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拿著奶茶出來時，發現外面飄起了小雪，她那白皙的小臉湧現了大大的笑意，北橋很少下雪，今年第一次下，如此幸運被她遇見了。

她提著東西往家的方向走去，好像突然一切有了新盼頭，在快要過青石路的時候她不經意間看到了鮮花店門口坐著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夫妻，老奶奶手裡捧著玫瑰花瓣推成的蛋糕，老爺爺手裡拿著一大捧的玫瑰花，奶奶閉著眼睛在許願，爺爺就在一旁低頭側看，眉目之間盡是溫柔。

姜離拿出了手機發了近一年來的第一條朋友圈\"我從不羨慕街頭擁吻的情侶，我只羨慕從青絲垂髮走到白髮蒼蒼白頭偕老的夫妻，祝奶奶生日快樂，祝他們永遠平安健康，無災無難，能與心頭好共度餘生。”

她邊走邊想，若一年前她沒遇到意外，今時今景在她身旁的可會是她的少年，胡思亂想之際到了家門口，她勾著袋子去掏鑰匙，掏了半天沒掏出來，反而給勾掉了，剛想彎腰去撿。

突然一雙修長而白淨的手先她一步撿起並遞給她，她抬頭去看，眼前的人身穿白色羽絨服下身穿了條黑色西裝褲，腳踏板鞋，頭髮凌亂，沒有打傘，雪花落了他滿頭。

姜離一時茫然，這個場景她好像似曾相識，像是在夢裡遇見過，天空同樣是飄著雪花，她跟陸妄衍走在兩側，中間牽著個小糰子，嬉嬉笑笑，回家去，腳印被他們印的很長很長像是沒有盡頭。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熱氣像個巨大的蒸籠，街道中心人來人往，早上八點上班高峰期，姜離匆匆忙忙趕在打卡的前一秒進入。

\"姜助理，早上好，您來這麼早呀。\"張虹看到姜離連忙打招呼。

姜離笑著回應：\"早上好。\"

張虹連忙點頭。

知名高校出身為姜離增添了不少光彩，畢業後在導師的推薦下去了匠心。

所以在許泊謙的邀請下，她毫不猶豫的辭職離開跟著許泊謙來到C市，在這裡重新開始她的事業。

張虹敲了敲門\"姜助理，時間到了，咱們走吧\"。姜離起身拿好外套跟資料與她一同往樓下走去。

車子駛入主道，姜離抬頭看著窗外。

張虹將車停好扭頭看見姜離在發呆\"姜離，到了。\"姜離好似才回神看了下外面\"啊，好，那走吧。\"

姜離今天要見的是泰盛的老總林勝豪，林勝豪今年47歲事業有成又風流儒雅

年輕時頭腦靈活開了家沙發廠然後又從沙發廠闊大經營改變模式到了今天赫赫有名的家用行業龍頭。

可是今天請她來，是希望姜離能讓他妻子簽下離婚協議書淨身出戶。年少情深如今走到現在，到底變了的是人還是時代。

\"姜助理，不好意思有事耽擱\"林勝豪邊推開包廂門邊說道。\"哪裡，我也是剛到沒一會，您請坐。\"姜離隨手替他倒了杯水。

\"林先生，我們之前透過電話，您的訴求我已經瞭解了，冒昧再問您下，您確定您的太太手裡沒有您跟魏女士見面的照片或者是一些資訊。\"

\"姜助理，我很確定她沒有這些資料，你可以放心，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魏萊的存在，所以你只用說服力簽下離婚協議書就可以了。\"

姜離很震驚，她想過以林勝豪的能力絕對會藏好，只是狡猾的狐狸也會漏出馬腳，但她沒想到一個女人在他身邊陪了五年，他的枕邊人竟然會不知道。

不過她相信林勝豪說的是真的，但是作為女性，她為他的妻子感到悲哀，陪林勝豪從小作坊到現在的行業的龍頭，其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如今落得這般，只此同甘不可共苦。

