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蘇見月再怎麼兇悍,可是,她到底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
男人和女人之間,天生存在著力量差異。
很快,蘇見月手裡的高跟鞋被人截走。
她的手臂被人一左一右地架著,整個人無法動彈半分。
彪哥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蘇見月左邊臉頰瞬間腫起。
“你個娘們兒,竟然敢打老子?”
彪哥被氣狠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了!
“給老子把她拖回去,今天,老子非得給她點兒顏色瞧瞧不可。”
“呸!”
蘇見月梗著一口氣,吐了彪哥一臉的唾沫。
“操,你個賤婊子!”
又是一巴掌落下。
蘇見月被打得眼冒金星。
腦袋暈暈乎乎的,半天都沒緩過氣。
她像是一隻沒有靈魂的布娃娃,被一群人拖到了巷子深處。
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了警笛的鳴叫。
蘇見月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周圍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一陣嘈雜的聲音消散,溼漉漉的禮服半乾著,粘在她冰涼的身體上。
有一個人,動作輕柔的,將自己的外套裹在她的肩膀,語氣急切地問道:“女士,女士您還好嗎?”
還不等她回答,她便徹底暈厥。
“原來是你?”
“嗯?我?”
蘇見月沒有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謝晏城將手裡的卷宗記錄重新掃視了一遍。
“我想,我大概知道彪哥現在人在哪裡,今天有勞您跑這一趟,案件如果再有進展,我會電話通知您。”
蘇見月就這麼雲裡霧裡的從辦公室走到了公安局的門口。
她依舊沒有想明白,剛才,謝警官沒頭沒腦說出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事情聯絡到了彪哥,蘇見月更加確定,這樁車禍的幕後主使,一定就是蘇見星沒跑。
蘇見月拿出手機開啟打車軟體。
現在剛好是下午五點四十五,正值晚高峰。
前面排隊的車輛很多,蘇見月焦躁地等待著司機接單。
“要不,我送你?”
謝晏城的聲音陡然從蘇見月的身後傳來。
蘇見月驀地轉身,看著一身休閒裝的謝警官,眸光裡閃過幾分意外。
這人,剛剛還是一身制服,怎麼這麼快,就換了衣服?
“謝警官下班了?”
“嗯,是的。”
謝晏城拿出車鑰匙,“這個點兒不好打車,蘇小姐想去哪,我送你一程,期間,如果蘇小姐還想到了什麼線索,可以隨時向我提供。”
蘇見月想了想一會兒要去做的事情。
她乾脆利落地取消了手機打車的單,上了謝晏城的車。
“我需要謝警官送我到蘇公館,今天晚上,你們可能需要加班,連夜抓人。”
謝晏城啟動車子,有些意外。
“蘇小姐的意思是?”
蘇見月勾了勾唇角。
“我需要謝警官,配合我的行動!”
謝晏城思忖片刻,答:“我會保護蘇小姐您的人身安全。”
話落,他拿起手機,跟隊裡的人打了個電話,簡單的交代兩句,隨即結束通話,帶著蘇見月去到蘇公館。
蘇公館位於雲城市中心的頂級富人區。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大多數人,努力了一輩子,都買不起這裡的一間浴室,可蘇家,卻在這裡擁有一棟佔地面積大約一千平方的園林式豪宅。
黑色的牧馬人緩緩駛進蘇公館的大門。
蘇見月的到來,管家早已經在蘇見月進門的一瞬間,被轉告給了蘇家眾人。
蘇見月進門的時候,蘇家人正在吃完晚飯。
文景蘭剛剛招呼著徐媽在餐桌上新添了一套餐具。
又吩咐廚師再多做兩個菜。
還沒張羅完,蘇見月就進來了。
文景蘭顯得格外的高興。
她想要上前去拉住蘇見月,卻又怕突然的親暱,讓蘇見月不適應,引得她對自己更加反感。
文景蘭臉上掛著驚喜的笑。
“月月,你回來得剛好,趕緊來吃飯,我讓廚師再做兩道菜,要是有什麼不喜歡的,你及時跟媽媽說!”
“不用了,我剛剛報廢了一輛車,沒有多餘的錢,來買蘇家的飯!”
文景蘭不明所以,臉上的笑容一僵。
蘇雲天放下筷子,面沉如水。
“蘇見月,你再跟你媽媽這麼說話試試?”
蘇見星卻心知肚明,對蘇見月話裡的意思,一清二楚。
“抱歉,蘇先生,文女士,我今天來,是想要找令千金問一些事情,問完了,我就走,你們不需要對我刻意客套,我會嫌惡心。”
蘇禹琛一臉宿醉未醒的迷糊樣,沒好氣地一吼:“蘇見月,你是存心回來,給我們添堵的嗎?”
蘇見月徑直越過文景蘭,沒有搭理已經氣成了河豚,面部表情如出一轍的蘇雲天和蘇禹琛。
定定的停在了蘇見星的面前。
蘇見月拿起蘇見星面前那碗已經放溫了的蟲草雞湯,對著蘇見星的腦袋,往下一淋。
她在蘇見星的尖叫聲中,緩緩地將湯碗重新放回桌子上。
“蘇見月,你幹什麼?”
蘇禹琛的反應比誰的都大,他直直地衝過來,將蘇見月猛地一推,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蘇見星的面前噓寒問暖。
“徐媽,趕快去拿一條熱毛巾來。”
徐媽被這一幕驚呆了,聽到了蘇禹琛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指揮女傭去消毒櫃拿熱毛巾。
蘇見月被蘇禹琛猛地一推,險些沒站穩。
好在跟在她身後的謝晏城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
文景蘭伸手想要去拉蘇見月,卻拉了個空。
蘇雲天的脾氣也上來了。
“景蘭,你看見了,這一次,星星根本沒惹她,是她主動上門來欺負星星的,你還要幫她說話嗎?”
沒想到,文景蘭卻鄭重點頭。
“是,這一次,在指責月月之前,我必須要先問一問,她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文景蘭的話,完完全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蘇見月心臟狂跳一下。
蘇見星從徐媽的手裡接過毛巾,一邊擦拭著身上的油漬,一邊哭著說道:“姐姐,我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你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你是真的想要逼死我才甘心嗎?”
聲淚俱下的控訴,惹得蘇禹琛這個沒腦子的,主動為她陣前拼殺。
“餘叔,把她給我趕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