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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平靜

由於獨特的地理位置,小山村四季如春,張旭推開房門,聞著鳥語花香,伸一伸懶腰,心情別提多愜意了,再瞅一瞅手指上的血跡,更加歡快無憂。

沒過多久,楊嬋頂著蓬鬆的頭髮走出來,眼睛黑了一圈,連連打哈。

張旭詫異道:“昨晚沒睡好?”

楊嬋白了他一眼,嘟囔道:“還說呢,都怪你,後半夜一直睡不著。”

張旭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對不起啦。”

“哼,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能換回我的損失嗎?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除非你答應永遠不離開我。”

“啊?”張旭張大了嘴巴,木訥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楊嬋見他傻傻的樣子,賊笑道:“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呢,看你嚇成這樣。”

張旭鬆了口氣,但又覺得悵然若失,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走吧。”楊嬋昂首闊步,甩開膀子走在前面,“今天有很多事情要辦呢。”

“有什麼事啊?”張旭跟在後面。

“有……”楊嬋從懷裡掏出一份清單,“先幫劉奶奶找到她家的牛,再幫王二叔尋回他家的豬,接著幫狗娃找欺負他的人報仇……”

楊嬋說了一大堆,都是她昨晚精心挑選出來的。至於求富貴、升官發財、甚至央求夫人准許討小老婆的一概不理。

“劉奶奶她家的牛有什麼特徵嗎?”張旭問。

“劉奶奶說她家的牛比一般的牛都好看,應該是在官道上走丟的。”

……

沒過多久,二人走出小山村,走在通往灌江口的官道上,官道往前分了很多岔路,這些岔路通向不同的村莊。

張旭站在岔路口,顯得茫然無措,每一條路都會走出十幾裡地,一來一回,時間也就沒了。“走,這邊。”楊嬋看似隨意地指著一條路。

“你確定嗎?”張旭追問,有些不大相信,這麼多路憑什麼就是這條。

“確定啊。”

“為什麼?”

“女人的直覺。”

女人的直覺?女人的直覺是什麼?張旭眼巴巴地跟了上去。

走了沒幾里地,拐過兩三個彎,果然看到一頭牛揚著尾巴低著頭,悠閒自得地啃青草。

“哈哈,沒錯吧?”楊嬋有些王婆賣瓜的意味,得意地笑道。

張旭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道:“牛!”

時間飛逝,轉眼已至黃昏,楊嬋列出的一大堆事居然都完成了,說來奇怪,都是憑藉所謂的女人的直覺。女人的直覺到底有多厲害,張旭不得不歎服,打算抽空好好研究研究。

前方就是灌江口,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不如進去找間茶館休息休息,張旭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大江,順便請楊嬋大吃一頓,省得每日粗茶淡飯,人都消瘦了。

楊嬋面露為難之色,好像灌江口是什麼不好的地方,頗有些忌憚。

“你怎麼了?”張旭奇怪道。

“沒、沒什麼。”楊嬋嘴裡說著沒什麼,臉上卻透露出有什麼。

張旭想了想,或許楊嬋是灌江口某戶人家的姑娘,因為某些原因偷偷跑了出來,還沒有做好回去的準備。

既如此,他也不為難楊嬋,道:“你不想去就算了,等哪天有機會再來。”

楊嬋感激地看一眼張旭,如釋負擔,嘆息一聲道:“那好吧,我們先回去,改天再來。”

張旭點了點頭,兩個人沿原路返回,又走了二十多里,終於回到木屋。他感覺渾身痠痛,腿腳發軟,料想楊嬋一個弱女子,應該更加累吧,但見她臉不紅心不跳,奇怪道:“你不累的嗎?我都累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莫名其妙變回了人,他的體力遠遠不及作為鬼魂的時候。

楊嬋臉上一絲心虛的表情閃過,隨即做出誇張的鄙視神態:“切,才走了多遠就喊累?我每天都如此,也不覺得累呀。”

張旭想了一會兒茅塞頓開,自己大病初癒,身體不如從前是肯定的,楊嬋每天都幫村民做事,早就習以為常了,體力充沛得很。他尷尬地笑了笑,如此看來,自己還不如一個弱女子。

“哎。”張旭長嘆一息,揉了揉自己痠痛的大腿,坐下來以後越發痠痛了。

“哎什麼哎,坐好了,接下來還有一件事要做。”楊嬋一本正經道,對於張旭的遭際一點也不同情。

“還有什麼事?”牛也找了,母豬也找了,村民們倒是很快樂,感激三聖娘娘,自己可就慘了。

“教你識字啊!”楊嬋道,“你不希望一輩子做文盲吧?”

張旭苦笑一聲,皮肉之苦受完之後,還要再受思想上的煎熬。

“哎!”他重重地嘆息一聲,準備迎接未知的挑戰。

轉眼十數日過去了,張旭每隔幾天陪楊嬋去偷三聖娘娘紅木箱裡的信件,次日清晨趁百姓還沒有過來上香的時候跑出去幫他們辦事,晚上回來又得安分守己地坐在桌邊跟著楊老師習字。幫村民辦事還好,最起碼有成就感,識字實在太過痛苦,一點成就感沒有不說,還總受打擊。

“哎,你怎麼這麼笨啊。”楊嬋如是說。

“我受不了了。”楊嬋抱怨道。

“我靠!”楊嬋忍不住爆了粗口,當然粗口是跟張旭學的。

張旭也很無奈啊,他對識字一點興趣沒有,辛辛苦苦十幾天,也才認識一百多個字,進度慢無可慢。不過後來似乎開了竅,速度增快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十幾天兩百多字。

比識字更加要命的是,每天都是粗茶淡飯,好不容易抓來一隻灰毛兔想要烤來吃,楊嬋又義正言辭道:“你看人家兔子多可憐啊,你怎麼忍心呢?”

張旭盯著兔子吞嚥一番口水,無奈將它放了。

後來學聰明瞭,躲起來吃兔子,卻總是被楊嬋找到。

按理說,以張旭的修為躲一個楊嬋應該很容易呀,可痛苦的是,自從大病初癒以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修為退步了不少。

或許這便是禍福相依的道理,總之一個字:慘。

即便如此,張旭卻仍然覺得幸福,他甚至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楊嬋在他的心裡,早已不是陌生的女子,她有了自己特殊的位置。

就這樣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該有多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