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雨來竭力控制手中的赤霄仙劍:“別逞強了,你真的會死的!”
“快躲開!”
陳可觀聞言滿臉傲氣:“你知道為什麼精神力修為一品為什麼為當世最強一品嗎?”
單雨來沉默片刻,本想說劍仙殺力最強。
但是想到陳可觀的種種手段:“萬千術法,張口就來!”
陳可觀搖了搖頭:“精神力修為一品能溝通天地規則,所以才能張口施展萬千術法。”
“我有天地規則相助,你如何勝我?”
單雨來聞言不再控制手中的仙劍,仙劍攜帶餘威朝著陳可觀瞬間斬去。
好像一道璀璨的煙花從陳可觀原先所在綻放,劍光消散,赤霄仙劍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陳可觀消失在原地,好像化作了齏粉。
單雨來愣了片刻,臉色變得極度難看:“為什麼非要擋這一劍啊?”
“明明你有大好前途的!”
“為什麼?”
劍閣弟子們見到遠處那一剎那的光華,瞬間爆發出一陣歡快聲。
“勝了!掌門勝了!”
“那小子不自量力,找死!”
“敢借天下之劍,還站在不動讓掌門砍,這不是腦殘嗎?”
……
茅天工原本懸著的心,猛然一鬆,勝了就好。
剛剛那一劍的餘威,五個他加起來也不可能擋住,所以那人定是已然死去!
荀念笑得渾身亂顫:“臭小子,有幾分本事就敢來我們劍閣找事,真是找死!”
“不愧是我荀念教出來的,日後天上地下,唯我劍閣獨尊!”
端木居方站在弟子中間,臉色複雜。
陳可觀年紀輕輕就已經有如此造詣,可惜這麼天才的人物還是避免不了隕落。
剛剛那一劍實在太過璀璨,原來阻擋自己前進的桎梏終於鬆了一絲。
他眼中卻沒有多少欣喜,只有遺憾。
浪花淘去,多少風流人物,俱往矣。
劍閣弟子們短暫的狂歡之後,在師長們的組織下,開始盤坐體悟剛剛單雨來的那一劍。
今日過後,不知道會有多少弟子受益,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突破。不管是長老們還是執事都對劍閣的未來抱有很大的信心。
茅天工看著身旁都開始打坐的幾位太上長老,不由得露出笑容。
說不定,他們突破一品的瓶頸就要在今日松上一鬆了。
想到未來劍閣可能會多幾名劍仙,茅天工的老臉上的笑容就抑制不住。
看著遠處神色難看的單雨來,茅天工身形閃爍了兩下,便來到了他的身旁。
他輕輕拍了拍單雨來的肩膀:“不必為此感到難過。”
“能死在當世最強一劍之下,他應該死而無憾了!”
單雨來搖了搖頭:“他本可以躲的,本可以好好活著的,他還年輕……”
茅天工聞言嘆了口氣,他何嘗沒有看出來陳可觀年紀不大。
“他既然選擇在最燦爛的時刻死去,想來也不會後悔的。”
單雨來聞言,嘆了口氣:“李照泉、陳可觀,這兩師徒……”
“我師傅怎麼了?”
單雨來聞言一愣,轉頭看向身後突然出現的那道身影。
此刻一柄長劍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陳可觀動手,便能讓其身首異處。
陳可觀看著錯愕的單雨來,笑了笑:“你輸了。”
說完之後,他便將長劍收起。
茅天工剛要開口阻止,就見陳可觀收劍,不由得鬆了口氣。
單雨來好像全然沒有在意陳可觀剛剛把劍架在他的脖頸上,他有些激動的問道:“剛剛你是怎麼擋住那一劍的?”
陳可觀笑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一品精神力修為可以溝通天地!”
“此方天地為我所用,我怎麼可能會輸?”
單雨來搖頭表示不解。
茅天工看著他們二人,也有些不解,他不信這個世界上真有人能夠擋住那一劍。
陳可觀看著他們疑惑的神情遂解釋道:“仙劍襲來之際,我先是佈置了上百萬元氣盾,以防萬一!”
“隨後,我利用天地偉力,在身前設定了萬道法則屏障。”
“當然,我知道這樣還不夠。”
“我又張口攝來萬道五行術法,風雨雷電皆為我所用。”
“同時我又施展了數百道空間術法,就算仙劍餘威能斬破它們,到我面前也就不剩多少威力了!”
