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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溫迪說探索,果真就帶著布林德長居野外。

兩人這段日子在野外生存,席地而睡,山野果腹,只是偶爾前往蒙德城採集補給。

基礎的補給不外乎一些調料和方便易攜帶的乾糧,而額外的補給就是溫迪的酒。

不知道溫迪哪來這麼大的酒癮,每次都要向自己撒潑甩賴買更多的酒放在自己的異次元口袋中。

知道溫迪的海量,不會輕易醉酒,但布林德還是在少年渴求的目光下,只是適量的買了一些。

畢竟囊中羞澀,雖然不能讓溫迪過癮,但用作食物的烹飪是夠的。

嗯,後者是重點,酒精去腥提鮮很好用。

漸漸地,蒙德城的人都知道那位有名的吟遊詩人身邊,出現了一位氣質溫和從容的黑髮少年,兩人寸步不離。

兩人一同在風神像下詠唱時,紛紛前去捧場的人都如山四海。

“小心!”

布林德對以前從沒見過的事物求知慾很是旺盛,每次都會上前觀察半響。

換成提瓦特的元素力說法來解釋的話,就算爆炸了,產生的攻擊力也依然是草元素。

但這個問題真的問倒他了。

自拔根系,這是什麼自殺式行為。

雖然有些同名的食材,長的和印象之中的不一樣,但還好味道是相差不大的,布林德烹飪時不至於兩眼黑。

派蒙和空已經做完了今日委託,今天的委託並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是遠了點,跑到了達達烏帕谷附近,現今正在前往向凱瑟琳交付任務的路上。

不會吧。

一座座山坡,似通往天際的階梯,層層堆疊,山巒中間的山谷地勢平坦,在高崖上方,依稀能看見下方交叉錯落的利劍。

紅花在布林德驚詫的目光下開始飛速的旋轉,花朵之中的火元素肉眼可見地翻湧起來,含苞的花蕊似乎要噴湧待放,布林德有種不好的預感。

話語中帶著些許疑惑和不可思議。

布林德看著遠方爆炸之後殘留的火炎,感覺越發摸不著頭腦,再次發出疑問。

蒙德的地形雖然被溫迪用神力削平了些山頭,但此時仍舊有不少交叉錯落的山峰,山野青綠茂盛,生長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植物。

布林德:……

溫迪帶著布林德一路探索,布林德在探索過程中遇到了不少特別的植物,比如會發光的小燈草,能夠治療傷口的鉤鉤果,也採集了一些蘑菇、松茸、薄荷和甜甜花之類的食材。

“空!!!!”

溫迪還沒鬆了口氣,身後的布林德就出聲了,非但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反而還有些對眼前所見有些新奇和茫然。

然後向自己尋求答案,關注的重點都很奇怪,要不是自己活了這麼多年,知識庫豐富,他一時還答不上來。

木系會炸出火元素,這合理嗎?

雖然他也知道一些植物是會爆炸的,比如炸彈樹,成熟的果實爆炸之後會擁有堪比手榴彈的威力,但那是植物本身的特性。

“為什麼一朵花,會爆炸?”

兩人並未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而是站在原地反應了片刻。

溫迪聽此,表情也有些遲疑,隨後仰頭望天。

布林德低頭看了看原本地雷花所在的位置,緩慢地出聲。

此時布林德站在一朵紅花面前細細打量,溫迪站在少年身邊等待。

火屬性和木屬性不是相剋的屬性嗎?

眼前的紅色花朵,火元素湧動的花瓣層層堆疊,形似含苞的睡蓮,綠葉在花朵周圍環繞,整朵花匐於地面,與地面緊貼。

眼看地雷花轉速越來越來快,溫迪立馬喚出風吹走懸空在少年面前的地雷花,伸出手將少年拉開,自己則上前一步護在少年身前。

哦豁。

“是派蒙的聲音。”

“還會自己飛。”

等到遠方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布林德才站穩了身子,緩慢地眨了眨眼,似是才反應過來,隨後面露疑惑,抬眼向前方的溫迪看去。

“似乎……”

