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面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過了兩分鐘,姜離把門推開一條縫兒,探出一顆溼漉漉的腦袋:“我房間浴室的花灑,是壞的。”
見陸妄衍沒什麼表情,姜離伸了伸脖子,一隻手死死扒住門框,另一隻手遮住自己鎖骨:“那個花灑不出熱水。”
陸妄衍想了想,客臥的各類裝置似乎是很長時間沒有檢修過了。
畢竟這個房子還沒住過客人。
客人。
陸妄衍在心裡給姜離打上了這麼一個標籤。
雖然二人的名字出現在了同一張身份證上,但平心而論,倆人連朋友都不算。
在民政局的大廳裡的時候,他和姜離並排坐在一起。
小姑娘白的不像話,軟軟糯糯的,一笑兩個小酒窩。
像個吃棉花糖長大的小兔子。
眼下......
他看了一眼姜離露在門外的雪白胳膊,生理性地一陣燥熱。
“你沒穿衣服?”陸妄衍自恃正人君子,這種情況下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心底默唸:非禮女性治安拘留十五天以下,罰款兩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
陸家不差這五百塊錢。
但是陸二少是個要面子的人。
他面色平靜的走到床前,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杯子裡的熱牛奶剛出鍋晾了不到一個小時,這麼大刺刺灌進嘴裡,陸妄衍的口腔粘膜和胃黏膜直接一抽一抽地求饒。
“沒有。”姜離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不是我不想穿......”
“是衣服還沒洗好。”
她回頭看了看已經轉了十幾分鐘的洗衣機,覺得自己像個棒槌。
估摸著陸妄衍在書房怎麼也得待一兩個小時,姜離直接把換下來的髒衣服丟進了洗衣機。
身上的衣服被雨淋了,她換衣服的時候在浴室鏡子裡發現了白天在民政局大廳蹭到了桌子上的筆油,想著澡都洗了,也不差這幾件衣服。
鬼知道陸妄衍會直接進來。
“你換洗衣服放在哪裡了?”陸妄衍放下手裡的杯子,也沒回頭,“我去拿過來。”
“讓阿姨去拿可以嗎?”姜離垂死掙扎。
“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二十二點三十分。”陸妄衍抽了張紙巾擦掉拇指上沾染的奶漬,“阿姨們都下班了。”
想起自己行李箱裡沒裝好的小碎花內衣,姜離咬了咬牙,問道:“能借我件衣服穿嗎?”
陸妄衍看著她,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姜離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請求,好似是帶了點兒勾引的意味。
“不是不是,別誤會。”她往門後縮了縮,極力解釋:“我的行李箱亂得很,沒有密碼也打不開,陸先生,您看您有沒有T恤運動服之類的舊衣服,可以借我穿一下?”
見陸妄衍還是不說話,她強忍住要打噴嚏的衝動,尷尬地笑了笑:“沒有也沒關係,我看洗衣機顯示還有二十分鐘就好了,到時候......”
“姜小姐。”陸妄衍打斷她,“這裡沒有別人,你可以不用敬語。”
“啊?啊切!”姜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一時間跟不上陸妄衍的腦回路,呆楞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