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 騙子!騙子……\"
周忍冬攥著拳頭,幾步上前,一把推開白知秋,拽著傅羿岑往門口走。
“啊……”
白知秋猛地往後退了幾步,腰貌似磕到桌角,痛呼一聲,用弱了幾分的聲音喊道,“傅兄,幫幫我……”
傅羿岑腳步一頓,回頭見白知秋疼得皺眉的模樣,咬了咬牙,揮開周忍冬的手,上前攙扶他。
\"沒事吧?”
白知秋順勢靠在傅羿岑的胳膊上,看上去無比柔弱,彷彿受了重傷。
周忍冬紅著眼說:“他……他裝的,我沒有用力……\"
白知秋離桌子那麼遠,他只不過拿開他放在傅羿岑身上的手,怎麼就會撞到腰?
\"周公子……你……”
白知秋垂下腦袋,苦笑一聲,再抬頭就是一臉忍讓,\"抱歉,是我自已撞到了。\"
這話聽著莫名讓人心口不舒服,周忍冬還想說什麼,傅羿岑已經不再耽擱,扶著白知秋往裡間走去。
白知秋扶著腰,倚著傅羿岑,一步步往裡面挪動。
趁傅羿岑沒留意,他轉過頭朝外頭的周忍冬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周忍冬遍體生寒,被挑釁得只想上前撕開他的真面目。
這樣想了,他便幾步上前,擋住他們的去路,伸手去拉扯白知秋的衣帶。
\"不是撞痛了嗎?我幫你看看吧,免得受傷了。\"
白知秋腰上無傷,若是被周忍冬當場拆穿,不就在傅羿岑面前失了信任?
他立馬握住周忍冬的手,臉露出難堪的神色:“請周公子自重。\"
周忍冬氣極反笑:“若是不確定一下,耽誤了治傷,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你不要逼我。”
他臉色蒼白,聲音虛弱,微微垂著眼簾,與平時仗劍意氣風發的樣子差了許多。
傅羿岑蹙起眉頭,帶著警告的意味喊了一聲:\"冬兒。\"
周忍冬又氣又傷心,身體微微顫抖,咬著牙瞪了傅羿岑一眼,推開他們往外跑了。
\"冬兒!”
傅羿岑忙著將白知秋扶回床上,抬腳就要追出去。
白知秋喘了幾聲,看似無意地說道:“周公子的身體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嘛。\"
傅羿岑眼睛一眯,轉而看向他:“抱歉,冬兒太沖動了。\"
\"沒事的。”
白知秋嘆了一聲,\"你快去找他吧,免得他鬧脾氣。\"
傅羿岑點了點頭,又道一聲抱歉,轉身追了上去。
白知秋盯著他的背影,一改脆弱的模樣,恨得咬了咬後槽牙。
周忍冬……
看上去不像傳聞中那麼傻!
可是他太討厭了,是時候該給他來點真正的教訓。
他來到窗前,吹了一個口哨,一隻鴿子從遠處直衝而下,站在他的肩膀上。他往鴿子的腳環上綁了一封信,放它飛遠了……
周忍冬氣呼呼往客棧外跑,悶頭跑到了一條熱鬧的大街,久違的膽怯突然冒了出來,他害怕地停住了腳步。
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陌生人,他害怕得眨了眨眼,往後退了幾步,想要跑回客棧。
回頭一看,身後的路有幾個岔口,方才只顧著一個勁兒往前,壓根不知道是從哪個路口跑出來的。
他抱著胳膊,瞪大了雙眼,滿眼寫著驚恐,眼淚如斷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悄無聲息的。
傅羿岑追過來時,就看到他如同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獸,孤獨無助地淹沒在人群裡,驚慌不已。
\"冬兒!\"
傅羿岑跑上前,一把將人抱在懷裡。
周忍冬愣了愣,緩了幾秒,才掀起眼皮看他。
他吸吸鼻子,用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懷裡蹭了幾下,心好像尋到了歸屬,不再漂泊無依。
\"怎麼了?\"
傅羿岑語氣裡帶著急切,一下下順著他的後背。
周忍冬閉上眼睛,胡亂抹去淚水,似乎在這一刻明白了什麼。
他好像……真的離不開傅羿岑了。
從前,他害怕人群。
傅羿岑帶著他一步步走出來。
他從身體到心理上,都極端依賴傅羿岑。
一旦有他在身邊,自已可以在陌生的街道上玩得不亦樂乎,可……沒了他,就慌了。
從心底冒出來的,從小就埋下的怯弱的種子破土而出,擊潰了他的理智。
周忍冬緊緊抱住傅羿岑的腰肢,滿心後怕。
還好……他沒有拋棄自已。
\"將軍……傅羿岑……”
他喃喃含著,依戀地蹭著他的胸膛。
傅羿岑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再一看,路上行人紛紛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周忍冬更怕了,一個勁兒往他懷裡鑽。
他沉下心,哄道:“沒事,我們回去。\"
