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來到了楚國的權利中心。
城池的規模極其龐大,兩百萬人居住。
秦沫看著這個繁華的地方,深知這繁華之下的水深,不是他能涉足的。
而確實也是如此。
從秦沫踏進這個地方的第一步,無數眼睛就已經盯著他了。
滿花樓閣樓上。
一位華貴衣著的少年看著秦沫的車架走過。
緩緩道:“仙人子嗣嗎?有意思,這京都的水,又要開始沸騰了”。
飲完茶水,就往桌子上扔下一塊銀子,轉身離去。
待到他下樓時就會發現,幾名武道境界不低的武者,在四周保護著他。
這一日夜晚,秦沫等人成了皇宮唯一的客人。
楚國皇帝看著這些禮儀都沒有的傢伙,雖然內心有不滿,但還是邀請他們落座。
秦沫他們在修仙界可沒有對他人跪禮的說法。
哪怕是修仙者,凡人最多也是雙手抱拳表示而已。
秦沫雖然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可問題是他的身份不允許啊。
仙人子嗣,憑什麼要給一個凡間王下跪。
真以為你是上天之子,在修仙者眼裡,屁都不是。
不爽歸不爽,不過楚皇此刻也很認同他們身份的真實性。
一個不跪還可以說他可能是假冒的,一群人不跪,那還不足以證明很多事嗎?
這場聚會,李嫣婷並沒有出現。
她很清楚,這場宴會並不是她能夠參與的。
政治還不錯的她,直接選擇以生病為藉口,避免了會出現的誤會。
李家是有府邸是在京城中的,她也就待在了京城的李家府邸中。
在他們落座的那一刻,門外就來了許多的宮女,呈上了吃食。
等退去後,舞女歌姬,紛紛進殿表演起來。
“朕聽聞仙人降臨,本是想親自前去的,無奈朝中事務繁忙,脫不開身去見見仙人,如今仙人已去,朕又覺得無比可惜,還請各位見諒”。
秦沫道:“楚皇陛下無須介懷,家父身為修士,就是要儘量避免接觸過多因果,才好去尋那長生大道,心意我就代家父領了”。
楚皇裝作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這長生大道也不是這麼好去追尋吶”。
是啊,誰說不是呢。
煉氣期與凡人差不多壽元,築基才加百年,金丹再加五百,元嬰千載,化神溝通天地之力,再借命兩千載,只有達到煉虛,才能獲得宏觀意義上的無限壽元。
這期間不知倒下了多少修士,經歷了多少輪迴。
秦沫用稚嫩的話說著老成的話:“但就是這樣的路,無數人寧願拋家棄子,放下凡俗牽掛,財富,權利和榮譽,也要去成為那蒼茫一粟”。
楚皇卻被這般話語吸引住了,修仙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嗎?連權利和財富都願意拋棄。
楚皇這一生,為了權利,他可是沾滿了鮮血,很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
這也難怪,楚皇現在才三十幾歲,根本沒想過那種暮暮老矣,面對生命流逝的無奈後對長生的渴望。
凡人一生短暫,所以他們就會覺得,權利是體現自已的價值衡量。
有了權利,他們就能做很多事情,實現自已的抱負。
修仙者不需要,權利永遠是強者的,成為強者,權利永遠是不會缺的。
那麼長生就是他們唯一的訴求,只要長生了,許多事他們可以慢慢來,許多不通的也可以慢慢思考。
再者,長生是與修為掛鉤的,修為越高,他們的壽命也就越長。
就這種環境下,修士也只能拼命的爭奪修仙的資源去提升修為。
“能否與我講講修仙界的故事”。
這句話秦沫聽到許多次了,但這一次,他講的修仙界卻不一樣了。
楚皇本來還有些輕視秦沫的,可是在秦沫講述完後,他漸漸開始對秦沫,對修仙界有了敬畏。
一劍開天,隻手搬山,飛天遁地,摘星引月。
事實證明,人的想象能力是無限的,也會以最大能力去揣測上限。
而後,楚皇覺得,自已在這些修仙者面前,完全就是螻蟻。
在凡間,他是高高在上,觸不可及,可是修仙者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什麼人,連秦沫都親口說自已哪怕有仙人庇護,也不會有任何修士在乎他這個身份。
那麼,修仙者難道在乎他的身份嗎?
連修仙者都會被襲擊,他這種凡人能到就不會嗎?
而且自已還這麼脆弱。
他突然後背發涼。
他似乎看過一本古籍,上面就講述了以前文明的繁華,可是某一天,這個文明突然就滅亡了。
只有殘留的各式工具證明,他們存在過。
秦沫:“好在,這裡是靈乏之地,一般是不會有修士前來的”。
楚皇聽見這句話,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是轉念一想,不會有修士出現,你又怎麼會前來?
頓時覺得自已的這個皇位坐的有些燙人了。
俗話說好,天塌了有高個頂著,可是高個身板子不夠硬,定然會死的啊。
楚皇也顧不得禮儀了,開口詢問道:“朕,我想請小公子來做我楚國大祭司,不知小公子意下如何”。
雖然楚皇內心慌得一匹,想要秦沫來當這個高個,但是他也清楚,秦沫不可得罪。
起碼秦沫是仙人子嗣,背後有一個渠道可以接觸仙人。
他不知道秦沫背後的仙人夠不夠強,但他知道,自已的個子可頂不住來自修仙界的壓力。
秦沫陷入了難為。
一國之君都出口邀請了,這種待遇難道還不能體現出其的尊重嗎?
可是,他並不想摻和皇宮的鬥爭,也不想過多參與政治相關的事宜。
楚皇內心:朕都這樣了,你還不答應,權利你不想要嗎?
見其思索沒有開口,楚皇知道,秦沫定然還在考慮,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秦沫在擔心什麼。
道:“小公子也不必憂心,你當了我楚國的大祭司,不會讓你做什麼,你自已的自由,朕也不會去限制,你想要的,朕也不會吝嗇,朕可以保證,無論誰敢將手伸出,朕可以將其打斷”。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秦沫還有拒絕的地步嗎?
隨後,一道聖旨就在這場宴會中敲定。
楚皇不知道的是,這場決定,未來會有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