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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患難見真情(2)

每當方大金回憶起那天跳水營救蕭瑤瑤的經過時,仍後怕地一陣後背發涼,並開玩笑似的跟別人說:“我在那裡,已經死過一回了。”

但時的方大金只記得,那冰冷刺骨的水一經灌進他的衣服裡時,便覺得身軀像是綁了個秤砣一樣,拉著他不停地往下墜落。但是他必須強迫自已保持覺得的清醒,因為他知道,他和蕭瑤瑤能否活下去,全靠他了。

他第一時間遊向蕭瑤瑤所在的地方,想拼盡全力拉著她往上游的時候,蕭瑤瑤卻不停地撲騰著,並拉著他不停地往下拉動。他既要尋找冰上出口,又要想盡辦法拉住蕭瑤瑤,整個人已累到筋疲力盡快要虛脫。

而冰面上,方鈺等人正在不停地敲擊著冰面,試圖衝出一個洞讓方大金他們能游上來,而冰面下的方大金便拽拉著不能撲騰的蕭瑤瑤,一邊用手狠狠地敲擊冰面。

那堅固的冰面使他的手掌變得紅腫,但是他感覺不到疼痛,只知道瘋狂地不斷移動地方往上敲擊冰面。

就在他力氣即將耗盡之際,二蛋和兩個鄉親終於在較為薄弱的冰面上敲擊出一個出口,方大金連忙拉著蕭瑤瑤遊了過去。

他用盡全力將蕭瑤瑤託舉上去,當蕭瑤瑤身體開始露出冰面的時候,大家衝上去七手八腳地將她拖拽上岸,由方鈺在一旁給她做緊張而有序的人工呼吸,試圖讓已危在旦夕的蕭瑤瑤能清醒過來。

當眾人將方大金拖拉上來的時候,他連忙用盡最後的力氣奔向蕭瑤瑤處,看著已失去呼吸的蕭瑤瑤的身體而泣不成聲。

他想撲過去搖醒蕭瑤瑤,但害怕耽誤方鈺做心肺復甦的時間,便大哭著蜷縮在蕭瑤瑤的身體旁邊,心裡害怕地要命。

蕭瑤瑤,你可千萬別死,求你快醒過來,只要你肯醒過來,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老天爺,求你別收走蕭瑤瑤好嗎?就讓她再陪陪我吧,求求你了。

不知怎的,這些本應是他心裡話的話,他竟稀裡糊塗地說出口而不自知。

過了很久,蕭瑤瑤仍一動不動的沒有反應,而此時在不遠處辦事的蕭瑤瑤父母聽聞此事,連滾帶爬地趕過來,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祈求蒼天顯靈。

方鈺強迫自已不要慌張,要冷靜下來,一定要做好這次的心肺復甦操作,蕭瑤瑤唯一生還的希望就在她手裡了,這時候可千萬出錯啊。

按壓、人工呼吸。

按壓、人工呼吸。

一刻也不能出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蕭瑤瑤仍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不停做著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的方鈺漸感體力不支,臉上汗水跟淚水混合在一起。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蕭瑤瑤那張蒼白冰冷的小臉,腦海中浮現出她昔日的音容笑貌。

她是那個活潑明媚的一個女孩子,沒有什麼壞心思,除了喜歡捉弄人、做點小惡作劇之外,當真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她跟她熟悉了之後,時常搖著她的胳膊“方鈺姐、方鈺姐”的撒嬌著,像一隻可愛的小貓咪,只想躺在地上的人身邊。

但是現在,那個好動活潑的女孩子,卻躺在冰冷的冰面上,失去了生機。

蕭瑤瑤好恨自已,為什麼要提議來這裡垂釣,如果不來,蕭瑤瑤就不會不慎落入冰水裡,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丁凱感覺方鈺體力快透支,但蕭瑤瑤仍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他想讓方鈺停下來:“我來幫你好不好?”

“姿勢不對只會對人體造成更大的損傷,這裡除了我,沒人能救瑤瑤,除了我.......”她說這話時,眼神堅定,但額角的汗水卻不停地低落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些救人的鄉親們看這個漂亮女娃甦醒無望,便一一嘆息著搖頭離去,只剩蕭瑤瑤父母和方鈺他們幾個人仍不願放棄。

從西伯利亞吹來的風颳在每一個人臉上,像刀片劃臉一樣,疼痛難忍。淚水交織的臉頰上都有一雙期盼上天能憐憫蕭瑤瑤的雙眼,他們看著方鈺的手不停地上下按壓,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這雙手裡。

蒼天啊,若你有靈,定不會叫如此可人的一條生命逝去。

若你能聽見,求你不要讓白髮人送黑髮人。

如果你真的是守護蒼生的神靈,能否給她一次生的希望?

方大金雙眼早已哭得紅腫,他多麼希望蕭瑤瑤能醒過來。如果可以,請將這樣不幸的事轉移到他身上,而不要讓蕭瑤瑤受苦。

以前不知道自已是多麼的捨不得蕭瑤瑤,不經生死,一些心意怎能體現出來。

就在方鈺體力透支之際即將暈倒之際,蕭瑤瑤的嘴裡終於吐出了一口水,然後開始緩慢地呼吸起來。

眾人喜極而泣,紛紛湧上去用言語和行動訴說自已的關懷。

方鈺順勢倒在丁凱的懷裡,看著已漸漸開始醒過來的蕭瑤瑤,已疲憊至極的臉頰露出一絲釋懷的微笑——她終於醒了。

丁凱用手摸著方鈺那張蒼白的臉,試圖用自已的體溫溫暖方鈺的臉。這個傻女人,為了救人,差點豁出命讓自已虛脫。

但還好,蕭瑤瑤甦醒,一切雨過天晴。

方大金感覺心裡重重壓著的石頭終於沒了,可以自由暢快地呼吸了,開心到難以言表。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蕭瑤瑤在他心裡的重要性,方才以為蕭瑤瑤真不行了的時候,他甚至想做那些以往被他看不的起殉情的事。

當蕭瑤瑤經醫院檢查沒啥大礙即可出院的時候,他特地讓方鈺幫他選了一束玫瑰花要送給蕭瑤瑤,並特意穿上他最好的西裝,也不管外面的風颳得有多狠、雪下得有多大。

當方鈺伏在蕭瑤瑤耳邊說些什麼的時候,蕭瑤瑤噗嗤一笑,隨後臉開始變得紅彤彤的。

她看著站在她身邊穿著過猛,打扮得跟婚禮上的司儀一樣的方大金,習慣性地揚起她那雙小臉傲嬌地說道:“聽說,你當初說,只要我肯醒來,你為我做什麼都願意?”

說罷,一手拿過方大金手裡的玫瑰花,用鼻子嗅了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啊?對......對啊。”方大金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用手撓了撓頭,表情羞澀地像青春期的男生鼓起勇氣面對自已對喜歡的女孩子的時候。

“那我要你揹著我在走兩條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