“你那一劍實在太過耀眼,所以我又利用規則實力,讓我所在空間乾坤倒轉!”
“彼時,天在下,地在上,我雖然還在原地,卻又不在原地。就算那一劍突破我佈置的種種手段,我依然能夠全身而退。”
“雖然我動用了種種手段,但是我還是低估了你那一劍!”
“法則屏障轉瞬即碎,隨後便是數百萬元氣盾破碎,仙劍威力只剩先前一半。”
“五行術法擋了片刻,風雨雷電阻了一瞬,空間術法終於抗住。”
“此方天地最穩定的莫過於空間,所以我以空間術法相抗,看來是對的。”
“數百空間爆炸之後,仙劍威勢終於消耗殆盡,我便趁此機會離開了原地。”
單雨來聞言,不由得默默點頭,隨後繼續問道:“那你的氣息是如何消失的?”
陳可觀笑了笑:“早些年在一朋友處所得一功法,可以隱匿氣息。”
單雨來有些驚訝:“什麼功法?竟然能將氣息隱匿至此!”
陳可觀笑道:“你想學啊?我教你啊。”
單雨來:“……”
“我還是繼續練劍吧。”
茅天工眼中閃出熱切:“那個、能不能教我?”
陳可觀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燦爛笑容:“好啊,五萬靈石。”
茅天工咬了咬牙:“好!”
陳可觀聞言開懷大笑,將龜息功的功法扔給了他。
茅天工拿到功法之後,便扔給陳可觀一個儲物戒。
隨後,他立刻翻閱起來。
“竟然還能如此?”
“是這樣嗎?”
“啊?”
“竟然恐怖如斯……”
“我的氣息……”
單雨來看著面前的太上大長老,卻無法感受到他的一絲氣息。
他嚥了嚥唾沫,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幅畫面,陳可觀自然是看到了,不過他倒沒有說透。
畢竟是一宗長老,還是得給人家留面子的。
已經得了五萬塊靈石的他,此刻心情也是極好。
這可是五億兩銀子啊!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不過將功法傳給茅天工還是有些不妥之處的。
畢竟這是錢忠義的家傳功法。
當然傳給他們這些隱匿功法,陳可觀是樂意至極的。
不日就要北伐,他們能學此功法定能有奇效。
跟單雨來交流了一番一品之後的感悟之後,陳可觀便準備告辭離去。
單雨來倒不是個墨跡的人,遂也沒有留他。
陳可觀前腳剛走,單雨來就走到了茅天工的身旁。
“大長老,我那一劍怎麼樣?”
茅天工撫須微笑:“當世最強,歷代掌門之最。”
單雨來頓了頓:“多謝大長老誇獎。”
“最近宗門財政有些吃緊……”
茅天工愣了一下:“咱們劍閣還能缺錢?”
單雨來默默道:“本來是不缺的,可是您剛剛給了陳可觀五萬塊靈石!”
“那可是五億兩銀子啊!”
茅天工再度愣住:“不就五萬塊靈石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單雨來:“多謝大長老慷慨,我劍閣弟子感激不盡!”
茅天工:“咦!剛剛那功法確實玄妙,有些地方還有些搞不清。”
單雨來:“五萬塊靈石!”
茅天工:“是這樣運轉元氣的嗎?靈氣元氣相通,該是這樣才對。”
單雨來:“五萬塊靈石!”
茅天工:“為什麼氣息還是有些外洩呢?真是奇怪。”
單雨來:“五萬塊靈石!”
茅天工有些尷尬的轉頭看向身旁的單雨來:“一起學?”
單雨來:“……好。”
“五萬塊靈石!”
“滾!”
……
離開劍閣之後,陳可觀在空中辨別了一下方向便朝著祈州城趕去。
祈州城作為整個大乾繁華程度僅次於京城的城市,現如今的模樣已然更加繁華。
市列珠璣,戶盈羅綺,參差數十萬人家。
看著面前幢幢高閣,陳可觀臉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位知府,現在還是祈州城的知府,祈州城在他的經營下,百姓早已安居樂業。
城門處,行人如織。
守城計程車兵早已戒掉往日陋習,不再難為進出城門的百姓。
是以城門內外官道上,小販如織,叫賣聲不停。
陳可觀跟在百姓人群中朝著城門走去。
守衛們只看了他幾眼,就將他放入了城中。
走進城門,眼前的景象更加奢華。
百姓們的衣衫變得多姿多彩,不像以前多是麻木粗衣。
甚至有些膽子大的,還穿上了黃色的衣衫。
當然,這歸功於趙凌月的政策。
以後,再也不用避皇家諱了!