說罷,也不等周忍冬回答,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匆匆趕回客棧。
把人放回床上,傅羿岑起身要去交代小二準備膳食,卻被周忍冬拽住衣角,一刻也離不開。
傅羿岑索性摟住他的腰,將人放在大腿上,兩人變成面對面坐著。
他修長的手指在他下巴摸了摸,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已的胸膛前。
\"這裡,只裝了你一人。”
傅羿岑聲音低沉,渾身散發出滾燙的氣息,惹得周忍冬渾身一顫,\"別怕,好不好?\"
\"你不許丟下我。”
周忍冬環住他的脖子,裝得兇巴巴的,以為他這樣就能威脅得了人,聲音卻軟得不成樣子,\"你要是丟下我,我……就、就……\"
就了半天,也就不出所以然。
傅羿岑哭笑不得,在他唇瓣親了一下,自已補充:“就不得好死,好不好……唔……\"
話未說完,周忍冬瞪他一眼,小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往下說。
\"將軍……”
他耷拉著腦袋,把滿心的不安表達給傅羿岑,\"我……我求你了,不要跟白知秋走太近。”
\"他很危險的。”
他著急忙慌解釋,\"我不是怕你喜歡他,我……\"
\"我……你信我……\"
傅羿岑捏住他的下巴,打斷他的碎碎念,低頭攫取他柔軟紅潤的雙唇,細細碾了碾,與他額頭抵著額頭,輕聲哄他:“別再跟白兄置氣了,好不好?\"
\"我沒有跟他置氣。”
周忍冬說不通,急得眼睛紅了。
傅羿岑輕笑一聲,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壓著笑意問:“那冬兒是吃醋了?\"
周忍冬感受到心裡酸酸澀澀的滋味,努努嘴,嘟囔道:“是有一點。”
\"我以後除了公事,不再與他多說一句話,夫人覺得如何?\"
周忍冬轉了轉眼珠子,想著白知秋熟悉西域邊界地形,能讓好多將士避免白白犧牲的悲慘結局,只能不情不願點頭。
傅羿岑鬆了一口氣,把哄好的人抱在懷裡,思索白知秋的種種行為,眉頭微蹙。
白知秋遊遍大江南北,受過的傷不計其數,怎麼會因為額頭的一點小傷,脆弱成這般模樣?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傅羿岑正在暗中調查,只不過小傢伙這一鬧,不讓他再跟白知秋靠近,怕是會打草驚蛇。
周忍冬見他皺眉深思,舔了舔唇,眼底的神色逐漸迷離起來。
自從離開西南後,他們就再無……按摩了。
出發前,楚毓偷偷把他拉到房裡,傳授他綁住男人的經驗。
他說男人只要吃飽喝足,就不會亂來。
白知秋虎視眈眈,本身又那麼優秀,萬一自已喂不飽傅羿岑,他……真的看上了白知秋怎麼辦?
這幾日,他在馬車上實在難受,現在……
他偷偷瞄了傅羿岑一眼,拋棄以往的羞澀,順手掀開他的衣裳,小手鑽了進去。
與隔著布料摸的觸感不同,男人肌肉緊實,面板光滑,摸上去特別有安全感。
周忍冬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泛紅,羞得抱住他,哼哼唧唧往他身上貼。
\"小色鬼。”
傅羿岑笑了一聲。
周忍冬不滿地抬頭瞪他,頗有幾分蠻橫:“你是我夫君,人就是我的,我摸我自已的東西,怎麼了嘛?\"
奈何聲音軟軟的,像在誘惑人做些不得了的壞事。
\"好,給你摸。”
傅羿岑拉著他的手往下移動。
周忍冬像被燙到一般,連忙把手縮了回來,臉紅得宛如熟透的桃子。
他細聲問:\"將軍,我們……嗯……來按摩好不好呀?”
傅羿岑眸光一暗,倒吸一口冷氣。
這小傢伙的色膽真是越來越大!
他握住周忍冬亂摸的手:“不行,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周忍冬不管不顧抬起臉,生澀地親吻他,扭著腰,小聲說:\"我……我可以的。\"
\"好不好嘛?”
他拖長了尾音,晃了晃傅羿岑的胳膊。
傅羿岑皺眉,在亂來的小傢伙屁股上打了兩下,沉聲道:\"不許放縱!\"
\"唔……\"
這麼大了還被打屁股,周忍冬羞得捂住臉,卻傻乎乎往打他的人懷裡鑽。
\"壞蛋。”
他小聲控訴,“好痛啊,你幫我揉揉。\"
傅羿岑挑挑眉,被這鐵了心“勾引”他的小傢伙氣得不輕,索性將他抱起來,強硬地塞在了被窩裡。
周忍冬撇下嘴角,眨了眨眼睛,憤憤道:\"你不行了!\"
正要上床哄睡的傅羿岑腳步一頓,眯了眯眼,露出危險的眸光。
\"我不行?\"
他咬牙切齒。
周忍冬無辜地眨眼,看上去一臉純真,半點故意激他的痕跡都找不出來。
\"難道不是嗎?”
他硬著頭皮,將楚毓教他的幾個伎倆都用上。
傅羿岑果然被他刺激到了,手扯了扯領口,傾身而上,堵住他這張氣人的小嘴。
周忍冬羞得不行,卻還是硬撐著,悄悄用腳把帷幔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