由此,布林德在蒙德城也算是混了些臉熟。

都有能夠自燃的烈焰花,為什麼地雷花不會爆炸。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面露無奈,溫迪轉身正要開口詢問布林德有沒有被傷到,遠處爆炸聲漸漸消失的地方,傳來一聲驚聲尖叫。

溫迪眨巴眨巴眼,看出布林德有所動作,抬起手想要出聲制止,但是布林德的腳已經碰到了花朵,反而收到了,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布林德抬眼遞過來的疑惑的眼神。

原本緊貼地面的花朵倏然騰空而起,黑髮少年似乎是被眼前猝不及防的意外嚇到,身子不由後仰,後退了半步。

布林德眼中露出一絲沉思,鑑於提瓦特的植物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屬性,並未直接用手觸碰,而是伸出了穿著長靴的腳,試探性地輕輕點了一下眼前火紅的花。

溫迪:……

兩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本來兩人今天高高興興,在回去的路上有說有笑,甚至還能沿路收集一些材料。

不知道從哪徒然飛下一朵地雷花,而且已經處於爆炸的臨界點,空剛看到地雷花的那一秒,地雷花就不失所望地轟然爆炸。

派蒙雖然和空在一起,但是和地雷花有一定距離,在爆炸的瞬間快速往邊上一躲,雖然也被爆炸的餘波波及到,但也只是落了些火星在身上。

但處於爆炸中心的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金髮少年在承受了一波功擊後,等硝煙消散了些,派蒙便看見少年屹立在原地的身影。

此時的金髮少年往日光彩熠熠的金髮,被燒焦了些,精緻的面容上也被沾染上了黑灰,周身不斷地冒著硝煙。

派蒙還沒對少年頑強的承受力讚歎出聲,金髮少年便在派蒙震驚的目光下,嘴微張,從口中緩緩飄出一縷黑煙後,金髮少年雙眼無神地倏然倒地。

“空!!!”

派蒙連忙上前檢視少年的狀態,眼看少年一副了無生息地模樣,派蒙伸手拍了拍空的臉,試圖喚醒少年。

“你醒醒啊!!!”

“空!!”

和空一起旅行了這麼多年,派蒙對自家拍檔的抗打能力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一個小小的地雷花還炸不死生命力頑強的空,頂多就是昏迷一陣子。

“別睡啦!!!!”

眼看少年並沒有多少反應,派蒙用的力氣更大了些,少年臉上驀然出現通紅的巴掌印,但派蒙依然不管不顧,持續拍打著少年。

在離事發地不遠繁茂的灌木叢徒然動了動,似乎有東西隱匿其中,細看則能在其中發現兩雙澄澈的雙眼,隱隱有些心虛閃過。

看著空臉上不斷加深的巴掌印,布林德默默地收回扒拉開灌木的手,側頭看向溫迪沉默不語。

溫迪看著派蒙的喚醒辦法,一時也有些沉默,感受到布林德的視線,溫迪也默默地收回手,兩人蹲在草叢中緘默無言。

聽著遠方不斷響起的響亮的巴掌聲,布林德面露覆雜,沉吟半響。

“要不還是先出去阻止一下派蒙。”

“我覺得,再磨蹭下去,空可能真的就沒救了。”

“空你醒醒!!”

“啪!”

“啪!!”

派蒙清脆的聲音伴隨著巴掌聲而來,溫迪面色凝重地點頭附和道。

“確實。”

派蒙拍打了半天,也不見空有醒來的痕跡,她的手已經有些麻了,隨後索性倏然升空,然後猛地伸出手往空的胸口一紮,按壓著少年的心臟。

看到少年突然坐起的身體,眼眸一亮,便又見空頹然倒下,揚起周圍的灰塵。

原本有些渙散的金眸更加暗淡了些,派蒙原本驚喜的話語,一時卡在喉間。

派蒙眨巴眨巴眼睛,打算故技重施,便聽到少年活潑清亮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唉~”

“這不是派蒙和空嗎?”

派矇眼眸一亮,立馬轉過身去,就見到站在不遠處面露驚訝的兩人,只不過短髮少年的胸`前,多了一朵與溫迪腦袋上一樣的塞西莉亞花。

並沒有多想,派蒙連忙出聲向兩人求救。

“賣唱的!”

