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在半島酒店的豪華客房內,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劃破了沉寂。
劉欒雄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失去平衡。
還沒等他站穩,陸飛的手掌再次揮來,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噗通!”
劉欒雄被打倒在地,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甘,腫脹的面頰和嘴角的血跡,彷彿在做著無聲的抗議。
站在一旁的胡應相目睹了這一幕,難以置信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臉上。
他們這樣的層次,難道不應該坐下來商討利益?怎麼還如此粗暴的扇耳光?
在胡應相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陸飛已衝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胡應相身形一晃,隨即跌倒在地,捂著臉,眼中滿是惡狠狠的怒火。
陸飛絲毫沒有理會地上的兩人,轉身坐到沙發上,怒喝;
“你們應該慶幸,我沒有下死手!”
說著,他指向面目猙獰的劉欒雄;“你,這些年幫賀家洗了多少錢?”
“1983至今,至少20億被你從股市給洗乾淨,你當我不知道?”
劉欒雄的臉上瞬間由猙獰轉為驚恐。
陸飛接著指向胡應相;“你,去年就開始接觸北邊,想擺脫四大家族的壟斷,尋求新的庇護。”
“我要想搞死你,我應該把這個訊息傳給港督和那四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胡應相身體猛地一顫,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慌。
陸飛氣消了不少,隨即拿起茶几上的煙,點燃一支,深吸一口;
“我也不廢話,你們兩家公司的股份轉給我20%,再給我一份投名狀,我們恩怨兩清!”
“否則,三大審計繼續,還有我剛才說的事,明天就會傳到各個局署,不信你們試試!”
胡應相徹底慌了,以往,他與北方私下聯絡的事,最多隻會受到四大家族和港督的聯合打壓。
但現在陸飛爆出零首付的事,還邀請了三大審計來查賬,這不等於把刀遞給了港督和四大嗎?
到時,自已的這點家產,怕會在頃刻間被蠶食乾淨。
劉欒雄更是惶恐不安,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幫奧門洗錢的事,會被陸飛知道?
如果真被爆出去,銀行方肯定會立即終止貸款合同,加上三大審計的事,那他將會萬劫不復!
陸飛見二人沉默,再次提醒;“我的耐心有限,再給你們一分鐘,不同意馬上滾!”
話音未落,劉欒雄的臉上硬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率先屈服;
“陸生,我同意,馬上就可以辦!”
胡應相回過神,也緊接著響應;“我也同意!”
陸飛沒有遲疑,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錄音機,按下開關;
“把零首付的內幕,還有怎麼惡意操控股價的事情說清楚。”
“好..好!”
胡應相掙扎著起身,走到茶几前,磕磕巴巴的說了起來。
等他說完,陸飛指了指劉鑾雄,把你怎麼給賀家洗錢的過程,交待清楚。
劉欒雄滿心的不甘和憤怒,但此刻都化成了順從,吃力的從地上爬起...
哆嗦著嘴唇開始敘述;“1983年我....”
半小時後...
陸飛按下錄音機的開關;“明天會有人去交接股份!”
“我承諾那5%的股份會捐出去,你們儘快想辦法收回去,我要捐款!”
“我我我配合好。胡應相急忙回應;“但三大的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處理什麼?”
陸飛冷笑;“民眾在乎的是錢捐沒捐,再說審計哪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
劉欒雄無奈的插話;“華人置業現在的處境很不妙,我還被銀行催繳股價的差額。”
“實在拿不出錢來回購那5%的股份,能不能緩一緩?”
“給你三個月時間!”
陸飛聲音冰冷;“另外,我勸你和儘快轉型地產,別把希望一直放在股市。”
“哎!”
劉欒雄長嘆一口氣;“我也正有此意,股市太過縹緲,抓不到,也摸不著。”
陸飛沒有時間和他感慨,提醒一句,無非是出於對華人置業股價的擔憂。
隨即下了逐客令...
待二人走後,他打電話交代張自坤,以《NBD香江分公司》去接受股份。
.....
在石澳的一棟豪華別墅內,李智英粗壯的身體深陷沙發之中,愁眉不展。
目光在茶几上散亂擺放的報紙間遊移,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實在不敢想,一隻鴿子籠裡的臭蟲怎會成長到如此地步?
四個億都敢承諾捐出?那這陸飛到底賺了多少錢?
肇頃林無緣無故消失,會不會落在了這撲街手裡?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等待自已的可能是萬丈深淵。
“李生,曹助理到了!”
管家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沉思。
李智英立刻站起身來:“我在書房等他!”
管家應聲退下。
不久,曹斯閔步入書房;“李生,肇頃林去了美國,我去他報社問了。”
“啊?”
李智英的橫肉一抖,小眼睛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變化成憤怒;
“500萬,竟然沒有把那隻臭蟲弄死,讓他馬上把錢給我退回來!”
“媽的,早知道直接找社團或大圈仔都沒這麼麻煩。”說著,他猛地將報紙拍在桌上;
“你看看如今這撲街還惹的起嗎?比他媽我還有錢!”
曹斯閔尷尬的笑笑;“李生,我們也不認識社團和大圈仔啊,何況這不是為了安全嘛。”
李智英冷哼一聲;“當初埋他爹的時候,都沒這麼麻...”
“慎言!”
曹斯閔慌張的拉開門觀望一番,轉身急切說道;
“李生,這件事必須爛在肚子裡,就算陸飛懷疑也沒有證據,而你又是合法商人,他不敢拿你怎樣。”
“行了!”
李智英不耐煩的打斷他;“把肇頃林給我盯死,想辦法把錢給我退回來!”
“明白李生!”
曹斯閔應聲離去,書房內恢復了寂靜。
與此同時,在聯交所樓下的一輛海獅車內,刀疤臉的聲音冰冷地命令:
“剛才和你兒子通話了,你只有半個小時,超過一分鐘,你兒子的手指就少一根……”
“別別...大哥大哥,我我現在就去。”
無錯書吧肇頃林驚慌失措,急忙拉開車門,衝了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突然,一道身影從樓頂上極速墜落....
“砰...”
肇頃林的身體在劇烈的撞擊下扭曲變形,腦花四濺,地面上迅速蔓延開一片血泊。
刀疤面無表情的下車,擠進圍觀的人群中,冷漠的瞥了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
次日,渣打尖沙咀分行。
陸飛一身灰色休閒裝,頭寸和鬍子也打理了一番,手腕上戴著一塊百達翡麗。
他此時正坐在一樓營業大廳的貴賓室內,寫著支票。
儲孝展從容不迫的坐在陸飛身旁的沙發,稍顯儒雅。
而杜連順則顯得有些趾高氣昂,他指揮著一群神情兇狠的人排隊,不時驅趕那些已經領到錢的人。
陸飛今天一次性把所有的外債還清,所有人按照15%的月息支付。
連本帶息,共支出2.5億,買股花費4.65億,匯去紐約10億,槓桿手續費支出3.1億,其他雜項兩千萬。
共計支出20.45億,這次股災所賺的26.48億,結餘6.03億。
就在陸飛整理借據的時候,唐世坤急匆匆推門而入;
“陸生,實在推脫不過去,你見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