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不是吳小越霸佔了誰的位置,而是直接坐在那個人身上,那人成了虛影間斷地閃爍著,像是某個製造粗劣的遊戲。
吳越搖了搖頭,“畫面好是好,這些細節還是不夠啊。還有,你小孩子喝什麼酒?”
吳小越滿意地拿起桌上雪白的餐布擦了擦嘴巴,留下一道油膩的汙漬,眼睛一瞥,“那咋了?我喝酒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吳越有些無語,大哥你不是我的第二人格嗎?我沒出生難道你出生得了嗎?
“為啥你有自已的身體我沒有?”吳越沒有再管吳小越年紀輕輕喝酒的行為,反正都是在夢裡幹啥都由他去吧,又不會真的傷身體什麼的。
“這就是你自已的身體啊。”吳小越指了指吳越。
“我?”
“不信你自已看。”吳小越打了個響指。
吳越忽然發現自已成了第三人稱的上帝視角,可以自由地從空中俯瞰下面的情況了。
他自已披著一頭及肩的紅色長髮,渾身肌肉如銅鑄,身軀像一頭雄壯的巨熊,即使是坐著也能看出他比桌上的眾人高了一大截。頭髮根根豎立,看上去硬如堅鐵,留著一把茂密的紅色髯須。
這個身軀威武的男子長相清秀,面部細節居然和吳越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留著鬍鬚讓他第一時間沒有辨認出來。
臥槽了。看著和自已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確實有些驚悚,他一直覺得自已是獨一無二的帥氣,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紅髮肌肉巨人男和他長得一樣,簡直是敗壞了這張俊臉!
“怎麼回事,我怎麼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一樣?而且這麼大一塊頭,像熊一樣。”眼前的“吳越”看樣子已經二十六七歲,眉眼間從青澀蛻變為了成熟,男孩成了男人。
“而且還是紅頭髮,這才是你哥吧?是不是你又悄悄在我夢裡染的!”吳越懷疑著這個經常逗他的紅髮小男孩。
“你的頭髮本來就是紅的啊,哎呀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你接著看。”吳小越像一頭狡黠的紅狐。
“看啥呀,我又聽不到他們說話。”吳越剛才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他能看見那些人的嘴一張一合的,但就是聽不見他們說話。
“你沒插夢裡這個揚聲器吧?難道還要給我一個耳機戴戴?”吳越看著旁邊抱臂看戲的吳小越。
“哦哦,不好意思忘插了,馬上。”吳小越又打了一個響指,四周的聲音如潮水般漫來,他們貌似已經達成了什麼共識,眾人振臂高呼,拳頭像敲著衝鋒的戰鼓一樣擂著桌面。
吳越聽著這震耳欲聾的咚咚聲,好像連自已的心臟也跟著鼓動了起來,熱血狂湧,心中憑空生出一股豪氣。他終於知道剛才就覺得的違和感是在哪裡了,這群人雖然住在皇宮一樣的地方,但卻絲毫沒有一點皇宮裡森嚴的禮節,每個人都以兄弟相處,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笑聲足以震破屋宇。
“今天的觀影到此結束,感謝您的收看。”吳小越向他鞠了一躬,聲音如潮水般退去,畫面也一點點消失,最後成了一片空白。
“加個鍾可以嗎?”不知道為什麼,吳越有些期待接下來的畫面。
“下面就是付費情節了,而且你也沒時間看了,你快醒了。”吳小越說。
隨著吳小越的話音落下,一個黑色的漩渦將吳越吸了進去,使他離開了此地。
……
陽光普照,萬里無雲,未經汙染的海水分外清澈。一座城市依海而建,港口是熱鬧的喧譁聲,木質的古老漁船來來往往,歸來又出航,帶來一筐筐滿載的漁貨。碼頭上的商人在收購著新鮮的魚,他們要將貨運到城裡的客棧和酒樓去售賣。
港口旁有一小片房屋,是一個規模較小的漁村,貌似是常在港口來往的漁民所建,上岸時會在此處短暫地歇息幾天,然後再出海。隨著漁民越來越多,他們的老婆孩子也遷徙了過來,漁村的規模也越變越大。
此刻,一棟破舊不堪的木頭房屋內,吳越正躺在床上,蓋著焦黑的棉褥,床鋪有些潮溼,房屋的主人甚至窮得連被套都買不起。
“你醒了?”一個女子推開房門進來,手裡端著個木質托盤,裡面放著一碗香味誘人的魚湯。
“臥槽!我們這是死了嗎?怎麼你還跟著我?我們又當了室友?這次住的房子怎麼這麼破?”吳越一下子坐了起來,摸了摸身上焦黑的被褥,這房裡是漏水嗎?怎麼床上這麼潮溼。
吳越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陳舊帶著補丁衣裳的農村少女版皇清雅,倒還別有一種小家碧玉的風味,沒有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了。
“我們進入了歸墟,因為空間亂流的關係,大家分開了。”皇清雅將托盤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哈哈,這麼巧,我們兩個落在了一起,真是有緣分吶!”
“緣分就是像樹懶一樣掛在別人身上嗎?“皇清雅冷冷道。
吳越笑容凝固,本想打個哈哈混過去,讓皇清雅不再想起吳越之前佔她便宜的事,沒想到還是被提了出來,自已嘴真賤啊,非要去提個緣分!吳越簡直想抽自已一巴掌。
這下好了,尷尬了吧?說不定皇大仙女就是專門等他醒過來再清醒地弄死他,昏迷著死感受不到痛苦,真是太恐怖了!
那這碗魚湯是端給誰的?難不成是端給我的?吳越抬頭觀望著皇清雅的神色,好像確實沒有露出我要揍你這麼一幅表情。
“這、這魚湯是給小的做的嗎?”吳越不勝惶恐,皇清雅有這麼好心?難道是有什麼難辦的事需要他去幹?
“你已經昏迷八個小時了,這碗湯是我從鍋裡舀的現成的。”皇清雅說。
從鍋裡舀的?難道他們是在歸墟里遇到了什麼好心人?既收留他還給他們做飯吃?吳越不禁感嘆道,長得帥真是有好處啊,連到什麼異世界都有人給你做飯吃,還提供床休息,雖說條件艱苦是艱苦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