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業輕輕的劃開大腿,柳青月看見鮮血直流的同時,也看見了那個碎掉的彈片,她強忍著掉眼淚,觀看這場手術的同時,也在旁邊聽著楊文業的話。
這一次的兩個手術助理非常的認真,她們沒有分心,其中一個用餘光掃了一眼柳青月。
柳青月一隻拳頭緊緊的捏著,似乎是強迫自已鎮靜下來,然後在旁邊看著這手術是怎麼做的。
護士的心中有一絲驚訝,但她也佩服柳青月。
把彈片取出來,又對身體的各個部位進行了檢查,對受傷的部位進行了治療。
楊文業處理的時候,突然碰到了一下某個部位,隨後他察覺到了不同,心裡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著兩個手術助理,“手術已經結束了,你們先出去,等我出來後,把人送到觀察室裡去觀察。”
兩個手術助理知道,這是楊文業要跟柳青月說話,要告訴她陸鋒霆的病情。
所以她們兩個就先走了。
兩個剛剛出去,楊文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陸鋒霆柳青月心裡一跳,快步的走過去,腳下有些發軟,他扶住旁邊的牆,“楊醫生,是不是特別的嚴重?”
“是!”
楊文業沒有任何的隱瞞,“現在的你只是作為一個病人家屬,我要告訴你他的病情,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他被炸彈炸傷,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身體出現了一點問題。”
楊文業的目光落在陸鋒霆的某個重要部位上,“可能是有點後遺症,以後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子嗣方面,可能會有點艱難。”
柳青月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
柳青月瞪著眼睛,許久反應不過來。
楊文業又把其他的病情說了一遍,“大概的也就這樣了,我先跟你說,之後我會寫進病情記錄裡,其他的醫生和護士也都會看到。”
柳青月久久都沒能反應過來。
陸鋒霆受傷得這麼嚴重,除了臉上和後背有一大塊傷痕之外,腹部也有一塊,而且他的那裡,也出現了問題。
這簡直就是一個驚天霹靂。
柳青月緊緊的捏著手,她真的沒想到,他們倆才結婚那麼一段時間,陸鋒霆居然就出事了。
上輩子陸鋒霆去執行任務,雖然也有受傷,但是從來都沒有傷得這麼重過。
難不成,就是因為自已重新回來產生了蝴蝶效應,所以導致陸鋒霆有了這次任務,受傷的這麼嚴重嗎?
她的心咚咚咚跳個不停。
楊文業已經在做最後一步準備,這裡弄完了之後就要把人帶出去,然後送往觀察室。
“那他臉上和後背上的傷還有可能會治好嗎?”
那些都是他撲向那個炸彈的時候,被炸傷所留下的痕跡,一大塊傷痕,看起來很恐怖。
“現在看來不一定能治好,因為這些傷都太深了。”
楊文業的話才剛剛說完,就看到柳青月的手抖了一下,他覺得這確實是有點殘忍,所以想了想,又說道:“現在還不太確定,等到他的傷基本恢復了之後,咱們再說。”
柳青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雖然她心裡真的很難過。
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現在應該好好的照顧陸鋒霆,至於他的那裡和身上的傷痕能不能恢復。
以後再慢慢來。
應該看開一點,最起碼命是保住了!
“走吧,先把人送過去。”
“你在醫院看著。”
楊文業說完之後,兩個人把人推出了病房,幾個護士連忙過來幫忙。
柳青月把人送到了特護病房之後,就立刻讓人去通知了許雲潔和陸明生。
剛才人送來的時候,她自已也被嚇到了,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後來雖然想起來,卻也不想讓他們太過於焦急。
所以等了一下。
現在也該通知他們過來看一看了,他們是陸鋒霆的父母,他們有權利知道。
護士們全都退出了病房,柳青月一個人待在病房裡,看著陸鋒霆蒼白的臉,她覺得心裡很難受。
上輩子自已沒有付出太多的感情,陸鋒霆也沒有受這麼嚴重的傷。
但是這輩子就不一樣了。
柳青月緊緊的拽著他的手,眼淚不自主的流下來,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全部都憋了回去。
命保住了,那就慢慢的恢復。
“鋒霆!”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雲潔和陸明生兩個人來了,聽見聲音之後,擦乾了臉,快速的走到了特護病房的門口。
“爸媽。”
柳青月喊了一聲,許雲潔衝上來就握住了她的手,眼裡全都是血絲,“青月,我才剛聽說這件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陸明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在旁邊站著也是一臉焦急的神色。
他們兩個有點站不穩。
“放心,”柳青月握著她的手,“已經做完了手術,雖然說有點問題,但是並不是特別的大,現在只需要在特護病房待幾天觀察觀察,就能夠轉到普通病房去了。”
聽到這句話,陸明生和許雲潔還稍微的放心一些。
兩個人要往屋子裡走,柳青月攔住了他們。
許雲潔和陸明生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個現在要進去看看陸鋒霆。
“媽。”
柳青月一開口眼淚就不自主的掉了下來,“你們進去要做好心理準備,鋒霆是被炸彈炸傷的,所以臉上腹部和肚子上全都是傷口。”
“而且會有大片的傷痕,以後……”
說到這些,柳青月的聲音很是哽咽。
許雲潔的身子搖搖晃晃,陸明生伸手扶住了她,隨後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朝著病房裡走了進去,“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兒子,無論他怎麼樣我都要去看看他。”
說完就走進了病房。
特護病房裡只有陸鋒霆一個人,他被列為重點觀察物件。
今天手術剛剛做完,晚上到明天白天,都要有人一刻不離身的守著才可以。
柳青月在這裡守著,有什麼事情可以及時的叫人。
走過去看到自已的兒子臉上和身上全部都長滿了白色的紗布,還有鮮血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