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祖祭靈的震驚
小紅鳥身為尊者境圓滿修為的朱雀，自然是速度極快，飛躍這十萬裡大荒，只用了兩個時辰。
一路之上，朱雀小紅和雨天兩個活寶一直在鬥嘴。
中途雨天不知見了多少兇獸，它們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這讓雨天很是震驚。也有很多兇獸看到了他們這飛行的一人一禽，但因為朱雀那強大的氣息，故而沒有兇獸敢動心思。
此時已經臨近下午，石村之中，一群孩子，三四歲到十幾歲不等，正在村前的空地上追雞攆狗，嬉戲玩鬧。一張張稚嫩小臉笑容滿面，歡聲笑語，讓整個村子顯得朝氣蓬勃。
幾個老人坐在門口曬著太陽，看著一群小孩子打鬧，他們慈祥的笑著。一代新人換舊人，人族薪火相傳，生生不息，這都是他們石村未來的希望。
不過很快，隨著村口那顆巨大柳樹的綠枝搖曳，他們看見了祭靈大人的異動，笑容就收了起來，起身對視，都神色凝重。
旁邊的兩位老人看向中間的老者，目光中透露著詢問，似是在等待其開口。
一人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族長？”
中間為首的老者並未說話，拄拐走向村頭柳樹，二人見狀對視，也跟了上來。
三人抬頭仰視著大柳樹，神色恭敬。
為首老者欲言又止，但想了想還是下定決心，鼓足了勇氣，恭敬一禮，敬聲道：
“柳神大人，不知發生了何事？”
老人剛說完，便見柳樹嫩枝輕輕的垂落，就開口說話。
“有尊獸攜幼童來臨。”
那神音空谷悠遠，似環繞在天邊，又似在耳畔，輕柔如鈴蘭，悅耳動聽，讓聽者陶醉，如沐春風，好奇究竟是怎樣一人兒，能有這般動人的妙音，使人心馳神往，渴望一睹芳容。
老者聽聞，心裡一聲咯噔，回首相顧，三人面色皆大變。
他們不敢懷疑祭靈的話，也知道尊者境的兇獸之強大。雖明白自家祭靈非凡，但也心驚肉跳，忍不住開始擔心村子安危。
幾人心中絕望哀嚎，如此實力的兇獸，他們拿什麼抵抗？難道就只能等死了嗎？
“不用擔心，它沒有惡意。”
柳神看出他們的懼色，開口安撫道。
幾人長舒口氣，心頭安穩了下來，也不再擔憂，反而開始等待起來。
火光瀰漫在天空，緊隨而來一隻巨大紅色飛禽，翼展兩百丈，龐大的身軀遮蓋了半邊天，顯得神聖無比。
“唳！”
它張口一聲啼鳴，音浪滾滾，如水波漣漪般盪漾四周方圓，氣勢滔天，嚇得周圍林中小獸瑟瑟發抖，驚出村中無數人。
仔細看去，巨爪之下還有一衣衫襤褸的幼童。一人一獸，正是趕來的雨天和朱雀小紅。
還沒到村口，小紅見到村口的大柳樹，便身軀變小，直接停了下來。它雖然是尊者境圓滿，卻能感受到這株柳樹的不凡，不敢放肆。
“唧！”
突然一陣下墜，變小的小紅差點被雨天拖下來。趕緊穩住鳥身，緩緩降落地面，扔下雨天之後，不滿的嘟囔道：
“你這小屁孩重死了！”
雨天一路被狂風凍得瑟瑟發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酸水狂吐不止。
“鳥妖，我要跟你決鬥！”
雨天齜牙咧嘴，如一隻生氣的小狼狗，對著朱雀小紅撲去。
這小紅鳥二話不說便直接抓起他飛，飛得又高又快，讓他又冷又怕，掙扎無用，犟嘴也不停，受了一路的折磨。
“切！”
朱雀小紅滿臉不屑，撲著翅膀往高一飛，鳥首直接一偏，露出一副高傲得意的樣子，讓雨天抓又抓不著，氣得冒煙。
幾個老人見這兩個活寶的樣子，搖頭苦笑，哪裡還有剛才的擔心的樣子。
“大人，這孩子是？”
石雲峰定了定心神，語氣恭敬，上前對著小紅問道。
“我撿的。”
小紅得意的開口道，露出滿不在乎的模樣，演技卻是爛的不忍直視，活脫脫就是在邀功，一副快誇我的樣子。
