禿驢還想動手不成!”敖烈大喝一聲,將方丈直接推倒,並一腳踩在他胸口上。
“你們快的上啊,這就是一個狗官,誰打死他,誰就說不定功德圓滿成佛了!”方丈痛的齜牙咧嘴,挑唆著和尚們。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請恕小僧們無禮了!”和尚們面露猙獰,裝模作樣的唸了句佛號,便一擁而上。
對此,敖烈只是不屑的一笑,他可是人仙,就這些肉體凡胎,他隨便吹口氣都能將他們全都弄死。
但他沒有這麼做,因為他考慮到這裡畢竟有佛祖的金身,真要在這裡大殺四方,肯定會招來佛祖的猜忌!
敖烈心思急轉,瞬間計上心來,在和尚們將他包圍,拳頭砸向他面門的時候,他立馬元神出竅,飛到了雲空中。
沒有了他元神控制的陳光蕊那就是一個死人,一瞬間就倒了下去。
不明所以的和尚們卻還在不斷的毆打,急的一旁的殷溫嬌哭著往裡衝:“別打了,別打了,我代我夫君向你們道歉,別打了!”
殷溫嬌這一下子,可謂是真情流露,她沒想到這個讓她看到了希望的男人會這麼的菜,幾下就被打趴了。
莫非是考驗?
殷溫嬌暗自猜測,不論真假,表現一下準沒錯,免得被這幫禿驢說老孃冷血!
但她又不想暴露自已會武功,只能用玉手不斷的拍打那些動手之人,且毫無章法,氣力也不足,儼然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但事實上,她的玉手到底有多強,去問劉洪就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胖方丈見著美麗的殷溫嬌,心頭頓時一蕩,立馬走過去將其一把拉了過來,奸笑道:“夫人,你也不想你夫君敲詐寺院的事情傳到陛下的耳朵裡吧!”
說著,就向眾僧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下。
看著陳光蕊冷笑道:“狗官,你剛才不是挺能耐的嗎,現在我抓著你的夫人,你倒是起來打我呀!”
陳光蕊趴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反應。
此時,終於有和尚察覺到了不對勁,從開打到結束,此人好像一點聲音都沒發出過。
便試探性的伸出手去探陳光蕊的鼻息,而後身子猛地一哆嗦,顫抖著說道:“方……方丈,他沒氣了,他死了!”
“夫君~”殷溫嬌瞬間就哭的梨花帶雨,用力掙脫了方丈,朝著陳光蕊撲去。
不死心的又試探了一下,發現還是同樣的結果後,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徹底不受控制的悲鳴了起來。
“怎麼辦啊,方丈?”和尚們很慌。
“都冷靜點,這不算什麼大事,像這種狗官,人人得而誅之,我們這是在為民除害,不光百姓們會感謝我們,佛祖也會獎勵我們。
不過我們寺院是清修之地,不宜讓官兵叨擾,你們把他抬去後山,丟到懸崖下的洪江裡餵魚,還有這位夫人,把她綁起來押去老衲的禪房,老衲好好的教教她佛法,讓她明白大公無私的精神。
看她這情緒不穩定的樣子,老衲可能要閉關三五十天的,你們記得送飯,還有,要是有人上山問起這兩人,就說沒見過!”
方丈看著殷溫嬌楚楚動人的模樣,心頭癢癢的。
“你們這些惡僧,如此肆意妄為,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殷溫嬌抱住陳光蕊的屍體,眼中閃過一道兇光。
憑藉自已的武藝,她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將這些人殺光。
無錯書吧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這‘陳光蕊’說過,他跟仙人學了八年的本事,怎麼會這麼輕易被打死呢!
當看到和尚們拿來了麻繩,殷溫嬌內心發出一陣譏笑,她連鐵鐐銬都能徒手掰開,這小小的麻繩,想綁住她,根本不可能。
為了印證心中的猜疑,殷溫嬌以弱女子的狀態,佯裝反抗了一會兒,才被捆了起來。
陳光蕊則被抬走,扔下了懸崖。
敖烈終於感覺時機已到,猶如天降神兵般,渾身散發著萬丈光芒,從天而降。
嘭的一聲,落在寺院的大地上,土石迸濺 ,愣是給踏出了一個佈滿裂痕的坑洞來。
上來就指著眾僧怒斥道:“好一幫惡僧,竟敢無故打死朝廷命官,這下你們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