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立武向賈東旭拱了拱手,感激地說道:“那就多謝賈老師啦!”
賈東旭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道:“不必那麼客氣。”
馬志勇給葛立武使了一個眼神,葛立武就告辭離開。
“賈老師,你不收錢就給葛立武辦這個事。”
“日後在京城江湖,肯定都會稱讚賈老師仁義的,賈老師英明呀!”
葛立武一走,馬志勇就給賈東旭拍了一個馬屁、
“這些虛名就如天邊的浮雲,我一點都不在意。”
賈東旭揹負雙手,看向護城河,儼然一副世外高人。
頓了頓,他語氣平淡地詢問道:“我交代你的事辦得怎樣?”
“賈老師,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了那群人落腳的地方了,隨時可以去抓人。”
“那你把這個訊息告訴我大表哥羅振民吧,和我大表哥說一聲,我之前賠付出去的錢,能追回來就儘量追回來。”
賈東旭沒有多想,當即交代馬志勇把訊息告知羅振民,送大表哥一個小功勞。
“好的,賈老師!”
馬志勇連忙點頭答應。
……
釣了一會魚,去前門中學上了兩節課,快到中午的時候,賈東旭就去了牧春花那邊的院子。
他今天的午飯要在牧春花那邊吃。
牧春花現在在居委會工作,他平時去找牧春花也沒那麼方便。
除了星期天之外,一般也就趁著中午這個時間段聚一聚。
賈東旭到了牧春花的院子,才剛敲了幾下大院的門,牧春花就過來開門熱情地把賈東旭迎了進去。
“來,東旭,先喝一口湯,這可是牛鞭熬的湯,我特意交代賣肉的師傅留的。”
賈東旭剛在飯桌前坐下,牧春花就給賈東旭打了一碗湯。
賈東旭接過碗,再看看飯桌上也全是滋補的菜式,頓時搖頭苦笑:“春花,我的身體好得很,沒必要每次都給我吃那麼補吧。”
“你現在都好幾個女人啦,你不多補補,我怕了身體吃不消,多補補我放心些。”
牧春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即給賈東旭盛飯。
聞言,賈東旭心裡輕嘆一口氣。
誰叫前幾天他向牧春花交代了他擁有了好幾個女人的情況呢?
牧春花即便知道他在外面有好幾個女人,也絕對不會生氣,還能給他出謀劃策,沒必要瞞著牧春花。
連喝了兩碗牛鞭湯,賈東旭就和牧春花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東旭,我和你說個事!”
“嗯,說唄,我聽著。”
“嚴寬娶了媳婦了,可我聽他的街坊鄰居說,他媳婦肯定沒給他碰過。”
“不會吧,媳婦不給男人碰?對啦,嚴寬他什麼時候娶媳婦了,他好像回來沒多長時間。”
“娶媳婦都有快一個月了,沒被媳婦碰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去見過他那個媳婦……”
牧春花一邊吃著飯,一邊向賈東旭講述著嚴寬的事情。
原來嚴寬買的房子剛好在牧春花所在的居委會。
牧春花作為居委會的工作人員,自然要登記嚴寬的資訊。
他們兩人以前在芝麻胡同不是很熟,可也認識。
嚴寬新娶媳婦這事,牧春花自然知道。
而有關嚴寬的媳婦不給嚴寬碰這事,牧春花也是碰巧聽嚴寬的那些街坊鄰居大媽議論。
這個年代的大媽,有一些特厲害,女子還是不是黃花閨女,能從眉眼以及走路的姿勢看出來。
牧春花也有這本事,她聽那些街坊鄰居大媽議論後,特意去偷偷看了一下嚴寬的媳婦,最後也相信了這事。
“那嚴寬的媳婦不是欺負老實人嗎?這也太過分了吧!”
賈東旭皺了皺眉頭,語氣很是不滿。
頓了頓,他又怒其不爭地說道:“這嚴寬沒一點男人樣,這樣的媳婦都不趕走還留著過年?”
“之前他決定從嚴家搬出來,斷絕和嚴家的關係,我還很佩服他,認為他是個有大氣魄的人。”
“沒想到,一遇到女人就成了慫蛋!”
