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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黑暗之心(一)

柳氏家主哈哈大笑,毫不掩飾其直率。

“你這個小子,何必如此急躁?婚宴才剛剛結束,就這樣闖入可晴的閨帳中去了?”

他的言語毫無掩飾,如泉水般直接傾瀉而出。

“事實上,我們之間並未有半點逾越,我可是恪守道德之人。”

柳若謙的解釋有些支吾其詞。

幾位前輩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話說出來誰信呢?不過,保持一份‘警覺’,始終是上策。”

柳父搖了搖頭。

家族中的長者們早已密謀勾連,對秦老爺子的盤算了如指掌... ...

在幽暗而迷離的魔法都市中,柳若謙,這位世人眼中的邪惡化身,百無禁忌,行事乖張,滿腔熱血卻獨鍾情於秦可晴,一位宛如清泉般脫俗的女子。他的野心,似魔影潛藏,連空氣中瀰漫著的,都是人們對他的戒懼和唾棄。

若非惡魔之語,世人絕不會輕信他的自白,畢竟,他曾在光明與黑暗間徘徊,在罪與罰之間抉擇。那一晚,酒精如咒語,將兩人捆綁,然而,醉夢深處,卻是無力為巫山雲雨之事,皆因他們飲用的是古老鍊金術師秦老爺子特製的忘憂水,而非凡俗佳釀。

在晨光微曦之時,面對一眾家族長者疑惑的目光,柳若謙頓覺如坐針氈。言辭雖鏗鏘有力,卻似秋風掠耳,無法驅散長者心中之疑慮。無奈之下,只得遵命落座,靜待那沉重的鐵質餐具輕輕敲擊盤緣的聲音,預示著又一日破曉的到來。

可晴沐浴歸來,換上典雅法袍,款款步入餐廳,於柳若謙身旁落座,二者距離僅餘幾縷飄香的燭光。長者們的眸中閃爍著莫名的喜悅,彷彿預言了命運之絲將再度緊緊交織。

“吾孫女,可晴哪,汝須包容,我兒若謙亦有其不易之處,莫輕信流言蜚語。”

“那段時光,爾亦知之,家業危急,老朽力竭。”

“若謙父兄相繼離世,吾體病重,唯有稚子頂梁而出,力挽狂瀾,穩住家族商業江山。”

“商場如戰場,陰謀算計,爾我交戰。”

言畢,柳之母輕撫秦可晴皓腕,目光溫柔而堅定,宛如月光照亮黑暗之路,象徵著婆媳間血濃於水的契約已然締結。

父輩補充道:“青春少年,衝動魯莽,實難謂成熟也。” 語氣之中帶著一抹愧疚之色。

柳若謙聞言,不禁愕然。過往歲月的片段,如同魔法之石被喚醒,一一浮現於腦海之中。

柳家位列四大名門,實力超群,但昔日卻遭遇一場空前危機。家主老柳突罹奇症,令商海巨擘一時失航。少年柳若謙臨危受命,獨攬家族生意權柄。

那段日子,世間鬼魅盡出,妖氛四起,柳府之內,秩序動盪。彼時若謙尚處弱冠之年,初試啼聲便面臨嚴峻挑戰,權威難立。於是,只得忍辱負重,裝出一副紈絝形象,表面風流倜儻,暗地裡則如鷹隼捕獵,伺機反撲,一舉扭轉乾坤。

惡魔之名,因此而成。表象之下,蘊藏著深謀遠慮與無畏勇氣,只是常人難識其真容。這段經歷,鑄就了柳若謙的兩面人生,使其性格變得錯綜複雜,猶如鍊金師手中難以預測的奇異金屬。

未嘗料及,此番情景,竟讓柳若謙大悟人生。原故事劇本中,不過將其視為一介反派角色,無需深究。只需邪惡至極,引得主角簫天心生嫉恨,從而上演一幕精彩紛呈的逆襲劇目。

而今,似乎是命運使然,或曰因果迴圈,柳若謙觸碰了某個神秘機制。隱藏多年的家族史詩,終是被翻閱,宛如沉睡古堡大門緩緩開啟,露出內裡塵封的秘密花園,等待著探險者前來探秘……

在他過往的歲月裡,謎團早已纏繞心間——為何一名世人畏懼的邪少,卻懷抱一份純情,僅為了那女子,秦可晴?

他過往的輕浮,那些嬉戲於佳麗間的舉止,莫非是虛偽的面具?

那是往昔,在陰暗與光亮交織之際,為瞞過敵眸,他不得不披上的偽裝。

聽聞柳父柳母的言語,秦可晴的目光在那一刻微微顫動,彷彿深海中隱約閃現的微光。

“休得謬語,吾當時全然沉浸於紅塵柔情,忘卻俗世紛爭。”

“逆轉戰局之能?只是信手拈來。”

柳若謙立即反駁了雙親之詞。

每一言每一語,似乎在將他雕琢為不凡,而這,是他絕不容許的。

尤其在此女,秦可晴面前,更是如此。

【欲降其好感,萬不可主動提及婚約之事。】

【那麼,就讓我化作你的噩夢,令你對我厭惡至深,迫使你主動放棄婚契。】

【即便他們所言皆是實況,又何妨?我徑直否定便是!】

【速速厭我,秦可晴!】

思緒在柳若謙腦海中急促流轉。

“汝子,胡言亂語何為!”

柳父頓時面色一沉,原本是在讚揚他,卻遭自家孩兒否定。

老父胸中湧動著一團烈火,欲舉掌教訓頑劣的幼子。

“吾子,汝真乃奇才,更甚從前。吾心已決,定與汝白首偕老。”

秦可晴洞悉了柳若謙內心所想,因此對一切瞭然於心。

為調戲眼前之人,看他窘迫,她刻意展現出崇敬之態,眼瞳閃爍著迷離星光。

柳父柳母見狀,嘴角終於泛起了微笑。

然而,柳若謙咬緊牙關,此番貶損形象之舉,終究是落空了。

飽餐過後,柳若謙長袖一揮,揚長而去,是時候奔赴職事之所。

的確,他是城內人人側目的邪少,然而職司在身,不容怠慢。

儘管尚未正式接過柳氏家業,一系列繁雜的工作卻早已鋪陳眼前。

“食已畢,先行一步。”

面對龐大的家族產業,其職任實則繁忙不堪。

“爾輩,事竟如此無能,追歡竟需我指點一二乎?”

“先送可晴姑娘前往丹藥廠,而後方能去爾之所職。”

柳父痛心疾首,言猶未盡。

於是,柳若謙無奈之下,駕車先護送秦可晴往藥廠之途。

全程,秦可晴笑容盈盈,凝視著柳若謙。

見其神情不佳,她內心卻覺無比趣味。

柳若謙默然無言,直至到達目的地。

在眾人注目下,秦可晴竟當面奉上一個挑逗性的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