姜離淡漠一如既往\"好的，您放心，我會聯絡林太太，儘快讓她簽下協議。\"

\"行，姜助理麻煩你儘快，我公司這邊馬上要上新品，我希望離婚的訊息可以在這之前公佈出去。\"林勝豪說完起身離開。

\"姜離，這林老闆也太不是東西了吧，沒他妻子能有他今天，還有臉讓她妻子淨身出戶，真夠不要臉的，陳律怎麼什麼人都接啊\"

\"行了，當初進律所的第一天跟你們說過什麼\"姜離冷靜的打斷張虹。

\"離案件本身近一點，離當事人遠一點\"張虹不情願的回答。

姜離看著稚氣的女孩突然想起來自己剛進律所的時候天天搖擺不定無法適應。

後來帶她的老師問了她兩個問題\"你最初選這個行業是為了什麼，你現在對這個行業是什麼看法\"說完之後就離開了並未聽她的答案。

\"我們沒辦法去評判到底是誰的錯，我們只是律師，我們要做的只是竭盡全力維護當事人的合法利益，跟他本身是誰關係不大，更重要的是當事人本身都沒辦法說清的事，你我僅憑這些能說清嗎，走吧回律所\"姜離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夏季多雨是常事，大多淅淅瀝瀝的下幾滴再恢復，不多怪只是這雨這時下的倒挺應景。

\"姜離，陳律說你回來讓你去找到一下\"林冰看見姜離連忙告訴她。

姜離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張虹，你把接下來的自己整理好給我。\"\"好的，望律\"張虹接過東西。

姜離順路走到茶水房徹了兩杯茶朝裡走。

許泊謙抬頭看著她笑\"姜助理最近忙不，不忙的話，幫我去還個人情\"

\"我?我最近手裡有幾個，目前最大的是你讓我接的這個離婚案\"

\"那這個案子你有什麼看法\"許泊謙端著茶喝了一口。

姜離看著他這假模假樣，突然覺得當初辭職來這裡好像也不是很明智。

\"沒看法，不過挺狠的，藉著自己離婚的事情先炒起來熱度再順勢將新品推出市場，然後再推自己前妻出來擋，果然心狠才是王道。\"

許泊謙冷笑\"不然你以為他走到今天靠的是那些伉儷情深，夫妻恩愛的狗屁訪談

能走到這個

位置的其心府難測，行了說正事，明天上午你去下晏時公司，充當下法務。\"

姜離不解\"我主攻又不是這，我去幹嘛，葉par不是主要負責非訴這部分，我去不合適吧，而且律所那多律師，你從非訴裡調一個去\"

許泊謙嘖了聲\"葉清去美國了不在，你不也不主攻民事，現在做的不也挺好的，我手裡有案子今天下午還得去律協而且還得談戀愛，你一單身狗又沒事，還有你還想當合夥人不了\"

姜離翻了個白眼，她剛到這裡的時候許泊謙就給她畫餅，許泊謙比她大二屆都是羅威手下的學生，羅威每年只收2名研究生，美名其曰說是精力不夠。

許泊謙家世豐盈，又有資源跟人脈畢業後回家跟朋友成立了律所，她來之前就知道有三專業個合夥人和一個天使投資人，為了更好的使喚她。許泊謙天天激勵她。

\"知道了，我也就一打工人，領導說什麼就是什麼，明天就去，先走了陳par。

第二天，一大早，姜離起來找了身正式的黑色連衣裙及小腿外面搭了件白色西裝外套開車去了精誠。

\"您好女士，麻煩問下您預約了嗎\"前臺看見姜離連忙微笑。

\"你好，我是淮清詰律所的律師，約了你們許總。\"姜離溫柔道。

\"好的，您登記下，然後左拐乘電梯到22樓往右邊第一間進那裡面就是會客室。

姜離按她說的走，心裡暗暗想什麼時候他們律所也能在這裡上班，後來一想還是算了，來了這裡說不定還不如現在舒服。

\"叮，22樓到了\"姜離領著電腦進了裡面等，坐在那裡她腿已經酸了，平時上班都是按舒服的來，只有少數會見需要穿高跟鞋，這次穿了幾個小時已經痠疼。

她在心裡默默誇自己，可真是個好員工，又漂亮又優秀，戲精了一會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還是好好看下資料吧。

