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便是八月初一,大朝會。
霍無敵將自己的人手散落在整座京城,以便他能夠迅速的控制朝廷裡的這些高官。
這些年來,霍千機的修為也在穩步提高,終於在十三年前成功突破到一品境界。
而且,他氣海的缺陷已然彌補。
霍家雙一品,就算趙凌月能啟動驚神陣,他也不懼一戰。
哪怕他死了,只要霍千機能趁機殺掉趙凌月,那麼他們霍家便能坐上那把椅子。
此刻書房中,霍千機的臉色有些沉重:“父親,為什麼都計劃好了才跟我說?”
霍無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因為為父不想你揹負那麼多,所以我便替你來背!”
霍千機嘆氣:“如今這天下百姓過得不好嗎?咱們霍家過得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反呢?”
霍無敵的神情變得嚴肅:“為了霍家!”
“她趙凌月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我若是死了,霍家的擔子便由你來擔了!”
……
不知不覺間,八月初一到了。
趙凌月一身明黃龍袍,坐在龍椅上,受著百官的參拜。
這時,厲元走到她的旁邊,附耳說道:“陛下,小王爺去拿陣眼杵了。”
趙凌月臉上不動聲色,悄無聲息的看了一眼殿下躬著身子的霍無敵,隨後笑了笑:“朕知道了。”
隨著各地父母官開始彙報治下的民情,趙凌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賞!”
“賞!”
“賞!”
……
趙凌月的聲音不停迴盪在大殿之中。
終於輪到了霍無敵。
他看著趙凌月躬身行禮:“啟稟陛下,據臣治下臣子所奏,定州今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
“業”字還未說出口,他便已經衝向了趙凌月。
趙凌月早有防備,身形已然飄到了大明宮外。
殿中的臣子們見狀,先是有些懵。
隨後便開始大罵:
“霍無敵,你要造反不成?”
“早就看出來你是亂臣賊子,果然不出我所料!”
“霍無敵,束手就擒吧,待陛下啟用驚神陣,一品也可殺!”
……
霍無敵沒有理會他們,這時,小王爺出現在殿中。
他的手上拿著陣眼杵。
百官見狀,登時大亂。
“王爺,您真的要跟霍無敵一起叛亂嗎?”
“我大乾國力之盛,遠勝先祖不知多少倍,小王爺切記不要做那禍國殃民之事啊!”
……
小王爺冷哼一聲,場間瞬間變得安靜下來:“我乃先帝趙隆基兄弟趙佢的兒子,如何做不得皇帝?”
“我當皇帝定比趙凌月好上千倍萬倍!”
說著,他手中的陣眼杵光芒萬丈。
襯托得他好像神人一般。
他的臉上滿是自信之色。
光芒閃過之後,小王爺臉上露出茫然。
為什麼驚神陣沒有啟動?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巨響。
驚神陣起,神女再現。
趙凌月懸空而立,看著對面的霍無敵:“這些年我給你們霍家的榮寵還不夠嗎?”
“封王裂地,無盡榮華,就一定要反嗎?真當朕不敢殺你?”
霍無敵雖然早已預料到陣眼杵可能有問題。
但是看著趙凌月身後的神女,他還是有些失落。
這個廢物!
不過,現在趙凌月不過二品巔峰,最多三箭。
只要他扛過三箭,便能斬殺趙凌月。
或者,他在接箭之時,霍千機出手。
他看向遠處天穹懸空而立的霍千機,重重點了點頭之後,朝著趙凌月衝去。
趙凌月見他不願多言,只是嘆了口氣:“既然你要找死,休怪朕不講情義。”
話音剛落,身後神女已然挽起長弓。
弓如滿月,靈箭飛馳。
霍無敵大喝一聲,身後武神法相已然出現。
只見武神手握玄天破元槍,奮力朝著靈箭指去。
嘭的一聲巨響,靈箭碎裂,武神法相竟然直接消散。
再看霍無敵,他手中握著玄天破元槍,口中不停湧著鮮血。
趙凌月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三箭殺一品,三箭已然是她的極限。
但是,這三箭她知道霍無敵不可能能擋住。
“霍無敵,如果你現在跪下認錯,朕可以既往不咎!”
“你為我大乾鞠躬盡瘁立下汗馬功勞,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她要拖延時間,哪怕能多恢復一絲精神力也是好的。
如果她能射出四箭,霍無敵必死無疑!