牧春花輕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吧,也不能全怪嚴寬,他現在腿瘸了,肯定底氣不足。”
“他娶的媳婦還給了三百塊錢彩禮,他那媳婦長得還算清秀,聽說還是個初中生。”
“嗯,你說得也有一點道理。”賈東旭輕輕點了點頭,對牧春花這個解釋頗有點贊同。
“不管怎麼說,嚴寬這媳婦也太不像話了。”
“我下午抽個時間過去看看,好好地說說嚴寬這媳婦。”
“畢竟嚴寬還拿禮物到我家裡拜訪過,可不能讓他媳婦把他給欺負了。”
賈東旭一邊說著飯,一邊說著他的打算。
說完飯,賈東旭和牧春花說了一會體己話,叮囑她多注意身體,不要太操勞,畢竟懷著孕。
牧春花笑著和賈東旭說他會注意的,讓賈東旭不要擔心。
在牧春花家裡呆了一個多小時,賈東旭騎著腳踏車離開。
到陳雪茹的絲綢店裡坐了坐,陳雪茹又給了他幾根小黃魚。
緊接著,賈東旭又去了蘇映蓉家裡,和蘇映蓉折騰一番,再喝了一會茶。
眼看著快到下班時間,他才騎著腳踏車,按照牧春花給的地址,趕往嚴寬的家。
到了前門大柵欄附近的一個大雜院,在一個熱心大媽的帶領下,賈東旭來到嚴寬的家門前。
此時,嚴寬在門口坐著小板凳喝水,還有一個年輕女子在門口摘菜。
嚴寬一看到賈東旭推著腳踏車過來,立馬起身走過來。
“賈老師,你怎麼過來了,來,抽根菸。”
“我到這附近辦點事,正好聽說伱住在這一塊,還結婚了,就順便過來看看,你說你結婚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我這結婚結得有點著急,只在我媳婦孃家簡單辦了幾桌宴席,所以就沒告訴賈老師你。”
“你這都捨得抽芙蓉了,看來這日子還過得不錯嘛。”
“沒辦法,在保衛科當過副科長,大小也是個領導,打腫臉充胖子罷了,其實我自己不怎麼抽菸。”
……
賈東旭也隨手接過嚴寬給過來的一根比大前門還高檔一些的芙蓉香菸,和嚴寬閒聊起來。
很快,賈東旭就在嚴寬的招呼下,在大廳裡面坐下。
嚴寬的媳婦過來給賈東旭倒了一碗水,就再次出去摘菜。
仔細打量嚴寬的媳婦一番,長得確實不錯,可就是一直板著臉,好像誰欠她很多錢一樣。
透過和嚴寬的閒聊,賈東旭知道了嚴寬媳婦的一些基本情況。
羅秀,二十歲,家在靠近京郊的一個小村子。
期間,賈東旭開玩笑地問了嚴寬和羅秀圓房了沒,羅秀怎麼看都像黃花大閨女。
嚴寬有點扭扭捏捏地說羅秀對那事有點害怕,暫時還沒圓房。
“賈老師,你先坐,我出去看看還能不能買到肉,再買瓶好酒回來。”
“嚴寬兄弟,不要那麼客氣,別必要搞得勞師動眾的。”
“這哪行呢,賈老師既然來了,那我就要好好招待一番,還望賈老師賞臉在我家裡吃晚飯。”
“哎!盛情難卻,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嚴寬堅持要留賈東旭在這裡吃晚飯,賈東旭只能無奈答應。
看著興高采烈,騎著二手腳踏車離開的嚴寬,賈東旭都有點不明白嚴寬為何對他如此熱情。
事實上,嚴寬之所以對賈東旭如此熱情,其實是有原因的。
前段時間嚴寬到了一個廠子的保衛科報道。
原本他的安排是在保衛科當一名保衛員。
可有幾個廠領導詢問他是不是認識賈東旭,關係怎樣。
嚴寬想了想,就回答認識,關係還可以,他之前去賈東旭家裡拜訪,賈東旭還熱情招待他,和他聊了很久。
結果,他糊里糊塗就當上了廠裡的保衛科副科長。
事後,他仔細回想,這一切都是因為賈東旭。
賈東旭的面子太大了,他僅僅因為認識賈東旭,有著還可以的關係,就當上了這個副科長。
當然,他有著軍功在身也是一小部分原因,要不然廠裡再給面子,他也不能立馬當幹部。
可他深知主要原因還是賈東旭的面子。
正因為這樣,他對賈東旭才會如此尊敬,如此熱情。
沒多久,嚴寬就提著一小塊肉回來,還帶了一瓶茅臺酒。
“這日子不過了?買那麼多肉,還買那麼貴的茅臺酒。”
“賈老師可是我的貴人,花再多錢招待都值得。”
羅秀小聲嘀咕抱怨,嚴寬有點氣憤地回了一句。
即便他們兩人的聲音很小,還是在屋外,可身為太極大宗師的賈東旭自然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羅秀為人不怎樣呀!看來是要好好地敲打一番才行!”