\"許總，陸總說今天葉律師還在國外沒回來，就派他們律所的另一個律師來了，剛前臺說人已經在會客室等了。\"李特助站在一旁說道。

陸妄衍邊點頭邊穿上靠在椅子上的外套，起身往外走去。

\"這次跟擎東的併購案談成之後，讓林海那個小組去擎東銷售部，直接接手核心。\"陸妄衍慢條斯理的說。

李特助邊說邊推開會客室的門\"好的，待會我通知下去，許總到了，這位是陸總今天派來的律師，姜助理\"

姜離仔細的對照了資料跟合同內容，確認了按照委託人的股權要求以及比例,

股權轉讓價款的支付，剛看到履行合同的義務，聽見有人說話，扭頭看見外面的人。

凌晨9點多初初升起的太陽異常刺眼像極了那年夏天，姜離看著來人一身黑色西裝，寬窄有度，硬挺的輪廓，比少時多了分成熟，跨越將近數十年的時光現在在這裡重逢。

姜離暗暗想幸好幸好現在的她沒有以前那麼糟糕。

\"姜離?你什麼時候來的。\"陸妄衍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姜離衝他笑笑\"三年前啊，原來精誠的老闆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姜離內心戲十足我丟，精誠的老闆是陸妄衍，這麼有名我竟然不知道，而且粗心到忘了查公司老闆的資料，這顯得很不專業的樣子。

陸妄衍看著姜離一會皺眉一會頹然的樣子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姜離回神發現陸妄衍在看她立馬錶示\"你放心，雖然我不是主攻這方面但我都學過，而且你公司跟葉par前期溝通整理的內容，我已知曉一定不會搞砸的。\"

\"好，我相信你也沒覺得你不專業，你先坐下然後把合同拿出來看下，我們的要求你瞭解清楚了吧。\"

姜離點點頭\"昨天我根據給貴公司之前給的危險評估合同以及貴公司的要求，針對這次併購擎東的情況做了系統的瞭解，以下是出現併購損失的四種情況以及應對措施，您看下\"

陸妄衍接過電腦看了下里面從擎東的發展史再到優勢劣勢以及可能出現的意外狀況。

\"另外，據我瞭解的資訊，至今未結婚是因為他的戀人及程家的言論。如果這個訊息被公佈與眾，那擎東的股票可能會跌停。\"姜離慢悠悠的補充道。

陸妄衍聽後難得的抬起頭認真的看了眼前的女人。

她跟以前變化很大，變得成熟了話也沒那麼多了，說起自己的專業穩定自若洋洋灑灑，比以前瘦好多樣子也越來越柔和，就是隻暖陽裡的幼蕙貓咪讓人想揉一把。

\"嗯，這個可以作為談判的理由，姜助理的計劃很全面，不錯。\"陸妄衍回應道

i、\"許總，文

程的人到了，可以過去了。\"李特助拉開門說。

\"嗯，好\"

陸妄衍走在前面左右是秘書跟策劃小組，姜離走在後面看著他寬闊的背，走的淡定從容，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孩如今成了成熟穩重的男人，姜離感嘆時光不再啊。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會議持續很長時間，最終以精誠的合同內容為主。完成工作後，姜離累的坐在會客室站不起來，從接到合同開始整理查詢，瞭解背景一絲不敢懈怠，現在終於完成了。

\"姜助理，您稍等，許總說待會他送您回去，有事給您說。\"秘書看姜離往電梯口走連忙攔著。

姜離一臉懵的坐在副駕，有點緩不過來，不是說自己走怎麼說著說著變成了他送自己，果然美色誤人。

\"你之前不是在匠心工作嗎\"

\"你不是之前不是在國外嗎\"

兩人同時開口，陸妄衍看了看她\"你先說，剛剛說的什麼，我沒聽太清。\"