霍無敵冷哼一聲:“你也知道我為大乾鞠躬盡瘁啊?”
“你也知道我這些年為大乾立下汗馬功勞啊?”
“口口聲聲仁義道德,可是你趙凌月做的都是什麼腌臢事啊?”
“我霍家一共三千七百餘口,有誰沒在你的監視下?”
“只要我做錯一點事,只要我霍家子弟做錯一點事,你就知道,你就下旨,你就要問責!”
“我霍無敵不是聖人,我霍家子弟也不是聖人,我們不可能不犯錯,我們不想再這樣戰戰兢兢的活下去,有錯嗎?”
“趙凌月,不是我要反,是你逼我反!”
趙凌月聞言嘆了口氣:“霍無敵,你只怪朕這些年為難你們霍家。”
“你可看到了你們霍家子弟這些年都做了什麼?欺行霸市,欺凌鄰里,仗勢欺人,魚肉百姓……累累罪行,罄竹難書。”
“朕也不想管,朕也會累。”
“但凡你能替朕分憂,但凡你能約束好你霍家子弟,朕何須如此?”
“你私下蓄養兵馬,朕可以不怪你;你沒有約束好霍家子弟,朕也不怪你;只要你能迷途知返,你仍是我大乾柱石,你仍是定國郡王!”
霍無敵的臉色變得極為痛苦:“趙凌月,住口!”
“我霍家子弟哪個不活的戰戰兢兢,怎麼可能做出那般傷天害理之事!”
趙凌月冷哼一聲:“是嗎?”
“維新三年,霍守爵強姦婦人十五名,殺害平民二十七!”
“維新五年,霍仁祚魚肉治下百姓,活活打死一百一十六名普通百姓!被打死的百姓有七百四十二名親族來找他討要說法,皆被屠殺!”
“維新十三年,……”
“維新十五年,……”
……
“霍無敵,這些都不是你霍家子弟做的是吧?”
霍無敵雙眼噴火:“住口!”
“我為大乾流了那麼多血,我的族人我的親友有些特權怎麼了?”
“他們只不過犯了些小錯,就必須得死嗎?”
趙凌月神情變冷:“小錯?你霍家子弟是人,平民百姓就不是人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遑論你霍家!霍無敵,你還要繼續執迷不悟嗎?”
霍無敵怒視著她:“住口,我要你死!”
說著,他握緊玄天破元槍朝著趙凌月捅了過去。
趙凌月嘆了口氣,她只剩兩箭了。
神女再度彎弓如滿月,一箭破空。
霍無敵見狀,大吼一聲,聚集體內元氣於玄天破元槍朝著箭矢捅去。
隨著一槍一箭相撞,一道巨大的震盪波紋席捲這片天地。
還好此刻在驚神陣中,不然整座皇宮可能都要化作一片廢墟。
箭矢跟玄天破元槍僵持片刻,破元槍身開始出現裂紋。
同時,霍無敵身上也開始出現裂紋。
他已然受了重傷。
此刻的他,就算一名普通的三品武夫都能要他的命。
隨著箭矢消散,玄天破元槍化作齏粉,霍無敵的身體殘缺了一半。
好在作為武道一品修士的他,體魄強大,瞬間便恢復如初。
然而,他的氣息卻越加衰弱。
趙凌月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剛剛給你機會,你為何不珍惜啊?”
霍無敵哈哈大笑起來:“去你媽的機會!”
趙凌月沒有廢話,她身後的神女已然開始挽弓。
霍無敵見狀閉上了眼睛。
自己幫千機扛了這三箭,剩下的就交給他了。
霍千機站在遠處天邊,神情無比凝重。
他知道,這一箭射出,霍無敵必死無疑。
所以,他該出手了。
於是,他的身形消散。
再出現之時,已經到了趙凌月身旁。
他輕聲道:“陛下,對不住了,他是我爹!”
說著,他手中的方天畫戟已然朝著趙凌月點了過去。
趙凌月冷笑一聲:“都是朕的好臣子啊。”
這時,神女最後一箭射出。
然而,她竟然沒有射向霍無敵,反倒射向了霍千機。
趙凌月臉上露出笑容,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霍千機見狀,臉上卻露出喜色,因為這就意味著霍無敵不必去死。
趙凌月只剩這一箭,一箭過後,父親的心願就要完成了吧?