在城中轉了幾圈,嚐了些祈州特色美食之後,陳可觀便將神識籠罩了方圓數十里的祈州城。
不多時,便找到了錢忠義所在。
他們現在開了一間雜貨鋪,並且在旁邊還開了一家當鋪,生意做的還算紅火。
錢忠義現在已經不用在鋪子裡待著,手底下十幾號人已經夠將他的產業經營下去。
而他則每日修煉,同時教導快二十歲的兒子。
自東萊國滅之後,他的娘子便為他生下了一名男孩,不知不覺間已經二十歲了。
這日,他正教導著已經武道七品的兒子,院子裡空間突然一陣模糊。
錢忠義驚駭萬分,連將他的兒子護到了身後:“閣下是什麼人?”
隨著空間逐漸穩定,一名臉上含笑的年輕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錢忠義愣了一下,看著陳可觀並未變化的外表驚訝道:“您是那位前輩?”
陳可觀點了點頭:“是啊。”
錢忠義的兒子有些疑惑的看著面前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實在不解為什麼他父親要叫這名青年前輩。
他拉了拉錢忠義的衣角:“父親,他是?”
錢忠義笑著解釋:“當年俱州城破,便是這位前輩將我們送到了祈州城。”
錢忠義的兒子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陳可觀笑了笑:“多年未見,錢兄風采仍勝往昔啊。”
錢忠義苦笑:“前輩莫要這般稱呼,真是折煞我了。”
陳可觀笑道:“看你這些年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
“昔日強行要了錢兄的功法,今日本想給錢兄些報酬,見到錢兄如今生活的光景,想來黃白之物已然入不了錢兄的眼了。”
“只好在別的地方補償錢兄了!”
錢忠義趕忙搖頭:“當日您送我們出俱州城已經是天大的恩情……”
陳可觀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錢兄如今卡在四品的門檻,我便助錢兄一臂之力。”
隨後只聽他小聲默唸,錢忠義驚得瞠目結舌。
此刻,他竟然已經突破到三品脫胎換骨境界。
他頭上的白髮盡數變黑,身上的元氣波動變得異常強大。
“前輩,前輩、您……”
陳可觀笑了笑:“好好鞏固修為。”
隨後他又看向錢忠義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青年自然看到了他父親的變化,遂對眼前的年輕人多了些敬意,隨後小聲回道:“錢守藝。”
陳可觀點了點頭:“名字取得不錯!”
“接著!”
說著,他將一門足以修煉到武道三品的功法扔給了錢守藝。
錢忠義此刻激動的跪下連連磕頭,錢守藝見狀也跟著他父親跪下,連連磕頭。
陳可觀見狀不由得有些無奈,遂揮了揮手,一陣清風過去。
父子二人皆被託了起來。
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兩人茫然相對。
大明宮。
陳可觀突破一品之後,先是見了齊浩然,隨後是霍無敵,贏棋;然後再是單雨來,勝之!
很多原本只能想想的事情,現在幾乎做了個遍。
這個世間好像再也無人能夠阻擋他!
只有四十多年前的夢,還未醒。
既然是做夢,那就大膽一些。
他徑直走向大明宮,旁若無人一般走進了殿下。
厲元見狀大喝一聲:“不宣而來,駙馬不知禮數嗎?”
他既然都提前開口了,趙凌月總不好再罰陳可觀了吧?
趙凌月看著殿下沒有一絲氣息外露的陳可觀,眼神中有些疑惑:“陳可觀,可有事上奏?”
陳可觀點頭微笑:“我確實有事跟陛下說,其他人,散!”
話音剛落,大明宮中的厲元等一眾太監侍女全被驅散出去。
同時,一層透明色的元氣盾將大明宮籠罩在其中。
趙凌月明顯愣了一下,卻沒有從陳可觀身上感受到殺意,頓時放下啟用驚神陣的念頭。
“有什麼事,說吧!”
陳可觀笑著朝趙凌月一步步走去,直到龍椅前,看著愣住的趙凌月,他彎下腰將倚靠龍椅之上的趙凌月環抱起來:“陛下,可還記得當初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