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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成了陰陽人?

大乾王朝玄宗趙隆基繼位,改元開元。

開元元年,皇宮徵召一批太監宮女。

十八歲的陳可觀父母雙雙餓死,為了討口吃食進了淨事房。

可惜,他福緣薄。

淨事房中硬生生挺了三天,沒有撐過去,一命嗚呼。

兩名小太監把他的屍體抬到半途,他竟然再度睜開了眼睛。

“咦?這小子竟然沒死!”

“是啊,好像還有氣兒!不過看他這形銷骨立的模樣,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要不,抬出去扔了?”

“算了,這年頭都不容易,抬回去多喂點蛋黃吧。”

……

聽著他們的交談,陳可觀陷入巨大的恐懼中。

襠下空空如也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名狀。

好不容易消化完記憶,陳可觀傻眼了。

誰他媽剛穿越命根子就給嘎了啊?

這也太悲催了吧?

不過,既然是穿越,那肯定有金手指。

陳可觀雖慌不亂。

“系統?”

“外掛?”

“恐怖的精神力?”

“無敵的意志?”

“逆天的功法?”

……

他不信邪地問了一遍又一遍。

腦海中的屬性面板呢?

你大爺的?憑什麼老子這麼特殊?

我就想當個普通的穿越者,別人有的都給我也就是了。

沒必要給我搞特殊啊。

“天靈靈,地靈靈,系統外掛快顯靈!”

無人應答。

旁邊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扭頭看了看他,然後抿了抿起皮的嘴唇小聲嘀咕:“沒想到向老天爺祈禱真的有用,這傢伙竟然還活著!天靈靈,地靈靈……”

聽著旁邊這傢伙開始胡言亂語,陳可觀微微嘆了口氣,接受了現實。

前世作為一個九九六社畜,最大的優點就是抗壓能力!

當下雖然很難,但是性子一向逗比的陳可觀還是樂觀的。

系統雖遲,但是肯定會到的。

他對此深信不疑,誰讓他是高貴的穿越者呢?

半個月後,陳可觀單手指天,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去你大爺的賊老天!”

這個世界有儒家聖人,有劍仙,有道人,有佛陀,有妖怪……

他們的傳承呢?

功法呢?

好歹給點什麼啊!

你不但什麼都不給,還把老子命根子給拿走了。

襠下很憂鬱啊。

這日子可怎麼活下去啊?

最重要的是他作為一個大男人,天天拿個蘆葦杆尿尿算怎麼回事兒?

吾等大丈夫生於天地間,怎麼也得站著尿尿褲子不溼吧?

想到這裡,一向樂觀的他終於變得有些沮喪。

他好像不是個男人了……

嚶嚶嚶……

又過了三天,宮裡頭來人了。

他們這裡有四千多太監,從生死關頭挺了過來。

現在,也該進宮了。

一個個排好隊,等待上官挑選。

太陽從東到西,黃昏已至。

終於輪到了陳可觀。

他們這一行,站成兩排,一共二十人。

排著隊,低著頭,一言不發。

“有識字的嗎?”一聲溫柔的詢問,聲音並不像之前的太監那麼尖銳。

一個個低著頭,沒有人動。

陳可觀微微抬頭用餘光瞥了一眼說話之人。

一名鬚髮全白的老太監,長得慈眉善目的,應該不變態。

雖說不該以貌取人,不過這位至少不像之前的公公那麼趾高氣昂。

猶豫了片刻,陳可觀向前邁了一步:“啟稟公公,奴才識字。”

老太監看著他點了點頭:“抬起頭來,讓咱家好好看看。”

陳可觀抬起了頭,不過仍舊低眉順眼。

老太監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唇紅齒白的面相還不錯,就是瘦削了些,跟我走吧。”