於是他握緊了方天畫戟,看著破空而來的箭矢。
他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化,變得越加強大。
趙凌月見狀不由得點頭:“不愧是我大乾最年輕的天才,這般年紀就已經武道一品。”
霍千機沒有理她,只是將手中的方天畫戟斬向了飛馳而來的箭矢。
咔嚓一聲脆響,方天畫戟瞬間化作碎片消散。
霍千機好像早已料到,所以臉上神情並不慌亂。
他單手一招,剛剛化作碎片的方天畫戟竟然再度凝聚在一起。
這些年,他不但提升了修為,更是將方天畫戟提升到了玄天之寶的層次。
不但威力提升許多,更有分身億萬的自帶功法。
趙凌月見狀微微眯起了眼睛:“有點意思。”
霍千機冷哼一聲,再度揮動方天畫戟斬了上去。
如此三次之後,箭矢終於消散。
霍千機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是殺趙凌月足夠。
趙凌月居高臨下看著他,嘆了口氣:“所以接下來我就要死了是嗎?”
霍千機臉上卻露出了猶豫之色。
霍無敵見狀怒吼道:“千機,動手啊!今日不動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霍無敵神色變得平靜,隨後握著方天畫戟指向了趙凌月。
此刻,她身後已然無神女,自然只能引頸受戮!
趙凌月再度嘆了口氣:“如果你現在放下手中兵刃,朕不殺你們!”
霍無敵冷笑:“陳可觀不會出現,單雨來也不會來,齊浩然更不會來,他們離得太遠,所以,你就死吧!”
“死吧!”
“動手啊,千機!”
霍千機的眼神變得凌厲,隨後朝著趙凌月衝了過去。
就在這時,神女再度凌空。
霍無敵大驚之色:“怎麼可能?”
霍千機也愣了一下,但是感受到神女身上弱小得多的氣息,他知道有趙家子弟拿到了陣眼杵。
是誰?
趙凌月的身旁突然出現一道倩影,不是趙環環還能是誰?
她的臉色冷若冰霜,一如身後神女。
此刻的她雖然精神力只有三品巔峰的修為,但是催動驚神陣不成問題。
她要拖下去,拖到單雨來過來,拖到齊浩然過來……拖到、他回來!
霍千機不想繼續拖延下去,於是徑直衝向了趙環環身後的神女。
神女見狀,臉上清冷無雙,再度搭弓射箭。
僅僅瞬間,三箭射出。
霍千機毫髮無損。
趙凌月見狀,輕聲道:“直接用最後三箭!”
“傷了他就好。”
趙環環臉色從容,隨後點頭。
身後神女再度搭弓。
箭矢上的氣息比之前強大了不知道多少。
雖然遠遠不如趙凌月操縱驚神陣之時,但是也足夠驚人。
二品觸之即死!
看著接近一品實力的三箭,霍千機的臉色也有些凝重。
此刻他已然受了不輕的傷,再接這三箭之後,還能殺得了她們嗎?
但是此刻的他已然沒有選擇。
於是,他衝了上去。
剎那間,三箭盡數被他擊潰,他開始不停的嘔血,臉色蒼白如紙。
再看趙凌月、趙環環,她們雖然已然透支精神力,神情卻很鎮定。
霍千機不想知道為什麼她們這麼淡然,他只知道不能繼續拖下去了,於是握著方天畫戟朝著她們衝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儒家聖人法相攔住了他。
不對,是兩道。
李漠臣跟李文貞一道出現。
霍千機怒吼一聲,一戟破二法相。
李漠臣跟李文貞瞬間變得萎靡,隨後癱坐在地。
這時,一道武神法相出現。
正是袁守誠。
他的神情極為凝重,因為他面對的是一品的霍千機。
儘管霍千機此刻已然受了不輕的傷,那也是一品。
霍千機仰天長嘯:“滾!”
