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沈丘遠便如同一陣風般出現在了甘婷的面前。
他一臉關切地問道:“婷婷,你身體好些了嗎?”聲音中飽含著焦急與擔憂。
甘婷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滿臉緊張的男人,輕輕地點了點頭,回答道:“謝謝,已經好多了。”
沈丘遠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仍不放心地繼續追問:“那你還有什麼地方感覺不舒服嗎?”
甘婷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已已無大礙,然後禮貌地道謝:“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
這時,沈丘遠突然一本正經地叮囑道:“以後哮喘藥一定要隨身攜帶呀,不然我……會擔心的。”話說出口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瞬間從脖子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兒,整個人顯得有些侷促不安起來。
然而,甘婷聽到這番話,卻只是微微一愣,隨即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沈同志,其實我之前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並不喜歡你。你這樣糾纏不休只會讓我感到困擾。”
沈丘遠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青白交替。
面對甘婷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拒絕,他只覺得無比難堪,心中不禁暗暗責怪起甘婷來——她怎麼能如此不給自已留一點面子呢?
而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的甘穆,早在沈丘遠剛冒出頭的時候就認出了他正是之前那個誤會自已的人。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甘婷與那個人之間的交談之上。
心中暗自思忖著是否應該開口制止這場對話,然而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妹妹堅定而果斷的拒絕聲。
那一瞬間,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緊接著,他將充滿蔑視的眼神投向了那個名叫沈丘遠的傢伙,心中暗暗冷哼:哼,真是什麼不三不四的阿貓阿狗都能夠隨便湊到我妹妹跟前來啊!
“走吧。”甘穆面無表情地輕聲說道,彷彿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與他們無關。
隨後,他便帶著甘婷以及傅秋辭,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地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範圍。
直到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其餘的人們才像是被解除了某種禁錮一般,開始肆無忌憚地抱怨起來。
“這算是什麼人吶,不過就是仗著自已出生在甘家,就這樣目中無人!”其中一人憤憤不平地嘟囔道。
“要是你也有那樣的出身背景,說不定比他還要囂張呢!”另一人接話道。
“這傢伙輕輕鬆鬆的撿漏,害得咱們白白辛苦奔波了這麼老遠的路程。”又有人滿心不甘地埋怨著。
“可不是嘛,早知道結果會是這樣,我壓根兒就不會來這裡湊熱鬧了。”旁邊的人附和著,臉上滿是懊惱之色。
“得了吧,就算心裡再不情願又能怎樣?誰讓人家是甘家呢,甘家想要的東西,難道你還有膽子不給嗎?”有人無奈地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哎呀,疼死我了,趕緊走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隨著這句話響起,其他人也都紛紛轉身離去,現場只剩下趙歌兒和江易寒這兩支隊伍依舊留在原地。
向秋澄小心翼翼地將昭昭輕輕地放了下來,她剛放下昭昭,便感到自已的手臂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那痛感猶如無數根細針同時扎入一般。
她強忍著疼痛,開始仔細地檢查起自已的傷勢來。只見她手臂上的傷口猙獰可怖,鮮血正不斷地從傷口處滲出,染紅了他的衣袖。
一旁的昭昭目睹著這一切,當她看到向秋澄手臂上觸目驚心的血跡時,小嘴一下子癟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但她卻懂事得不敢哭出聲,只是用那雙紅紅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向秋澄。
向秋澄察覺到了昭昭的情緒變化,她蹲下來對著昭昭露出了一個溫暖而又堅強的笑容,輕聲說道:“別怕,寶貝兒,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過幾天就會好啦!” 說完,還伸手摸了摸昭昭的腦袋,以示安慰。
江易寒目光觸及到向秋澄身上的血跡心頭不由得一緊。於是他決定——先找個合適的地方讓大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啟程回去。
然而,此時的南城早已不復往日的繁華景象,大多數樓棟都已淪為一片廢墟。無奈之下,他們只能選擇繼續前行。
一路上,眾人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殘垣斷壁之間,最終在路邊發現了一座看上去搖搖欲墜、岌岌可危的小平房。
儘管這座房子顯得有些破舊不堪,但對於此刻疲憊不堪的他們來說,也算是一個暫時能夠遮風擋雨的棲身之所。
走進屋內,她擔心年幼的昭昭如果看見了自已的傷口,一定會心疼得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便讓昭昭獨自一人留在房間裡玩耍。
自已來到客廳準備自已給自已包紮一下,可是自已兩隻手都受了傷,動一下還是有點疼的,忍住疼痛,皺著眉上藥,一隻手接過了她手上的棉籤。
“別動。”棉籤被拿走,向秋澄想轉身看是誰,就聽到江易寒的聲音。一旁的幾人默默的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當於奇看到向秋澄手臂上那些縱橫交錯的撕裂傷口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歉意。
特別是其中有幾處傷口甚至深可見骨,由此不難想象,當初她究竟是付出了多麼巨大的努力,才成功地將自已和高帆從險境之中拉扯上來。
想到這裡,於奇緩緩地走到向秋澄面前,無比誠懇地對她說道:“謝謝……”
面對於奇的道謝,向秋澄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輕輕地動了動剛剛被繃帶包紮好的部位,感覺到疼痛似乎比之前減輕了許多。
接著,她抬起頭看向江易寒,語氣平靜但堅定地說:“明天去嘉城的時候,我想離隊一會兒。”聽到這話,正在收拾藥品的江易寒手中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辦嗎?”
路過嘉城他們也是需要尋找一輛可以代步的車輛。
“有點小事要處理,幾個小時就歸隊。”向秋澄神色平靜地說道。
“好。”江易寒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待到向秋澄轉身回到房間並輕輕關上房門後,江易寒方才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凝視著那扇緊閉的門扉,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於奇突然湊到江易寒身旁,壓低聲音,似乎想要對他說些什麼。
然而,還沒等於奇把話說出口,江易寒便猛地將手中拿著的東西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只見江易寒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眼神如寒冰般冷冽地盯著於奇,那凌厲的目光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一般。於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原本到嘴邊的話也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他感受到了江易寒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頓時不敢再多言半句,默默地閉上了嘴巴,低垂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思琪和高帆看到江易寒發火,互相對視一眼,不敢說話,默默的一人去做飯,一個去收拾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