賈東旭喝了一口水,搖了搖頭,哼了一聲。
……
飯菜弄好上桌,嚴寬熱情地給賈東旭倒酒敬酒。
吃到差不多,賈東旭掏出中華香菸,給嚴寬遞了一根後,自己點了一根。
抽了一口煙後,賈東旭看向羅秀開口道:“羅秀,聽說你還是初中學歷?這在鄉下可算了不得!”
羅秀一邊扒著飯,一邊不冷不熱地答道:“再了不得又怎樣,家裡窮,考上高中都沒錢去唸。”
“那你是不是認為嫁給我嚴寬兄弟委屈了你,覺得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賈東旭笑吟吟地看著羅秀,笑容很是玩味。
聞言,羅秀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哼了一聲道:“我可沒這麼說過,你可別憑白誣陷人。”
“啪!”
賈東旭拍了一下桌子,義正詞嚴地說道:“你是沒那麼說過,可你的所作所為說明你是這樣認為的!”
頓時,羅秀愣住了,嚴寬也愣住了!
他們兩人都沒想到賈東旭會突然發難,簡直如同大變臉。
“姓賈的,這裡是我家,你憑什麼在我家裡指責我?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片刻過後,羅秀把飯碗撂下,站起來指著賈東旭大聲呵斥。
她早就忍夠了賈東旭,到了她家,就好像一個大爺一樣。
花了不少錢買好肉好酒不說,她忙前忙後張羅飯菜……
到最後,賈東旭吃飽了飯,還拍桌子怒斥她。
她覺得她要是不痛罵賈東旭一頓,都太對不起自己啦。
“羅秀,你閉嘴,你怎麼能對賈老師這樣說話呢!”
嚴寬起身拉了拉羅秀,並呵斥一聲。
這是羅秀進門以來,他第一次對羅秀出聲呵斥。
羅秀轉頭看向嚴寬,無比鄙夷地翻了一個白眼。
她覺得嚴寬就如一條狗,面對賈東旭就只會擺尾巴,她無比鄙視。
“羅秀,你知道我賈東旭是幹嘛的嗎?”
賈東旭抽了一口煙,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你是幹嘛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哪怕你是嚴寬廠裡的廠長,你也不能讓你在我家裡欺負我?”
羅秀盯著賈東旭,怒氣衝衝地反駁。
確實牙尖嘴利,怪不得能把嚴寬拿捏得死死的。
賈東旭搖了搖頭,輕笑一聲道:“我不是嚴寬廠子的廠長,不過我在相術一道算是很有名。”
“我看你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心思和嚴寬好好過日子!”
羅秀指著賈東旭,看向嚴寬,憤怒地說道:“嚴寬,我不想看到這個胡說八道的人,你趕不趕他走?”
聞言,嚴寬頓時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
賈東旭語氣緩和,可無比認真地說道:“羅秀,你要是和嚴寬好好過日子,你的工作我可以給你解決!”
“可你要是再這樣身在曹營心在漢,我會讓居委會和街道辦坐實你騙婚的事實,把你送進去!”