“你們快來看看空!”

“他好像要不行了!”

“我搶救了好半天,空都沒有反應。”

“空怎麼了?”

布林德面露擔憂,向派蒙詢問情況。

派蒙驚喜的表情隨後一變,似乎是想到什麼事情,表情變得有些兇惡,義憤填膺地罵道。

“不知道是誰那麼沒有公德心,亂扔地雷花。”

“被我逮到,他就死定了!”

“我要把一連串的地雷花綁在他身上,追著他炸!”

溫迪聽此,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後雙手叉腰,正色點頭附和道。

“就是!”

“太沒功德心了!”

“怎麼能高空拋物呢!”

“就是!”

派蒙憤憤地表情一頓,有些疑惑。

“唉……?”

“你怎麼知道……”是高空掉下來的?

“當務之急,還是看看空的傷勢吧。”

布林德眉眼微彎,勾起一個溫和的笑容,出聲轉移了話題。

“空……”

“對啦!”

“你們快來看看空。”

派蒙面露恍然,她就說忘了什麼事情,將剛才的疑問拋到腦後,連忙讓開身子讓兩人看到躺在地上的金髮少年。

溫迪和布林德順勢走到空面前,看著金髮少年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雙雙一頓,面容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布林德不動聲色地觀察空身上的傷,看著空臉上鮮紅凌亂的巴掌印,深深沉默。

他覺得空受到最大的傷害,並不是他們的那朵地雷花,而是派蒙的一系列逝著挽救的操作。

突然心中的罪惡感就消失殆盡了呢。

溫迪默默地蹲下`身子,面露哀痛,伸出手往空臉上一掃,金眸隨著少年的動作逐漸闔上,死相稍微安詳了些。

“空,走好。”

“喂!!!”

派蒙反應過來溫迪的所作所為後,叉起腰大聲呵斥溫迪。

“他又沒死!”

“唉嘿~”

溫迪站起身子眨了眨左眼,在派蒙不滿的視線下,杵著下巴認真地打量著少年的傷勢,隨後嚴肅地出聲。

“我不是醫生。”

在派蒙不明所以的表情中,溫迪淡定地繼續診斷。

“但是,依我所觀察的情況來看。”

“空看起來只是一些皮外傷,應該很快就會醒了。”

“可是他已經昏迷好半天了。”

派蒙疑惑地回答溫迪。

溫迪聽此,緩慢地眨了眨雙眼,不緊不慢地繼續說。

“如果他沒醒的話,那麼我的觀察就是有誤的。”

“如上我所說的言論,跟本人毫無關係。”

“就像我剛才說的,”

“我並不是醫生。”

溫迪擲地有聲地說完自己的結論,理直氣壯。

聽著溫迪這番好像很專業的診斷,派蒙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只能將視線轉向很靠譜的黑髮少年。

接受到派蒙求救的眼神,布林德眼神掃過依然一本正經的溫迪,慢吞吞地附和道。

“情況就是溫迪所說的這麼個情況。”

“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得看空的情況。”

派蒙:?

“所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派蒙被兩人一連串的分析弄的有些迷糊,伸出手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

“真很難說。”

“畢竟隔行如隔山。”

“不如我們將空儘快送到醫館吧~!”

溫迪眨巴眨巴眼,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聲音雀躍地提議道。

“那不是完全就沒有建設性的意見嗎!!”

派蒙似乎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被溫迪忽悠了一把,頓時大聲不滿地抱怨。

“唉嘿~~”

“找醫生不就是建議嘛。”

溫迪面露無辜,小聲反駁。

在兩人咋咋呼呼呼呼爭執的時候,布林德上前離少年近了些,仔細觀察了下金髮少年的狀態,沉吟片刻,隨後慢慢地蹲在少年身邊,運起元素力。

青綠交織的風勢,運送著綠葉,逐漸飄落到少年身上,沒入少年的身體中,金髮少年身上被炸開的細小傷口,肉眼可見地開始癒合。

在布林德開始動作後,停止鬥嘴的兩人也湊到金髮少年身邊,派蒙面露驚訝。

“布林德!”