說完,他一甩拂塵朝淨事房外走去。

陳可觀聞言低著頭趕忙跟在了他的身後。

皇宮很大,過了不知道多少園子,又不知道走了多少拱門,直到陳可觀腳都有些疼了。

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幢三層宮殿前。

“這裡是舊書樓,宮中諸多書籍都存放於此,日後你就跟著咱家在這樓中行走。”老太監看了看陳可觀,然後指著舊書樓繼續道:“平日裡你的工作便是保護書籍,擦拭書架灰塵,有些來借書的記錄下來……想看書也可以看,但是絕不可汙損。”

“咱們這裡還有個小太監叫高歡,以後你就跟著小歡子,讓他帶你熟悉熟悉流程。”

“對了,你叫什麼來著?”老太監笑容很慈祥。

“回稟公公,奴才叫陳可觀。”陳可觀低頭行禮。

“那以後就叫你小陳子吧,我是這裡的管事太監李勇,以後叫我李公公就好,只要你做事認真咱家絕對不會為難你的。”李勇微笑道。

陳可觀沒敢抬頭看看,連連稱是。

李勇很滿意陳可觀的表現:“去吧,小歡子在樓裡等你。”

……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很不錯,這裡的工作很清閒。

不用面對爾虞我詐,不用整日擔驚受怕,整天除了拍拍書上的灰塵擦擦書架,最辛苦的也就是幫李公公倒倒馬桶了。

至於借書的人,已經過了一週了一個都沒……

後來他才知道皇宮裡還有一幢新書殿。

陳可觀很滿意現在的工作,最重要的是,這裡有書可以看。

不管是野史典籍還是正是江湖軼事……

陳可觀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生活中還是有很多遺憾的,比如他已經好久沒有說過“蛋疼”了。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進宮一個多月。

現在他已經可以站著拿著蘆葦杆撒尿了,褲子也不會溼了。

無他,唯手熟爾。

今天,管事太監李勇不在。

他躺到了李勇的搖椅上。

曬著太陽悠閒地哼著老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

“你小子倒是有些孝心,可是咱家不喜歡男人,不然說不得要照顧一下你了。”

聽著溫柔的嗓音。

陳可觀立馬睜開了眼睛,趕緊起身躬著身子站到一邊。

李公公回來了。

“公公息怒,公公息怒,奴才不懂事坐了您的椅子。”陳可觀趕緊認錯。

李勇笑著擺了擺手:“椅子不就是給人坐的?你剛剛唱的歌倒是挺不錯的,給咱家再唱一遍。”

陳可觀低頭連道:“淫詞濫調,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李勇躺到了搖椅上,閉上眼睛舒服的嘆了口氣。

“給咱家唱上一曲,咱家心情要是好了給你找個靠山,說不定能讓你在這宮裡吃香喝辣。”

陳可觀聞言頓時傻眼了。

我靠,你別誤會啊,大哥。

我沒那想法,真沒!

“公公想聽,奴才就給公公唱,但是奴才只想服侍公公,不想去別的地方。”陳可觀連道。

李勇笑了搖了搖頭:“跟著公公我有什麼前途,等咱家死了最多也就只能繼承我這把椅子了。”

“公公您說笑了,您肯定長命百歲,奴才願意侍奉公公一輩子!”陳可觀態度堅定。

“難得你有孝心,以後小心伺候著,咱家不會虧待你的。平日裡沒事兒別在宮裡瞎跑,要是衝撞了貴人我可保不了你。另外咱家今年九十九歲了。”

陳可觀傻眼了,冷汗登時從額頭流了下來。

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不過還好,這李公公倒是個灑脫的人。

不但不跟他計較,反倒是教了他一些在宮中處事的道理。

這讓他大為感激。

雖然還是不能夠完全信任這位公公,但是也讓他心裡暖洋洋的。

誰能拒絕別人對自己好呢?