“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賈東旭有沒這個本事!”
這話一出,羅秀和嚴寬都愣住了!
賈東旭一開口就是把羅秀送進去,著實有點太嚇人!
“賈老師,你今天過來肯定是關心我的,可這不至於,我和羅秀的日子過得不錯!”
嚴寬有點著急,語氣帶著哀求。
賈東旭直視嚴寬,語氣很重地告誡道:“嚴寬兄弟,你可千萬別糊塗。”
“你有沒想過,為何羅秀二十歲才嫁人,嫁給你那麼久,連碰都不給你碰?
“這說明她嫁給你非常不甘心,指不定心裡一直有人,還想著過幾年和你離婚再嫁給心上人。”
“另外,她嫁給你,她家裡拿了三百塊彩禮不說,這段時間還三天兩頭變著法子給孃家拿錢,整個京城有誰是這樣接濟孃家的?”
“她根本就沒把你當丈夫,也沒想著當一個好妻子。”
聽賈東旭這麼一說,嚴寬頓時也沒再說話。
羅秀嫁過來後,每天都板著個臉,沒給過他好臉色。
之前他想著好好待羅秀,那羅秀遲早有一天會和他好好過日子。
現在經過賈東旭的一番話後,他覺得羅秀確實沒真心當這個家當家,根本沒想著當一個好妻子。
羅秀半天都沒說話,再也沒之前的底氣。
因為賈東旭的每一句話都把她給說準了。
她在鄉下鄰村確實有一個心上人叫郭仁宏。
郭仁宏讀完高中後,分配到京城一個食品廠工作。
她的三百塊錢彩禮就有一百塊錢給了郭仁宏,讓郭仁宏拿去送送禮,看能不能當上個幹部。
郭仁宏已經答應她了,等當上幹部,就讓她離婚,然後娶她。
所以,她根本就沒心思和嚴寬好好過日子,更不想和嚴寬圓房,她想留著清白之身給郭仁宏。
“羅秀,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那就是收起你的小心思,好好地和我嚴寬兄弟好好過日子!”
“我會適當關照幫助你們家,我可以保證你們家不會比很多人家裡過得差!”
“第二個選擇那就是儘快和我嚴寬兄弟離婚,你愛幹嘛就幹嘛去,別耽誤我嚴寬兄弟。”
“當然,我嚴寬兄弟在你和你家裡花了多少錢,除了辦宴席的錢,儘量想辦法全部退回來。”
“你好好地想清楚,我過段時間再過來看看。”
“要是我再看到你沒厲害而又沒心思好好過日子,我保證把你送進去!”
賈東旭語氣極重地一字一句說完,直接轉身走出客廳。
“那個,賈老師,我送送你!”
“嚴寬兄弟,做人不能太卑微,可以對媳婦好點,可不能太慣著她,你這條件不愁找不到媳婦。”
“好的,多謝賈老師的教導!”
“嗯,你別怪我多管閒事就好,我是敬重你在戰場上立過戰功,想幫你把生活過好!”
“賈老師,你的苦心我都明白的,我怎麼會怪你呢,我感謝你都來不及!”
“行了,你回去吧,好好地和你媳婦談一談,看她是個什麼想法,留不留得住!”
“好,好,賈老師慢走!”
嚴寬一直送賈東旭出到大雜院外面,看著賈東旭騎著腳踏車離開才轉身往回走。
“賈老師說得太對了,就算我腿瘸點又怎樣,我配她羅秀綽綽有餘,絕對不能太窩囊了!”
嚴寬一邊走著,一邊小聲嘀咕,眼神已經變得堅毅不少。
……
賈東旭抽著煙,慢悠悠地騎著腳踏車,想著羅秀這個女人。
前世他看過很多狗血的年代電視劇。
這其中就有一些女出嫁後不甘心的,欺負老實老公,扶弟魔,婚後為真愛出軌,多年後兒女不是丈夫親生等等。
賈東旭總覺得羅秀對得上那些狗血電視劇中某一些型別的女的。
說到底,全都是三觀不正。
既然讓他遇上了,那就好好地整治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