“你竟然會治療唉~!”

派蒙看著少年周身散發的風草元素力驚撥出聲。

“居然是雙系!!”

溫迪看著少年的動作,面色不改,但眼中卻若有所思。

擁有治癒之能的樹嗎?

覺得元素力輸入差不多了後,布林德收回元素力,視線掠過已被治癒的空,看向自己的雙手,眼中露出些許複雜。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治療,只是本能驅使而已。

昔日暴力輸出淪落為輔助奶媽,究竟是時運不濟,還是天理不公。

布林德深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至他逝去的輝煌。

還沒等布林德仰望天空太久,地上安詳閉眼的金髮少年倏然睜開了雙眼,在三人懵逼的眼神中,驀然直立而起。

空似乎是有些迷茫,站起來之後快速地在自己身上,上下摸了摸,發現沒什麼傷,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一旁的三人,聲音有些恍惚。

“溫迪……”

“……還有布林德。”

“我這是……死而復生了?”

溫迪:?

布林德:?

派蒙:?

派蒙雙手叉腰,撇了撇嘴,正要出聲反駁,聽到少年後面的話後,默默放下了叉腰的手。

“我依稀能感覺到,不知道什麼人一直在毆打我。”

“我都感覺自己在黃泉路上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好是夢。”

布林德雖然治療了空的傷,但由於空臉上的巴掌印實在是疊加的太深了些,所以現今空臉上的紅印依舊明顯。

眾人的看著頂著一臉巴掌印,哈哈大笑的金髮少年,都有些沉默。

“你們怎麼了?”

“表情這麼奇怪。”

“沒……沒什麼。”

“只是覺得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派蒙伸出手撓了撓臉頰,訕訕出聲道。

“……是嗎?”

空看著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派蒙,笑容一頓,微微眯眼。

“對了,你們已經做完委託了嗎?”

溫迪適時出聲打斷空的深究,雙手放至身後,笑嘻嘻地問道。

空聽到溫迪的聲音,轉身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兩人,笑道。

“已經做完了,正要回去。”

隨後眼神掃過黑髮少年胸`前,與溫迪腦袋旁一樣的塞西莉亞花,腦中的疑慮瞬間被拋到腦後,心下激動,看著溫迪微微仰頭。

你小子可以啊,才多久沒見,情侶配飾就掛上了。

溫迪看著對面金髮少年,眼睛微眯,向自己抬起下巴,滿是不懷好意的表情,笑容一僵。

怎麼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派頭。

對溫迪的沉默有些摸不著頭腦,空的表情陽光,看向比起另外兩人還算正常的布林德,問道。

“你們這是在附近探索嗎?”

兩人一直在野外,他是知道的。

“對,剛好在附近,聽到派蒙的聲音就過來看看。”

布林德微笑點頭。

“噢。”

“那你們可要小心了。”

空聽到布林德的回答,面容嚴肅了些,囑咐道。

“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在附近亂丟地雷花。”

“還是正要爆炸的那種,躲都沒地方躲!”

空的表情憤憤,語氣也有些不滿,抱怨完之後,向布林德道謝道。

“還好這次你們在附近。”

他倒是不覺得派蒙能救自己,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派蒙打的他。

他對自家嚮導的不靠譜還是很自信的。

想到此,空嘆了口氣,隨後面露放鬆道。

“不然我大概要在這昏迷一段時間了。”

看著金髮少年臉上的慶幸之色,布林德彎了彎眉眼,面上更為溫和,對少年的話不可置否。

“下次別被我逮到這可惡的丟雷人!”

空表情恨恨。

眼看空似乎要開始對丟雷的人一系列的控訴,溫迪適時出聲打斷這個話題。

“那你們快回城交任務吧~!”

“天色也不早了,回去還能趕上晚飯呢!”

溫迪伸出手遮住了些許明媚的陽光,仰頭觀察了下天色,煞有其事地說道。

聽到溫迪的話語,空也順著溫迪的視線抬頭觀察了下天色,隨後點頭。

“的確,時間不早了。”

空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你們要回城嗎?”