一戟斬去,袁守誠武神法相消散,身上已然染滿了鮮血。
這時,霍千機距離趙凌月、趙環環只有三十餘丈,眨眼可至。
趙凌月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她看了看身旁同樣臉色蒼白的趙環環,將她攬在了懷中:“別怕,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趙環環閉上了眼睛:“三十多年了,他還沒回來,怎麼可能恰巧這個時候回來。”
她好像已然認命。
趙凌月嘆了口氣,卻沒有回覆她。
這時,一道武神法相出現,攔住了霍千機的前面。
看著面前這個面容英俊的青年,他總覺得跟那個人有些像。
“你是誰?趕緊讓開,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青年笑了笑:“我倒是想讓開,可是我師傅回來知道我沒有保護好師孃,我就慘咯。”
青年正是周子文。
如今的他早就踏入了二品,距離一品只差一場生死戰。
今日,便是他突破的最佳機會。
於是,他朝著霍千機衝了上去。
霍千機大怒,為什麼這些人都要擋著他們?為什麼?他們都想死嗎?
那就都去死吧!
剛剛他已經手下留情,接下來,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於是,他握著方天畫戟朝著面前的武神衝了上去。
僅僅一個照面,周子文的武神法相消散。
霍千機哇哇吐著鮮血,身上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但是他不能停下,因為停下了,他們霍家就完了。
眼前只剩這個青年,他必須死,趙凌月也必須死!
今天這些阻礙他的人,都必須死!
周子文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神情終於不再玩世不恭,他的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
這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
他要突破,就不能死!
霍千機沒有給他時間多想,再度持戟衝了上來。
直直斬向他的脖頸。
周子文躲過十餘戟之後,趁機一拳擊中了霍千機的胸口。
霍千機臉上露出冷色,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周子文未來得及欣喜,他的胳膊已然斷掉。
他的神情變得有些痛楚,但是此刻不能陷入痛楚。
他必須保持清醒。
於是,他開始後退。
霍千機如影隨形,甚至比他的速度更快:“你的天賦確實極佳,就饒你一命吧!”
說著,他一拳擊中了周子文的腦袋。
周子文只覺得一陣巨力襲來,隨後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霍千機深吸了一口氣,眼前終於沒有人能夠再擋住他。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趙凌月。
他手中的方天畫戟綻放華光,今日,他就要弒君了!
趙凌月看著步步緊逼的霍千機,嘆了口氣,種種謀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竟然這般不堪一擊嗎?
她好像認命了一般,又好像沒有認命。
她的神情有些莫名:“為什麼你不出現啊?為什麼啊?”
趙環環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陳可觀,下輩子我還要嫁給你。”
周子文意識在黑暗中不停地呼喚陳可觀:“師傅,你徒兒就要被打死了,師孃現在也很危險,您怎麼還不回來啊?”
李漠臣癱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陳可觀,你真要讓我親眼看著陛下去死嗎?陳可觀,小師弟、我的好女婿啊,你到底在哪啊?”
李文貞雙目含淚:“陳可觀,我的好徒兒啊。為什麼不來扶大廈將傾、挽狂瀾於既倒啊?”
……
正沉浸在新世界變化的陳可觀,突然感受到一陣陣呼喚。
他的神情有些莫名,誰在喚他?
他站在擎天峰愣了一下:“我靠,三十多年了?我還以為只有兩個多月!”
“他孃的,我的世界害人啊!”
說著,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之時,他到了大明宮前。
趙凌月抱著趙環環在幹嗎?
霍無敵怎麼那副模樣了?
是不是有刺客?
霍千機在保護趙凌月?
為什麼他的眼神這麼嚇人?
……
帶著一肚子疑惑,陳可觀開口:“這什麼情況?”
話音剛落,霍無敵臉上露出頹然之色,隨後無力癱倒在地。
霍千機轉過頭看著陳可觀,突然大吼一聲,然後朝著趙凌月衝了過去。
只有兩米,他不信陳可觀能攔住他。
陳可觀見狀,大急:“霍千機,你要幹什麼?”
說完,他已然擋在了霍千機面前。
方天畫戟狠狠斬落,卻在距離陳可觀半米外停住,同時停住的還有霍千機的身體。
……
在趙凌月的述說之下,陳可觀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
霍無敵竟然要造反!
他看了看遠處頹然的霍無敵,又看了看眼前的霍千機,隨後轉頭看向趙凌月:“你想怎麼處理他們?”
