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如嫁給我,我發誓迎娶了你,這輩子只對你一人好。保證不三心二意!”朱司宴舉起手對天發誓起來。
朱司禮直聽不下去:“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棠兒你莫要聽我哥哥發什麼誓言,轉眼他就能同那紅樓裡面的姑娘嬉鬧在一起。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動物!”
朱司宴發覺自己這個妹妹總是在拆臺:“小妹,哥哥娶個大嫂不好嗎?到時候你回到家中有云棠親親熱熱得,回到家有熱湯熱飯。還有小姐妹你們可以一起手拉著手結伴出去玩耍。”
在一旁的雲棠實在是忍不住的打斷兄妹兩人,“那個,抱歉,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快些將糧草送到閔城,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之後再談這些兒女情長不遲。”雲棠現在滿腦子就想著能早些和大皇子雪景匯合。
若是大皇子都未能保住,那麼他們雲家滿門岌岌可危。
他們換上了商隊的衣服,一路北上,出了南堂邊境,天氣開始越來越寒冷起來。
冷風像是刀割一樣,呼呼地刮在臉上生疼,漫天大雪飄揚而下,紛紛揚揚的落在了雲棠的髮間和兜帽上。
雲棠伸出纖細瑩白的手接住雪花,“真不敢相信,這才六月竟然就開始飄雪了。”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北曜國常年積雪不斷,地域貧瘠異常,所以北曜國時常攻打附近的國家,以此來獲得別的國家的糧食和武器。”朱司禮騎在一頭雪白的白馬上衝著雲棠做解說。
雲棠點了點頭,只覺得憂心異常,在這種極端的天氣下,大皇子他們缺少糧食也不知道能不能捱到他們過去。
如今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雲棠的馬車忽然間發生了巨大的震動,她一個踉蹌,朱司禮眼明手快,及時的扶住了她。
“沒事吧棠兒?”
雲棠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大礙,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很快有著一名夥計稟報:“大小姐,積雪太厚了。車輪都陷入了雪地之中現在是寸步難行啊!”
“換雪橇!”雲棠想起香凝在臨走前交代過自己,最後一輛車之中有些雪橇,這些雪橇足夠他們穿越過綿延不絕的山脈。
好在他們的車做了改造,換成雪橇後,進度明顯的快了很多,他們一路上不敢有著任何的停歇,生怕要是停歇了就會耽誤糧草的進度。
哪怕是黑夜之中。
他們也是舉著火把前行。
由於雪橇的數量有限,雲棠乘坐的馬車被她放棄,如今坐在馬背上,她並未經常騎馬出行,此刻雙腿都被磨的生疼。
但是她並沒有做聲,而是咬緊牙關,繼續的趕路。
走在路上他們似乎是聽到了女人嗯求救聲。
“啊……啊……”女人聲嘶力竭的聲音。
朱司禮率先下了馬背,飛身到女人的身邊。
女人大腹便便,寒冷的額頭上卻汗津津一片。
女人拽著朱司禮的衣服:“求求你,我快生了……”
這時候雲棠也趕忙到了女子哦身旁,低頭為她診斷脈搏,誰知女子忽然間的揚起袖口,袖口中有些刺鼻的粉末,萬雲棠來不及的躲避,只覺得眼睛一陣的刺痛。
“有刺客!”朱司禮反應過來,拉著雲棠連連後退。
雲棠卻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什麼都看不見……
並且還伴隨著火辣辣的刺痛感。
自己的眼前很快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朱司晏忙不失迭的攬著雲棠:“棠兒,你眼睛怎麼樣啊?”
雲棠擺了擺手手:“先別管我的,先去看看那孕婦吧。”
那名孕婦因為刺殺而動了胎氣,現在正在艱難的產子之中。
“哎呀,你還管那個刺客做什麼?要不是她,你也不至於眼睛受傷,我此刻真的想手刃了她。只是她是女子,還是產婦……”朱司晏是實在動不不了那名女刺客的。
“可見,這名此刻背後之人是多麼的毒辣,竟讓一名弱女子行刺,若我們再殘忍一些,恐怕這女子已經命喪黃泉,還帶著她那未出生的孩兒。”雲棠內心不忍。
朱司禮傳來驚呼的聲音:“雲棠,哥哥,你們快來啊,她好像是難產了啊……”
朱司晏正在氣頭上:“難產也是自找的,我們剛剛本來就打算去幫忙的,誰知道她是刺客呢。棠兒現在的眼睛也看不見了,別管她了,讓她自取滅亡!”
女子分娩的痛苦喊叫聲。
一聲更比一聲的高亢,在雪地之中格外的悲鳴。
雲棠起身:“這種事情救人重要!”
朱司晏扶著雲棠到那名產婦身邊,雲棠的眼睛由於看不見了,只能憑藉雙手,找到了產婦的產道,發覺是孩子的臍帶纏繞了,她扭轉孩子的臍帶。
伴隨著一陣嬰兒清脆的啼哭聲,孕婦總算是生下了一名男嬰。
“太好了,母子平安!”朱司禮還是第一次見到剛剛出生的孩子,忙不失迭的將自己的袍子割斷包裹著嬰兒。
女子氣若游絲,從嘴巴里咬出:“謝謝……”
雲棠潔了手上的血跡:“嗯,我們繼續出發吧,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朱司晏卻是有些的擔心:“雲棠,你這眼睛……”
雲棠的眼睛生的機為的漂亮,秋水般的清冽,似又雪光,眼尾總是暈開一抹豔色,十分的勾人心魄,如今雲棠的眼睛瞎了,自己就是回到了天都承也沒辦法交差的。
可是他們現在是在雪山之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無法去找郎中進行醫治。
朱司晏都快被急瘋了。
他知道雲棠的性子靜,此刻眼睛肯定很痛,但是不願驚動到眾人,一定是在默默的忍耐著。
“棠兒,你若是不舒服便說出來,我就是找遍這世上的名醫,也會為你看好眼眸的。”朱司晏越是看著雲棠這般鎮定的樣子,他就越是心痛不已。
埋怨自己的無能,這一路上北行,他是什麼都考慮到了為何獨獨沒想到帶個郎中啊。
若他能一早的想到,雲棠也不會遭這些罪了。
此刻他內疚異常,雲棠察覺到他的痛楚,伸出纖細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朱公子,你多慮了,我小時候也修煉過一些武功心法,剛剛已經為自己療傷了,只是眼睛若想全部的恢復,還需一些的時日。”
說完雲棠便走到後面的馬車上去看孩子了,獨自留下朱司晏回味著雲棠撫摸過他肩膀的餘溫。
“看來,棠兒還是心中有我的。”
朱司禮送給他一個大白眼:“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