溫迪微微側頭看向布林德,布林德搖了搖頭,他還想到附近看看。

“先不了,我們才剛到這附近,我想先逛逛。”

“那行。”

“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見。”

“如果在附近遇到那個丟雷人的話,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訓一下!”

空不放心地向兩人囑咐道,見兩人點頭應下之後,表情才放鬆了些。

“下次再見!”

“賣唱的和布林德!”

經過這件事情,派蒙和兩人之間,單方面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派蒙伸出手向兩人揮了揮。

向兩人露出笑容道別後,空帶著派蒙轉身離開,幽幽開口。

“……是不是你打的我。”

“……怎……怎麼可能!”

“我那是及時搶救!!”

派蒙被猝不及防點破,身影一滯,隨後理直氣壯地大吼,試圖掩蓋自己的心虛。

“要不是我,你都挺不到布林德他們來!”

空:……

你要是不救他,說不定在布林德和溫迪來之前,他就醒了。

看著兩人活力滿滿地背影逐漸遠離,直到走出了些距離,溫迪和布林德不由地鬆了口氣,隨後面露笑意,相視笑出了聲。

“走吧。”

“去看看傳說中不知名的劍冢。”

布林德和溫迪說完話,便轉身朝著谷內走去。

在上方能將山谷一覽而盡,真正進入山谷之後,才能感受到山谷的廣闊。

淺水灘突出的小山丘上,兩邊屹立著似巨大獸牙狀的大樹,樹幹相互交織,為下方的劍搭出了一處庇護所,滿是守護之意,周圍隱隱有些能量屏障將其籠罩其中。

水灘中心山丘上的劍是聚集最多的,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而更多的則是插入土地劍柄向天,大多為單手劍。

有幾把重劍掩埋在泥沙中,依稀能窺見些許,而圍繞山丘附近的淺水上,也插立著不少劍。

眼前的劍冢已然經歷過風霜摧殘,都還剩有如此多的數量,可想而知,清澈見底的水流之下,被泥沙覆蓋掩埋的劍的數量會是多麼觸目驚心。

劍冢,在布林德的印象之中,只會代表兩種含義。

一是群劍聚集之地,為無主之劍。

而另一種,則是有主之劍。

布林德看著自從深入劍冢之後,便微微收斂笑意,一語不發的溫迪,心下了然。

依照遠古的戰士禮儀,當戰士倒下時,他的佩劍將會被屹立在戰士殞命所在地之上,象徵著戰士永不屈服的意志。

劍冢,即為墓冢。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引發了戰爭,但並不妨礙布林德對戰士心中的敬佩。

布林德看著淺灘之中,屹立不倒的英冢,並未出聲詢問劍冢的由來,按照溫迪的性子,要是能說,現今已經和自己解釋了。

此刻沒有向自己科普,那就說明現今,此處涉及到的歷史,另有隱情,還不是自己現今能夠知道的事情。

不過……

布林德側身抬眼看向道路上方,隱隱能看見些明顯為部落的帳篷頂,想到路途中遇到的全身漆黑,身上印有符文,散發著不詳氣息的丘丘人。

有組織,有紀律,這種群聚性及類似人類的生活作息。

不像人形怪物,倒是更像人類。

或許,就是人類?

看來這個世界曾經發生過一場不得了的事故啊。

視線迴歸到眼前的劍冢,斂下眼中的深思,隨後轉頭若無其事地向溫迪一笑。

“走吧。”

“在天黑之前,找個合適的落腳處。”

“好哦~~”

黑髮少年並未發覺,在自己轉身之後,身後的綠衣少年,收斂了笑意,露出了些沉思及嚴肅。

現今,布林德對世界的瞭解還不深,坎瑞亞的事情,還是先不要讓少年知道為好。

但估計心下已經對丘丘人有疑慮了。

想起黑髮少年看向丘丘人部落的視線中的沉吟,溫迪心下對少年的敏銳有些無奈,但也有些自豪。

臨走之際掃過劍冢,驀然閃過一絲悲憫,精緻可愛的面容霎那間展現出屬於神明獨有的神性。

等轉身追上黑髮少年時,溫迪眼中又滿是笑意。

“我們今天吃什麼呀~~”

“我給你做風神燴菜吧~!”

“也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