趙凌月再度變成了那個君臨天下的帝王:“廢掉修為,貶為庶人吧。”
陳可觀點頭,於是霍無敵身上傷勢盡復,一身修為盡歿。
霍千機終於能恢復動作,卻抓不住方天畫戟,方天畫戟掉在地上發出一陣哀鳴。
……
陳可觀對於自己消失三十多年極為抱歉。
於是他陪著趙環環看了三天三夜心安小院的天花板,後來小蘭也一起來看……
隨後,他進入了大明宮,將趙凌月攬在了懷中。
那個君臨天下的帝王,在他懷裡嬌羞的好像未經世事的少女,臉色羞紅。
陳可觀看著她修長的玉腿,眼中冒火。
深深一吻過後,趙凌月身子已然變得癱軟。
她閉上了眼睛,任陳可觀採擷。
荒唐而又香豔的兩日過後,他回到了陳家宅子。
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溫存。
雖然蘭雅景夢早已經是修行中人,但是畢竟不是修煉武道的,所以體魄並沒有多強。在陳可觀的強烈攻勢下,只能不住求饒。
最後,他來到了李嫣然住的府邸。
李嫣然看到他之後,頓時淚眼朦朧,然後朝著他跑了過去。
陳可觀將她擁在懷中,臉上無盡情意。
……
“相公,這就是你的世界?好像跟大乾也沒什麼不同啊。”
陳可觀笑著捏了捏趙環環的小臉蛋:“想不想體驗當女帝的感覺?”
趙環環愣了一下:“在這裡?”
陳可觀點頭:“當然。”
“我也體驗一下當太上皇的感覺!”
趙環環啐了他一口:“去你的!”
陳可觀笑道:“想什麼呢?傻丫頭,難道你不知道你已經有了身孕?”
……
“我跟小夢已經到了陸地神仙境界,終於可以跟相公長相廝守了。”
陳可觀左擁右抱:“當初我最怕就是我還活著,你們卻已老去。為此,我想了不少辦法,還好,你們都到了陸地神仙境界。”
“相公,你真好。”
“此生能遇到相公,真是我的福氣。”
陳可觀笑道:“遇到你們何嘗不是我的福氣?”
“好好養身體,等孩子生下來,帶你們去見我的爹孃。”
……
趙凌月看著自己的大肚子,十分無奈。
以後怎麼上朝啊?
這些大臣估計又要喋喋不休了。
還好,只有十個月。
看著身旁的陳可觀,她用力掐了一下陳可觀腰間的軟肉。
陳可觀毫不在意的攬住她的腰肢,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趙凌月俏臉微紅,滿是小女兒姿態。
……
李嫣然看著屋子裡嬉鬧的兩名五六歲的男童:“別鬧了,等下你爹收拾你們!”
“爹爹最疼我了,才不會呢。”
“胡說,爹爹明明最疼我。”
“咳咳……”陳可觀走進了屋子:“你們這兩個小傢伙,是不是又惹你娘生氣了?”
……
“駙馬,別……”
“還叫駙馬!”
“相、相公。”
陳可觀聞言將小蘭攬在懷裡:“這些年苦了你了。”
小蘭淚流滿面:“不苦,不苦。”
……
“師傅,沒想到你這輩子竟然這幅模樣。”陳可觀喃喃道。
看著面前大腹便便的胖子,再看著他身旁五六名絕色麗人,陳可觀笑了笑:“這位先生,您好。”
胖子回頭:“嘎哈?”
陳可觀啞然:“看先生有些面熟,像是我的某個故人,所以來打個招呼……”
胖子看著陳可觀,面露狐疑:“我也感覺你有點面熟。”
……
“師傅,我突破一品了。”
陳可觀拍了拍周子文的肩膀:“走,去西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周子文一臉苦澀:“師傅,我媳婦兒喊我回家吃飯!”
“哪個媳婦兒?”
“老十九!”
“好,等下我問問她,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師傅……”
……
高歡此刻一副富家翁打扮,滿頭銀髮,坐在院子裡納涼。
高氏小翠臉上佈滿皺紋,卻掛著甜甜的笑容。她躺在他的懷裡,慢慢沒了呼吸。
陳可觀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高哥,下輩子你們還會再遇到的。”
高歡身子顫抖,淚水奪眶而出:“那她還是我的小翠嗎?”
陳可觀笑了笑:“當然!”