姜離蔫蔫的搖了搖頭，她沒什麼好說了，已經過去十年多了，再重逢改怎麼開口也變得拘謹小心起來，關於工作的事她更不想再去提。

陸妄衍看著身邊的女人樣貌與多年前並無大多變化，最明顯的是變得越來越沉默了，以前在她身邊總是嘰嘰喳喳說過不停，可現在變得整個人很沉穩卻不快樂。

\"你最近回北橋沒，望奶奶身體還好嗎\"陸妄衍又尋了個話題。話音落，他餘光看到姜離身子抖了一下。

\"奶奶走了，在我剛讀大一的時候，我也好多年沒回去了，沒人了\"姜離神色不變的敘述，只是那聲音裡夾著哽咽。

陸妄衍沒再追問，他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橫跨的是十多年不是短短的十天。

後半程他沒再說話，他明白當下並不是談過去的好時機，丟擲去的話題無疑都揭了姜離的傷疤，來日方長，操之過急不明智。

臨近午飯點，兩人到了律所，姜離站在臺階上等陸妄衍去停車。

中午的太陽依舊狠毒刺眼，姜離縮在臺階裡面不時往前看，看到陸妄衍拿著外套向她走來，陽光打在陸妄衍頭頂，襯得他光清白淨的臉龐越發的明亮，那張輪廓分明的稜角透著分明的冷峻。

姜離腦子裡莫名的冒出一句話，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陸妄衍幾步路站到她旁邊看著她又在發呆，惡劣的將手伸她面前晃了晃，將臉湊到她眼前\"我好看嗎，這麼出神\"

姜離被伸在眼前的臉嚇了一跳，臉色泛紅\"誰，誰看你了自戀。\"說完拔腿就往大廳進。

張虹看到姜離進來立馬到跟前說\"姜助理，你可回來了，林總的特助今天打電話過來了，讓你儘快聯絡林太太。\"

\"好，我知道了，陳par走了沒\"姜離站在那問。

張虹看了看姜離身後的人又看著姜離\"沒有，陳par剛剛讓雯姐給他訂了午飯\"

\"不用麻煩了，我來過我自己過去就行，你們忙吧。\"說完後，陸妄衍提步往裡走。

姜離踏著步子走到了辦公室換上平底鞋，順便道了杯水坐在位置上沉思了一會，將電話撥了出去，幾秒回對方接了。

\"您好，林太太，我是林先生的律師，不知道您收到我發給您的協議書了嗎?

對方冷聲回答\"已經看到了，但是協議內容我並不同意，麻煩你轉告他想離婚那就按我說的來，不然林太太這個位置不是說讓就讓的\"

\"林太太，您下午有空嗎，有的話下午三點我們在您家樓下咖啡廳見面到時候咱們再詳細聊，對了，林太太協議內容不可能再更改了，據我所知您方在這段婚姻也有過錯.

\"

姜離的話還沒說完被對方截斷\"我有過錯，我有什麼過錯，我陪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年輕的時候我陪他走訪客戶給他洗衣做飯。\"

\"大冬天的找不來工人我自己上，欠人家錢還不上，他跑了，我一個人面對催債，現在功成名就了想把我踢開，還有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都不是人\"

對面聲嘶力竭的怒吼聲一下接著一下，姜離平靜的打斷\"林太太，如果您有空下午三點在您家樓下，我等您\"

\"嘟嘟嘟\"話音未落，對面的已經掛了。

姜離這些年做過數不清的案子，無論是債務纏身的，勞燕分飛的還是妻離子散的，雞飛蛋打的，百分之百都是不安於現狀蠢蠢欲動投機取巧的人。

這些年她也漸漸麻木了，這個行業是除了醫院最能夠看清人心的，有的為了爭取更大利益不說真話，有的乾脆直接虛構另一事實來誤導的。

在這行業也算是伴君如伴虎，她不得不時時刻刻提高警惕，告訴自己要有自己的思考，有的時候她恨自己優柔寡斷不夠狠，才會常常猶豫。

姜離找了個空位坐下，看到張虹跟一群姑娘討論著韓劇，姜離好奇又看了一眼發現自己也看過這部。

幾個女孩討論已到白熱化，聲音一下比一下高，姜離突然笑出聲想起來之前有個客戶問學法的是不是都可會狡辯。

\"姜離，你說如果是你，你會選誰。\"張虹看到姜離在笑，立馬轉向她。

姜離笑了笑說\"如果是我，我選阿澤。\"

