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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無所獲

又是一個清晨,寒風凜冽,方冷從睡夢中醒來。因為有了火堆的陪伴,他總算得以享受一個安寧的夜晚。不過,令他唯一感到遺憾的是,自已再也不能與那位冷若冰霜的少女親近了。儘管相處的時間很短,但他能感覺得到,對方雖外表冷漠,內心卻有著一顆善良之心,否則也不會帶他一同尋找食物。

當他望向火堆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差點愣住——火柴已燒盡,眼看就要熄滅。微弱的火光在灰燼中掙扎,似乎在訴說著生命的脆弱與珍貴。

“見鬼,人呢?不是說好了要守著火堆的嗎?就算累了也不該就這樣丟下不管,至少應該把我叫醒啊!”方冷看著即將熄滅的火堆,心中不由得一陣焦躁。

此時的他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堆維持生命之火。於是,他衝出門外,迅速蒐集了一些乾柴和枯草。回到屋內,他小心地將乾柴和枯草鋪在火堆上,然後輕輕地吹氣,就像呵護一個新生的嬰孩那樣。隨著他的呼吸,火苗漸漸恢復了生機,一點點地重新燃起。等到火焰再次旺盛起來,他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總算是讓它又燒起來了,累死我了。”方冷喘著粗氣說道。這時,他才發現火堆旁還留有幾張麵餅和一些碎銀子。

“麵餅!碎銀子!”方冷驚訝地喊道。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他還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看到這些麵餅,他簡直比見到親人還要高興,直接一把抓起一個麵餅往嘴裡塞。這種麵餅的味道與饅頭差不多,但對於此時的方冷而言,這樣的麵餅已經是難得的美味。

當他咬了一口麵餅後,自然也不會忘記那位少女,但環視破屋內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嘴裡的麵餅此時也不如剛剛那麼香甜了。

“看來,她走了。昨晚似乎發生了什麼事,該死,我睡得太沉了。這就是你給我留下的禮物嗎?原本我還以為能跟你有更多的交集呢,看來也就到此為止了。”方冷看著手中的麵餅,苦笑地說道。

“走了也好,反正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方冷將吃了幾口的麵餅又放回了原處。此時的他明白,這些食物要省著一些吃,並且碎銀子也要好好收藏,因為他想要入城還需小半個月的時間。

方冷將碎銀子小心翼翼地塞進了自已的衣服之中,這些碎銀子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必須要隨身攜帶。在一些達官貴人眼中,這些碎銀子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平民百姓而言,它們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要是讓有心人看到方冷懷揣著這麼多碎銀子,估計會有人動歪心思。

“有了這些麵餅,再加上我知道了如何在林中獲得堅果,這小半個月應該不難度過。只要進了城,隨便找一家武館,將自已的修為提升到三重境界,我就可以去開啟那個新手禮包了。只要有了禮包裡面的東西,日後的路就好走多了。”方冷暗自盤算著。

說實話,在這個沒有電腦遊戲和其他娛樂方式的古代世界裡,一個人想要度過這段時間是非常困難的。方冷此時在破舊的廢墟里才待了兩天,就已經感覺到自已的精神狀態開始變得不太正常。

“不行,我得給自已找點兒事做,不然肯定會瘋掉的!”方冷略微思考了一下,便來到破廟外的一條河流邊。此時的河流已經被凍結,河面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堅冰。

方冷看著堅冰,隨即從河邊用腳踢起一塊石頭,然後抱了起來,開始在河面上不停地砸擊。

“八十!”每數一下,方冷就把手中的石頭往下扔一次。隨著他不斷地努力,厚厚的冰層最終被他砸出了一個大坑。此時的方冷也因為不停地拋灑石頭而氣喘吁吁地癱倒在河岸上。

“真爽啊!總算是給它砸開了。”方冷滿意地看著自已砸出的那個大坑,隨後將自已編織好的捕魚籠塞了進去。

“老天爺保佑,上帝保佑,阿彌陀佛,保佑老子我一定要吃上一條大魚啊。”方冷雙手合十向著天空祈禱,事實上他並不確定這個世界是否有神明。不過他敢肯定的是這方天地一定有仙人存在,因為在他的設定中有仙人的存在。這麼說不過是給自已心裡添些慰藉罷了,他知道就憑他編織的那個破魚籠,能夠抓到魚的機率很小。

經過幾天的艱苦掙扎,方冷僅剩的最後一張麵餅也被啃去了大半,估計再過兩天這張麵餅也將被他徹底消耗殆盡。幸運的是,他在城門口附近打聽到了一些訊息:再過四五天,城門將會敞開,那時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便可以進入城裡乞討。之所以皇帝巡視這座城市時要將他們這些乞丐趕出城外,自然是為了維護城市的整潔面貌。

在吃完最後一口麵餅之後,方冷終於想起自已還在河面上放置了一個魚籠。他拿起河岸邊的石頭,開始用力砸擊冰面,口中還哼唱著自已也不甚理解的歌詞:“大錘八十喲,小錘四十啊!魚兒你不要跑,哥哥我等你在上鉤!”伴隨著他的不懈努力,終於在冰面上砸出了一個足以取出魚籠的洞口。他頂著刺骨的寒風,將魚籠從水下取了出來。

望著手中那個破舊不堪的魚籠,方冷的心情異常複雜。一方面,他知道這個破籠子裡大機率不會有太好的收穫;另一方面,他還是滿懷期待地希望裡面能有些驚喜。他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將魚籠的開口轉向自已,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見鬼了!”

現實總是如此殘酷,魚籠裡除了幾根亂七八糟的水草外,連一條小魚都沒有。他多麼希望能看到哪怕只有一條魚的身影,哪怕只是一點點安慰也好。“你至少給我一條魚吧!”方冷咒罵了一句,沮喪地坐在了地上。

他剛剛耗費了大量的體力,現在全身幾乎已經沒有力氣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並且再找點食物來補充能量。今天的經歷再次提醒他:有時候,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未必能得到相應的回報。

方冷坐在結冰的河邊,手中拿著那個空蕩蕩的破舊魚籠,沮喪的表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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