……
周福來已經老得走不動路了。
他這些年很累。
主要是孫子孫女加起來足足二十七個,他有些哄不過來了。
老婆子前兩年剛離世,他估計自己也不遠了。
看著一如往昔的陳可觀,他笑了笑:“這輩子,多虧了恩公。”
陳可觀也笑了笑:“回首往事,無悔無恨就好……”
“當然無悔!當然無恨!”
……
齊浩然在五十年後,終於突破到武道超品……
“陳兄,我都動不了怎麼跟你打啊?”齊浩然滿臉苦澀。
陳可觀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齊先生,你等我一下。”
片刻過後,陳可觀武道突破超品。
這一戰,沒有人知道勝負。
只知道齊浩然修煉的更加刻苦了。
為此,南疆聖女沒少找陳可觀抱怨。
……
厲元站在京城女牆之後,好像看見了天下百姓。
不知不覺上千年了,普通民眾竟然也能飛在天上了。
看著空中的鋼鐵大鳥,厲元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陳可觀站在他的旁邊笑道:“下輩子還要做個讀書人?”
厲元笑了笑:“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做什麼能有做讀書人有意思?”
……
李文貞跟李漠臣正在草堂飲酒下棋。
“那小子多久沒來了?”
“不許這樣稱呼你師弟。”
“他還是我女婿呢。”
“怎麼?你想跟我平輩?”
“各論各的,各論各的。”
聽著他們的交談,陳可觀笑了起來。
都已經儒道一品了,李漠臣還是那麼怕李文貞。
……
京城某處二進的宅子裡。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著面前的老婆子,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如夢,快給我捶捶腰,這一到陰天下雨的日子,就疼。”
“知道啦,老頭子。”
“對了,明天是初一是吧?別忘了給我爹燒紙。”
“知道知道,你怎麼話這麼多啊?要是早知道你霍千機是個愛嘮叨的,我才不嫁給你勒。”
霍千機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輩子雖無兒無女,但是有如夢相伴,夠了。
……
京城某處茶館。
一個年輕人坐在高高堆疊起來的桌子上,正繪聲繪色的說書。
堂下安靜異常,落針可聞,可見說書人功底。
“……那白素貞為了救許仙,不得已水漫金山……”
說完,醒木一拍,場間無不唏噓哀嘆。
陳可觀聽著他講的故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小子竟然還記得這些故事,可惜卻忘了他。
……
吳仁厚活了一百零一歲。
當他躺在床上看到依舊年輕的陳可觀的時候,掙扎著就要起身行禮。
陳可觀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都認識那麼多年了,何須如此多禮?”
吳仁厚笑了笑然後繼續躺下:“回首往昔,好像還在眼前一樣。”
陳可觀笑道:“這輩子可還有什麼遺憾?”
吳仁厚臉上陷入回憶,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搖了搖頭:“那麼多年風霜、那麼多年風光,哪裡還有什麼遺憾……”
陳可觀笑道:“下輩子,吳兄肯定能娶十幾個老婆。”
吳仁厚臉上泛起光彩,隨後含笑而去。
……
望仙派成為了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門派。
因為望仙派的門主是一名三品武道修士。
陸一鳴這些年養氣功夫不錯,儘管見到了陳可觀,依然不卑不亢。
陳可觀看著望仙派的新宅子,嘆了口氣:“陸兄,但行好事、但行好事啊!”
說完,他的身形消失不見。
陸一鳴臉色有些難看,隨後從儲物鐲裡取出數百靈石:“把這些靈石還給他們吧。”
“還有活口吧?”
……
陳可觀站在新世界最高峰上,看著迮瑰笑了笑:“我做到了。”
迮瑰也笑了笑:“是啊,你做到了,而且只用了幾十年,真沒想到。”
陳可觀笑道:“我也沒想到,竟然只用了幾十年。”
“你當時是怎麼想到用人間之力的?”
陳可觀笑了笑:“因為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你是神,我是人,你不懂的。”
……
現實世界。
陳可觀看著面前的高樓大廈,不由得嘆了口氣。
再回來已經是那麼多年以後。
不過還好,現實世界裡,他不過剛剛消失。
現在回來,正好把一切續上。
陳可觀帶著趙凌月、趙環環、蘭雅、景夢、李嫣然、小蘭回到了那個從小長大的村莊。
他輕輕敲響了房門。
陳父陳母看著一頭長髮的陳可觀,再看著他身旁跟著的六名美若天仙的妻子,還有十幾名孩童,愣在原地。
“爸、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