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了人家女兒的婚,又退了人家孫女的婚,最後還想要人家幫忙。
洪淵心中不由苦笑,人家怎麼可能還幫忙?你當人家是泥菩薩啊?
但老爸既然說了,那位老首長非常喜歡他,還算是他半個父親,兩人關係應該很不錯,說不定還有機會。
況且自已也沒有其他辦法,所以哪怕可能性很低,還是得試試看。
總不能讓洪瀾和洪湖跟自已露宿街頭,兩人現在連初中都沒畢業。
洪淵從房間的鞋盒裡拿到信,信面上寫了收信地址,江南省、金陵市、吳灣區、大易府、徐天寶。
徐天寶應該就是那位老首長的名字,洪森年輕時曾前往天塹長城戍邊,應該就是那時認識的徐天寶。
洪淵想到這裡,拿了個書包,裝上日記和信件、又帶上兩套衣服。
他先看了機票,價格有點貴,要是放在以前不算貴,但老媽留的生活費,已經全部用光了。
剩下的錢只夠坐高鐵,洪淵訂了張次日中午的高鐵票,然後就睡了,這幾天他是第一次睡著。
……
清晨,洪淵還在熟睡,便被砸門聲驚醒。
“砰砰砰!砰砰砰!”
他急忙起床,屋門已經被砸開了,二叔和三叔帶著二嬸和三嬸,已經進來了房間。
沒等洪淵說話,三叔搶先開口:“洪淵!你還想瞞住我們,我大哥死了,你居然都不通知我們!”
二嬸連珠炮一樣說道:“這小崽子估計是想吞了賠償金,還有大哥答應給我們的房子,要不然怎麼會秘不發喪,但你瞞得住我們嘛!你不說自然有人告訴我們!”
洪淵站在自已房間的門口,他看著四人,臉色冷漠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三嬸發出一聲冷哼,“你還想裝傻,但你這次可別想糊弄!我們有你爸的遺書,他說了要將房子給我們。”
二嬸聞言補充道:“等過幾天你媽爸殉職的賠償金下來了,我們兩家也要三分之二,這都是你老爸跟我們說好的事情。”
雖然早就做好心理建設,但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洪淵仍然是忍不住雙眼噴火。
爸媽屍骨未寒,兩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便帶著一家人過來想要鳩佔鵲巢!
老爸生前待兩人不薄,但兩人卻連一刻都按捺不住,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洪淵怒道:“我老爸從來沒說把房子給你們,賠償金你們也一分錢也別想要!”
“這可由不得你!”三叔拿出一張紙,說道:“我們有你老爸的遺書!”
洪淵都不用想,這肯定是偽造的遺書,恐嚇道:“偽造遺書可是犯法,你們就不怕我找安全域性嗎?”
“小淵,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二叔咧嘴一笑,又道:“我也不怕告訴你,這封遺書上的字跡,便是按照你爸檔案上寫的字型,臨摹出來的字跡。”
洪森在安全域性上班,他平常寫的檔案,必然也是安全域性的檔案。
二叔這是在告訴洪淵,四人得到了安全域性的幫忙,所以你就算找安全域性也沒用。
安全域性裡會這樣對付自已家的人,只有可能是王德發。
洪淵怒聲問道:“王德發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居然幫一個外人害我!”
“他沒有給我們好處,反而還要收一半的賠償金。”二嬸臉都不要了,又道:“但我們還能剩一半賠償金,而且還有這間房子。”
“你閉嘴,誰讓你說這些的啊!”二叔瞪了一眼二嬸,“我大哥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東西,我是他弟弟,兄終弟及,我有繼承的資格。”
三叔還想以理服人,“我們也沒多要,賠償金我們兩家得三分之二,你們三兄妹得三分之一,房子是大哥答應給我們的東西。”
三嬸補充道:“你爺爺奶奶死的時候,你爸繼承大部分遺產,我們兩家也沒說什麼呀。”
二嬸也附和道:“賠償金和房子本來就該是我們東西,我們只是拿回自已應得的東西。”
“還講不講理了!”洪淵睚眥欲裂,氣得渾身發抖,這些人真的會顛倒黑白。
爺爺奶奶生前和死後,全部是自已爸媽操持,治病葬禮也都是爸媽花的錢,二叔和三叔一分錢也沒出。
兩個老人將這些都看在眼裡,所以才多分了一些遺產給爸媽。
而且洪瀾和洪湖剛出生,自已也就一歲多點,老人家怕媽爸壓力大,所以就多分了一些遺產。
結果到這四人的嘴裡,變成“自家繼承大部分遺產”,這簡直是在顛倒黑白。
老爸也因為多分了一些遺產,所以一直心懷愧疚,因此二叔三叔要錢,他都不會拒絕。
這些年,二叔三叔問老爸要的錢,遠遠超過了爺爺奶奶多給的遺產。
洪淵指著二叔和三叔,問道:“居然好意思說這種話,你們倆問我老爸要的錢還少嗎?”
“什麼啊!我們從未問大哥要過錢,你說話可要講證據!”三叔有恃無恐,反正死無對證。
這些年,因為怕洪淵老媽知道,洪淵老爸給的都是現金,所以查都查不到。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洪淵根本插不進嘴,只能大聲吼道:“我爸剛走沒多久,你們一群人就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孤兒!”
洪淵盯著二叔和三叔,又道:“你們敢發誓說自已沒拿過我老爸的錢嗎?”
三叔皺了皺眉,心虛道:“沒有做過的事,你憑什麼要我發誓。”
“你和他廢什麼話。”二叔沒好氣的說了句,一把抓住洪淵的脖子。
二叔是八星武師,力量之大,他毫無反抗之力。
洪淵感到喉嚨一緊,呼吸困難,身上的書包在拉扯間掉落在地。
二叔捏著洪淵的脖子,強行推著他來到門口,洪淵不想離開自已的家,手上拳頭用力捶向二叔。
“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我,倒反天罡!我替大哥好好教教你!”二叔砂鍋大的拳頭,朝著洪淵的面門就是兩拳。
兩記重拳砸中面門,洪淵當即頭暈眼花,眼前一片漆黑,當場就昏死了。
“賤骨頭,不打不長記性!”二叔將昏死的洪淵,一把丟到門口,然後就要關門。
“等等!”三叔看著拉扯途中,洪淵掉落在地的書包,一腳踢到門口,“這晦氣玩意的東西還留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