石雲峰還要開口，卻見小紅直接飛走，聲音遠遠的傳來。
“小傻子，我走了！”
三個老人看著這般情景，一陣好笑，這兇獸活潑搞笑，哪裡有尊者的樣子？
旋即轉頭看向盯著小紅鳥飛去不捨的雨天，只聽石雲峰對著柳神問道：
“柳神大人，您看……”
柳神沒有說話，那根細長的嫩枝條柔擺，芽尖輕觸雨天后腦勺，枝條忽然劇烈一抖，片刻之後便收了回來，祂一瞬的震驚無人知。
“這少年名叫雨天，是石國雨王府之人。”
石雲峰聽見柳神的話，突然面色一冷，死死盯著雨天的背影。
小紅鳥早已不見，雨天卻還呆愣愣的盯著天空，這一切皆不知。
“聽說小不點就是雨族之人害的，我們不可收留。”
石雲峰旁邊的老者對他冷聲說道，另一老者聞言也未反駁，面色冷厲的點了點頭。
“不必，他飽受苦難，遭遇不公，石昊之事與他無關。”
柳神的聲音再度傳來。
石雲峰面色緩和了下來，看向雨天的眼神透露著慈祥，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另一個沒開口的老者向著柳神問道：
“柳神大人，那您看這孩子該如何處置？”
“他已失憶，就留在此地。”
見柳神開口，他們也決定了。既然祭靈大人都決定了，那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況且石村淳樸，他們也不忍心趕走這樣一個可憐孩子。
“孩子，跟我來。”
石雲峰慈愛的微笑著，伸出手呼喚著雨天。
雨天呆呆的沒有聽到，還沉浸在在朱雀小紅離去的傷心之中，滿臉失落。
見雨天沒有反應，石雲峰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嚇得雨天身體一躲，做出防備的姿態，偏頭看著石雲峰，眸中滿是驚恐。
“小傢伙，別怕，爺爺沒有惡意。”
石雲峰慈祥道，但他心中卻嘆息著。
這孩子寧願親近兇獸也不相信人，肯定受了很多折磨，童年的陰影會對人傷害很大，甚至將會伴他一生。幸虧那尊獸可愛，也沒有壞心，不然他都活不了。
他這個歲數，閱歷已經非凡，祭靈大人短短几句話，還有雨天的表現，他就能將雨天的經歷猜的八九不離十。
只不過他不知道，雨天的童年並不是一世的陰影，而是兩世。
前世藍星的婚姻如兒戲，父母自他襁褓之時便被拋棄，能生而不能養。童年隨奶奶相依為命，對他最好的人在他還未到花雨之季便已撒手人寰。
兩世經歷，兩世悲慘的童年，造成如今這個結果。
“你要快快長大，遲早有一天，還會看到那個小紅鳥。”
石雲峰知道雨天所思，隨著雨天的目光，看向遠方的天空，和藹可親道。
“真的嗎？”
雨天聽見石雲峰的話，聲音弱弱道，似乎是在確定石雲峰有沒有騙他，期待著他肯定的回答。
“哈哈哈，當然是真的。”
石雲峰蒼老的臉上露出笑容，滿是肯定之色。
他再度摸了摸雨天的頭，這次雨天沒有再閃躲。
一老一少，兩人一同看著小紅鳥朱雀離去，看著早已空無一物的天空久久無言。
良久，石雲峰伸出寬厚的手，看著雨天低著頭，怯怯的樣子，溫和的笑著，不住點著頭，滿是鼓勵之色。
雨天弱弱的試探之後，安心牽了上去。
“你失去了記憶，那以後就叫你石憶。”
石雲峰知道了雨天的名字，他的本意是幫雨天改名，忘記不堪回首的過去。可是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他手中的那隻小手一顫，掙扎回縮著。
石雲峰見他反應劇烈，連忙改口道：
“這個不好，叫你石安吧！”
見雨天這次沒有反抗，他舒了口氣。
“石安，一世平安，世世平安，健康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