\"啊，姐你怎麼不選狗煥啊，狗煥跟德善多配，她們有臭味相投的金社長，疼愛得善的豹子女士，重要的是他們互相喜歡啊\"

姜離平靜的說\"或許我更喜歡阿澤那種明目張膽的愛意，人與人之間靠猜太累了，所以啊女孩子即使是你先喜歡他的啊，但當你靠近他時你沒有感覺到他的愛意，就要果斷退出，相信我愛你的人不捨的讓你等。

\"行了，各位趕緊吃，下午還要開工，對了剛剛我說的話僅此我個人看法，沒有人能給你們建議，包括這一條建議\"。

三點一刻，姜離坐在星際樓下的咖啡店裡等待，這些年她也承辦過不少離婚案件，以照過往來看，如果林太太不籤這份協議上了法庭可能不會比這裡面更多。

\"太太，您好，你幾位\"服務員替她拉開門。

陳晝冷冷道\"不必，我已經看到朋友了，謝謝。\"

\"望律，如果還是之前那份協議，那我想我們沒有再談的必要了。\"陳晝邊坐邊說。

姜離笑著回應\"林太太，這是我們根據您跟林先生生活這麼多年來擬定的協議

如果按照您

上次說的要分泰盛百分之10的股份可能不太行。\"

\"怎麼他想跟我離婚，就給我幾套房，幾輛車就行了，泰盛能走到今天也有我的一份，該我的必須給我\"

\"林太太，您名下在泰盛成立之後，林先生曾贈與您百分之五的股份，更重要的是根據林先生的體檢報告來看他並不具備生育能力，而您曾在前年十月份曾到美國居住時間長達一年，並長期接送跟一小孩\"

\"另外林先生說，如果您不同意離婚那我們只能等期限向法院提起訴訟，作為婚姻的過錯方，您也不想成為這C市的笑話，作為律師的角度我有必須告訴您，這已是目前您能拿到的最好結果\"

\"對啊，我們去那裡吧，那裡有好多小吃都特別好吃，而且還有咱們之前在附中吃的那個粑粑糕\"姜離越說越興奮，兩眼發亮的看著陸妄衍。

陸妄衍看她開心的樣子\"行啊，那就去這裡，回憶一下青春。

陸妄衍說完找了個車位停在旁邊，在姜離耳邊打了個響指戲笑\"走了，同桌，讓我們去回憶下逝去青春年華\"

姜離跟在他後面兩人往街裡走去，這裡姜離之前也來過，當時只覺得很吵鬧，別人都是成雙成對，只有她是獨自一人。在感受過熱鬧後冷寂更讓她惶恐。

陸妄衍邊走餘光看著她，自從再見面以後他總是發現姜離很愛出聲，本想今晚

問問她前幾年

怎樣，後來覺得過去的就算了，開心也好不開心也罷，沒必要再讓她不高興。

\"你看，你看這裡有北橋羅盤面\"姜離興奮的拽著陸妄衍的衣角。

剛剛她發呆不知怎麼突然想到陸妄衍說她老發呆，一下回了神扭頭看見了北橋的特產面。

姜離這時候理解了大家常說的在陌生的城市裡遇見家鄉的東西都有種特別的親切。

見陸妄衍沒說話姜離又拉了下他露出了一個笑\"吃這唄，你也應該也好些年沒吃了吧。\"

陸妄衍看著她懶懶的\"行啊，我也好久沒吃了，之前還是在...\"話說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之前是在姜離家吃的，望奶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