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哇！”

當時間定格在下午的4:36，陸飛所在的大戶室內爆發出一陣陣尖叫聲。

戴宏利和紅杉仔們激動的揮舞著拳頭，如同勝利的戰士！

唐世坤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打火機在手中反覆摩擦，卻始終無法點燃嘴裡的那支菸。

陸飛也同樣難以抑制內心的澎湃。

他默默地抽著煙，煙霧在空氣中緩緩升騰，似乎在訴說他心中的興奮與滿足。

借來的股票，以61億的價格售出，而買入卻只用了34.52億，淨賺26.48億！

雖然早知道會大賺，但當真正落袋為安的這一刻，他才體會到夢想照進現實，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隨著尖叫聲漸漸平息，陸飛快速寫下兩張支票，500萬和300萬。

然後隨手遞給戴宏利，聲音中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戴生，辛苦了！”

戴宏利雙手顫抖著接過支票，聲音也幾近哽咽：

“謝謝陸生，真的太感謝了，我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來...”

“快停，我聽不了這些！”

陸飛笑著打斷他；“先帶著兄弟們回去吧，後天帶兩個兄弟來這間大戶室，等我電話。”

“好！”

戴宏利沒有再煽情，簡短回應後，帶著一眾紅杉仔離開。

等他們走後，陸飛再次翻開支票本，寫下一串500萬的數字，遞給唐世坤；

“感謝這段時間的照顧！”

唐世坤本能的想推辭，但又覺得此時再矯情反而會失了面子，恭敬的接過支票；

“是我該感謝陸生，讓我見證了一個幾十億身價的富翁誕生，這樣的經歷，值得我炫耀一輩子。”

“哈哈哈...”陸飛爽朗一笑，隨即岔開話題；“外邊的股民還在發瘋，我們只能晚點走。”

“你通知下約翰和斯伯裡，讓他們加個班，辦理我這次做空的結算手續。”

“另外，幫我聯絡下換匯，爭取明天把錢匯去美國！”

“沒問題，我現在聯絡！”

唐世坤應聲，迅速拿起大哥大撥號...

等交代完一切，他略帶猶豫的口吻提醒；

“陸生，約翰剛才告訴我，今早財政司安排人詢問過你的賬戶。”

“他擔心今天的報道會被這些政客利用，以此來緩解民眾對政府的不滿。”

“還讓我告訴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需要渣打協助，我們全力配合！”

陸飛冷笑一聲；“我早料到了，想讓我做出氣筒，好處總要給我些。”

說完，他問；“斯伯裡是不是和港督有些關係？”

“對！衛亦新的行政助理和他私交頗深，斯伯裡也經常去見港督。”

陸飛點點頭，繼續問；“紐約的阿道夫和約翰交情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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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吧，我瞭解的也不多，但之前有約翰被調去紐約的傳聞。”

陸飛想起在美國時，阿道夫替約翰說話的事，心裡猜測兩人應該關係不錯。

在心裡琢磨片刻後，他出聲詢問；

“唐生，我不能任人宰割，你配合我演出戲，如何？”

“你吩咐陸生，我義不容辭！”

陸飛捋了捋思緒，緩緩開口；“你去同約翰講，讓他找阿道夫幫我聯絡華爾街日報。”

“我要公開指責香江政府在這次股災中的不作為，並譴責他們拿我做替罪羊的無恥行徑！”

“然後，你再把這個訊息透露給查爾斯，我估計這訊息很快便會傳到衛亦新的耳...”

“慎重陸生！”

唐世坤連忙出聲打斷；“這是撕破臉的打法，畢竟你還要在香江生活，到時不好收場。”

陸飛的語氣更加堅定；“有武器不用，和沒有武器可用，這決定了敵人對你的態度。”

“我必須擺出一副拼了命的架勢，以此來告訴財政司，我並不是沒有魚死網破的底氣。”

“否則，像我這樣無權無勢，卻身懷財富的人，這次拿我做出氣筒，下次指不定又拿我做什麼。”

“所以，我想利用這次機會，來告訴所有人，我陸飛不是軟柿子！”

唐世坤明白了他的意圖，連忙保證；“放心陸生，我肯定辦好！”

“嗯！”

陸飛應完，繼續交代；“我嫖娼上報紙是被陷害了，我已經將幕後黑手告到了法庭。”

“這件事你也順便透露給斯伯裡，就說我已被逼迫到想移民美國的地步。”

“好！”

唐世坤應聲，緊接著提醒；“劉欒雄三番五次來招惹，再不反擊，他只會更加過分。”

陸飛沒有回答，略帶玩味的問；“你知道我那些房子是怎麼回事吧？”

唐世坤尷尬的笑笑；“略知一二。”

陸飛見他裝模作樣，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明天估計全港的報紙，都會轉發今天的報道。”

“你說我趁機召開個澄清會，順便把胡應相和劉欒雄給我墊首付的事曝光出去，他們的股價會不會再次暴跌？”

唐世坤疑惑；“那他們也會澄清啊，畢竟這種錢肯定做的很隱蔽，那豈不是變成了拉扯戰？”

陸飛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你來我往，才有熱鬧看嘛。”

唐世坤更加茫然，但也不好再繼續問，只能提醒道；

“零首付曝光出去，房管署、金管署可能要介入調查。”

陸飛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

次日，全港的報紙都在報道陸飛聯合外資做空的新聞，導致股民們憤怒的情緒愈加激烈。

彷彿陸飛成了整個香江的罪人，甚至有些人已失去理智，籌劃著要組織抗議遊行…

而陸飛卻置身於半島酒店的客房內，面色平靜的接聽著一通通電話。

薇薇安、蘭姐兩口子、杜連順、儲孝展、唐世坤、鍾靈霞、連黃凌冰也磕磕巴巴的打了個電話關心一番。

下午四點，張自坤來到他的房間；“陸生，記者都到了！”

“好！”

陸飛應聲，回房間換了一身普通的淺灰色西裝，腕上戴了一塊西鐵城手錶，整體看上去幹淨整潔。

正好這段時間，沒有來得及理髮，加上刻意留的胡茬，略顯滄桑。

整理好著裝後，陸飛與張自坤一同前往三樓會議室，準備面對媒體的長槍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