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肇傾林的聲音便如雷霆般炸響:
“聽著,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立刻將所有和陸飛有關的人全部抓住,包括黃利慶的家人,一個也不放過!”
電話那頭的儲孝展嘴角勾起一絲戲謔,但語氣卻帶著恭敬;
“抱歉老闆,這我真做不到,黃利慶是警司,我不能讓兄弟們去冒險!”
“另外,和陸飛有關的人都死了,我又去哪裡...”
“不敢去冒險,那就都去死!”
肇傾林怒吼著打斷他;“我給你24小時,我要見到陸飛的那條女,還有黃利慶的家人!”
“見不到人,我讓你們全部下地獄!”
儲孝展態度依舊;“抱歉老闆,你把我殺了也做不到!”
肇傾林早已失去了理智,繼續怒吼;
“你真要找死嗎?這些年你們殺了多少人,需要我提醒下你嗎?”
儲孝展也懶得再裝了,冷哼一聲;“好啊,肇老闆,我求求你提醒下我吧?”
肇傾林的脊背瞬間升起一陣寒意,雙腿都不由的抖動,不敢置信的確認;“你...你你再說什麼?”
“你聽不懂人話嗎?肇...傾...林?”儲孝展一字一頓的回道。
肇傾林慌亂的把電話掛掉,呼吸隨之變的急促,嘴裡不停的嘟囔;
“完了完了,一切全完了!”
十幾分鍾後,他猛的抬起頭,稀疏的眉毛下,一雙丹鳳眼變的猩紅;
“先救兒子,找陸飛...救兒子!”
說罷,他雙手顫抖著從沙發下摸出一把槍,踉蹌著起身出門...
然而,就在他剛坐進車內,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他腰間。
刀疤緩緩從後座起身,聲音中充滿威脅;“不想你那個仔被煲湯,就老實配合!”
肇傾林被嚇的高舉雙手,哆嗦著嘴唇求饒;“我配合我配合!”
刀疤命令;“給你報社和親朋打電話,就說去美國看你兒子!”
“好!好!”
肇傾林說著,拿起副駕駛上的大哥大撥號...
等他做完這一切,刀疤的聲音再次響起;“開車!”
肇傾林顫抖著雙手,發動引擎,駛出別墅...
.....
兩小時後,大嶼山。
肇傾林被束縛在審訊室裡的鐵椅上,他的意識在昏迷的邊緣徘徊。
四周青石牆壁上的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譁...”
一聲水響打破了沉寂,刀疤將一盆冷水潑到肇傾林的臉上。
他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顫動了幾下,雙眼緩緩睜開,視線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當他看清自已所處的環境,身體猛地開始掙扎,鎖鏈在鐵椅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大...大哥。” 肇傾林的聲音裡帶著絕望和恐慌,顫聲哀求;
“要...要命隨時拿去,求求你放了我家人。”
刀疤的聲音冰冷如刀;“讓你陷害陸生的人是誰?”
“是..是李智英!”肇傾林不敢猶豫,立即回答;“他..他是佐丹奴集團的老闆。”
“什麼原因?”刀疤繼續問。
肇傾林連連搖頭;“我..我我不知道,這是..這是規矩。”
刀疤目光銳利的盯著他,看他不像說謊,接著問;“說說過程!”
“前年...前年。”肇傾林急忙嚥了咽口水;
“我接到他秘書的電話,讓我監視著陸飛,給了100萬,我安排儲孝展去做這件事。”
無錯書吧“今年7月發現陸飛去了警隊報名,他秘書又給了我200萬,讓我想辦法除掉。”
“但陸飛已經是差佬,這有些棘手,我就找了黃利慶,後邊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刀疤狐疑;“陸生現在安然無恙,這期間他秘書就沒催過你?”
“催了催了,我一直在周旋。”
“怎麼證明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刀疤繼續逼問。
“我..我我有錄音...全在我老婆手裡,包括這些年所有找我消災解難的人,我都有錄音。”
肇傾林說完,緊接著哀求;“大哥,大哥…我我我可以去死,能不能放過我家人?”
刀疤冷笑一聲,留下一句;“驗過你說的真偽,再談你家人!”
說罷,他衝肇傾林脖頸間猛的出拳,再次把他打暈,轉身離去...
.....
翌日清晨,紐約的第一縷陽光漸漸亮起。
泰倫斯酒店的某間客房內,陸飛仍沉浸在夢鄉之中。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寧靜,如同晨鐘暮鼓般將他從沉睡中喚醒。
陸飛揉著惺忪的睡眼,伸手摸索著拿起聽筒;“Who is it?”
“是我陸生,緊急情況。”電話那頭傳來儲孝展的聲音,激動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急促。
他緊接著闡述了,關於肇傾林所交代的一切。
陸飛聽完,頓時清醒了過來,聲音中透著一絲驚喜;
“馬上安排墨西哥人去休斯頓核實。”
“明白陸生!”儲孝展應聲,稍作停頓,他問;“肇傾林怎麼處理?”
“等核實完錄音,讓刀疤監督他自裁,然後放了他家人,從此兩清!”
儲孝展稍顯猶豫,試探性地問;“陸生,這撲街估計有不少錢,要不要讓他吐出來些?”
“也行,給弟兄們發點紅包,就當殺豬過年。”
儲孝展爽朗一笑;“好,痛快!終於把這些年的心病除掉了!”
陸飛附和幾句,隨即岔開話題;“那個李智英安排人好好查查,特別是他那個秘書!”
“放心陸生,我已經著手在做了!”儲孝展正色回應。
“嗯!”
陸飛應了一聲,緊接著提醒;“那個肇傾林你別大意,反覆核實下,以防狡兔三窟!”
“明白!”
陸飛繼續吩咐;“你安排人去通知下黃利慶,就說賊捉住了,省得他提心吊膽。”
“OK!”
陸飛結束通話電話後,坐在床邊,陷入沉思。
他在前世的記憶中翻找著關於李智英的資訊,卻一無所獲。
實在想不通,原身父親和一個賣衣服的怎麼能產生了交集?
思索良久,陸飛無意間瞥見牆上的掛鐘,時針已指向九點。
他急忙起身,走進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