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訝,下意識地問:“你要搬去哪裡?”
“隨便找個房子租。”陸飛隨口回答,語氣中透露著一絲漫不經心,但緊接著他又補充道;
“報紙的事,是被人做了局,我懷疑和我父親消失的事有關聯,繼續住在這裡,我怕會出意外。”
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語氣也隨之變得急切:“對!這裡太亂了。錢夠用嗎?我這裡還有些。\"
“夠租屋用了,工資我基本沒花,戶頭裡還有2萬多。”陸飛說完,又帶著玩味的笑容看向她;
“薇薇安,你好像對我餘情未了哦,點解?想再續前緣咩?”
薇薇安的臉瞬間漲紅,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結結巴巴的反駁:
“你...你不要亂說,我只是關心而已,你...你太自戀了。”
陸飛忍不住大笑,繼續逗她:“你臉都紅了,還說沒有?”
“哼!懶得理你,我去返工了,搬了屋,電話我。” 薇薇安說完,像逃避什麼似的匆匆離開。
陸飛也站起身,走到樓梯口,目送她的背影,“你什麼時候搬?”
薇薇安扶著那鏽跡斑斑的扶手,駐足回應:“這周就搬。”
“需要幫忙告訴我!”
“知啦。”
陸飛送走她,立即轉身回到屋內,開始翻箱倒櫃,找銀行的戶頭本,還有身份證。
這地方絕對不能住了,九龍城寨死個人,跟死只蟑螂沒什麼區別,何況還沒了那身皮。
前身光明正大的去做差佬,這不明擺著在告訴對手,你要查他?那幕後的人能放過你?
這下好了,不但這身皮被扒了,還光榮的上了報紙,落個受盡恥笑,含恨而終的下場。
思緒間,他找到東西,轉身出門...
沿路的鄰居,假惺惺的和他打著招呼,陸飛也笑笑回應...
前身的父母都是北邊過來的,在港島沒有親人。
至於這些鄰居,假的離譜,在得知他進了警隊後,一個個笑容滿面,聽說他被開除,又冷嘲熱諷。
記憶中除了微微安的母親,還有一個叫蘭姐的北姑,對前身真心實意,其他的都假人假面。
走在這如迷宮似的城寨裡,陸飛在思考接下來的路,原身已經明牌,想躲肯定是躲不過了。
陳力峰幾人做局,害前身丟了工作,決不能就這麼輕易揭過。
但以現在的處境去找他們,無異於自取其辱。
接下來先搞錢,然後,把差佬的身份給恢復了。
再用錢給自已買個靠山,用權去撬開陳力峰幾人的嘴,看能不能找到幕後的線索。
可...去哪裡搞錢?
陸飛沉浸在自已的思考中,往城寨的出口方向走去...
不料,剛拐進一條必經的窄巷,一根鐵棍破空而至,直衝他的面門。
陸飛心中一驚,敏捷的後退一步,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可不待他反應過來,一把砍刀,又直劈他的肩膀。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猛地沉肩躲閃,砍刀幾乎是擦著他的衣服劈下。
兩個攻擊者,顯然沒料到他能如此輕鬆地躲避,眼中先是露出驚慌,隨即轉為狠戾。
再次揮舞著刀棍,齊齊劈向他...
而此刻的陸飛,臉上卻寫滿了詫異,只見他微微側身,便躲過了攻擊。
接下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異常精準,彷彿貓捉耗子般,戲耍著二人。
兩人的臉上逐漸露出恐懼,目光四處遊走,尋找著逃生的路線。
但陸飛早已看穿了他們的意圖,他握緊拳頭,迅猛上前,每一次出手都準確無誤,直擊要害。
轉眼間,兩個攻擊者已癱軟在地,哀嚎連連。
陸飛站在原地,沒有立即去詢問攻擊者的身份,而是看著自已的手,一臉興奮。
他驚訝的發現,每當他緊握拳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緩慢,時間彷彿被拉長了數倍。
這種能力,讓他能夠捕捉到對手的每一個動作,所以才躲過剛才的一次次襲擊。
不久,陸飛收回思緒,緩緩走到兩人面前,俯視著他們,語氣平淡地問:
“講講,誰派你們來的?”
躺在地上的兩人,身體蜷縮成一團,面色慘白,其中一名穿著花襯衫的黃毛,哆嗦著嘴唇;
“要..要殺要剮隨便,不..要玩這種把戲。”
陸飛故作一副敬佩的口吻;有骨氣,我佩服!說話間,他抬起腳,猛地踩向黃毛的腳踝。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隨之而來,黃毛全身劇烈顫抖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另一名留著小鬍子,三角眼的爛仔,下意識看向陸飛的腳下...
只見黃毛的腳踝已成一攤爛泥,骨頭碎裂的地方,已刺破面板,腳筋也裸露在外,似乎還在抖動。
陸飛收回腳,轉身看向小鬍子,嘴角勾起一絲壞笑;“你呢?也要做好漢?”
“不.不不...”小鬍子的瞳孔急劇收縮,顫抖著聲音哀求;“大..大佬放過我,是...華叔..是華叔。”
陸飛眉頭一挑,帶著質疑的語氣問;華叔?東區的華叔?新義安的?
無錯書吧“對..對對,東區..的...東區的。”小鬍子連忙回應。
陸飛快速翻找著關於新義安的事情,記憶就像幻燈片,在他腦海裡播放。
但越回憶,越讓他迷惑...
剛想再問些什麼,無意間發現,窄巷兩頭都站滿了人,這條巷子是西區靠北出入的必經之地。
隨即,他將兩人拖起,沿著曲折的小巷往東區走去。
小鬍子尚能蹣跚跟隨...
而黃毛則像條被遺棄的死狗,被陸飛揪住頭髮,拖著前行,那隻腳被腳筋連著,在地上左右搖擺。
沿途的行人見到這凶神惡煞般的一幕,無不畏縮退避,紛紛讓開道路。
20分鐘後,陸飛踏入了東區的地界,這裡是社團的地盤,沿中軸,分南北。
南區由新義安掌控,以舞廳和雞檔為主。
北區則是號碼幫的地盤,充斥著粉檔和賭檔。
陸飛才剛踏入這緊張的氛圍,便被一群爛仔攔下。
他們看著陸飛,一手提著小鬍子,一手拖著黃毛,氣勢上已先輸了三分。
領頭的爛仔,儘管心中忐忑,但仍硬著頭皮警告;“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識相的趕緊走!”
陸飛面帶微笑,語氣平和;“我給華叔送人,麻煩行個方便。”
領頭的爛仔,疑惑的看向小鬍子,又看看已昏死過去的黃毛,下意識的問;“他們怎麼了?”
“和你無關,麻煩讓讓。”陸飛簡單回應,然後繼續前行。
“我丟雷....”幾個爛仔剛想叫囂,就被領頭的制止;“收聲!關我們屁事?”
說完,他拉過身旁的小弟,附耳小聲交代著什麼...
陸飛在小鬍子的指引下,穿過幾條更加狹窄複雜的巷弄,最終來到一家掛著‘桑拿按摩’招牌的門前。
門口坐著一排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女子,她們看到黃毛血肉模糊的慘狀,尖叫著跳進店內。
陸飛對這些混亂視若無睹,拖著兩人,往店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