皇宮裡雖說吃喝不愁,但是伴君如伴虎,說不定哪裡做錯了,脖子可能都要嘎掉。

在這裡就不一樣了,他超喜歡這裡的。

不就是唱歌嗎?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伴隨著陳可觀的歌聲,李勇微笑著進入了夢鄉。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陳可觀閉上了嘴巴。

深秋的天氣不算很涼,但是等下太陽就要下山了。

氣溫馬上就要降下一些了。

陳可觀找了一條羊絨毛毯給他蓋上。

然後就走進了舊書樓。

今天要擦丙十四、丙十五兩列書架。

工程很龐大。

高歡的妹妹嫁人,這兩天請假出宮了。

不然就不用他一人擦兩列書架了。

直到天色漸晚,太陽落下。

他終於擦得差不多了。

“小陳子,擦完了嗎?”是李勇的聲音。

陳可觀趕忙應道:“快了,公公。”

“那你先擦,飯我給你留著,等下要是涼了你就熱熱。”

“好的,公公,您先吃。”

陳可觀越發覺得自己跟對了人,堂堂管事太監吃飯竟然還想著自己。

這年頭,隨便換個人,絕對不會管自己死活。

在宮裡能有人這麼對自己,簡直好像在做夢一樣。

陳可觀更加用心的擦拭,為了李勇也為了自己。

終於擦到了最後一排,陳可觀抬起胳膊開心的擦了擦汗。

沒想到一不小心碰掉了一本薄頁。

他小心撿起,然後輕輕拍了拍書封。

看到名字之時,他的眼睛愣住了,《造化長春功》!

一樓書籍多是些古籍經典註釋,野史聊齋之類的東西。

功法他還是頭一回見。

壓抑住心中激動,他翻開了書頁。

“造化長春:從無到有,長生不死。”

陳可觀面露激動,趕緊朝後面翻去。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陳可觀才十分不捨地合上了書頁。

正要把《造化長春功》塞到懷裡,《造化長春功》其中的文字散發出點點金光飄浮在空中,隨後金光魚貫飛入了陳可觀的額頭。

陳可觀眼前一花,面前場景登時改變。

海,無邊無際的海。

隨後海中的生物向陸地進發,它們很多死在了路上,剩下的仍前赴後繼,不懼生死。

它們開始慢慢變化,魚鰭退去,長出了四肢,它們開始在陸地上爬行。

隨著地面的東西漸漸被吃光,它們不得不繼續進化,開始變高變大。

有些找不到食物吃的,甚至開始同類相殘。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萬年,大陸分裂成了數大板塊。

期間,冰雪覆蓋、火山爆發、隕石墜落,那些生物堅強的生活著,探索著。

儘管他們的生命就好像逝去的煙花一樣,但是他們依然不懼。

此刻,昔日那些爬行動物,如今的名字叫做人。

日月更迭,時空轉換,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唯陳可觀不朽不滅。

他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靜靜地看著。

直到他看到了一個少年被抬出了淨事房,他心念一動,整個人消失不見。

再睜眼之時,陳可觀成了他,他也成了陳可觀。

與此同時,六個大字映入眼簾。

【功成,補缺,長生】

陳可觀臉上露出驚愕,依舊不敢相信,他趕忙看了看襠下,隨即露出了笑容。

此刻他已然從殘缺之人變得完整,與此同時壽元無限,長生不死!

他暗罵:去你大爺的蘆葦杆!

“親愛的老天爺,先前我多有不敬,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陳可觀雙手合十,虔誠的說道。

就是這長生不死,會不會被人殺死呢?

當然,陳可觀不會傻乎乎的去試,萬一真死了呢?他把傢伙事兒擺正,然後傻笑起來。

隨便熱了熱飯菜,大口吃了起來。雖說跟著李勇沒什麼油水,吃喝也是不愁的。

時間,眨眼間到了第二天。

高歡回來了。

“小陳子,你聽說沒有?有幾個面容姣好的小太監沒有淨身乾淨就送到了太后那裡,皇上勃然大怒,淨事房掌事太監都被杖斃了。過不了多久,你們那一批進來的太監估計都要給刀子匠再刷一遍茬。”

陳可觀有些懵逼:“什麼叫刷茬?”

“就是檢查檢查,有些沒割乾淨的就幫忙割乾淨!”

陳可觀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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