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怪物。
又看了看蘇啟山和陸月心,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絕望。
他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請便!”
蘇啟山冷冷地說,彷彿在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垃圾。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王醫生色厲內荏地問道,聲音顫抖著,像一隻被逼到牆角的困獸。
“不幹什麼,只是想請你,好好遵守規則,做個合格的病人。”
陸月心冷冷地說,目光冰冷,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軟弱和畏懼。
“病人?哈哈哈!我是醫生!我才是醫生!”
王醫生突然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你們這群瘋子!”
蘇啟山輕蔑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只是輕輕拍了拍「院長」的肩膀。
「院長」會意,十顆頭顱同時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了整個病房。
王醫生這才意識到,自已面對的不是普通的對手。
而是一股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抗衡的恐怖力量。
而這個怪物,居然還是他親手創造出來的!
「院長」一步步逼近,十顆頭顱上的眼睛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不!不要過來!”王醫生崩潰地大喊。
然而,他的求饒聲並沒有換來任何憐憫。
「院長」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他吞了下去。
“啊——!”
王醫生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病房裡恢復了詭異的平靜。
許久後。
病房裡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院長」十顆頭顱滿足地咀嚼著。
粘稠的血液從它鋒利的獠牙間滴落。
在地板上匯聚成一小灘血泊。
蘇啟山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院長」。
「院長」十顆頭顱同時轉過來。
空洞的眼窩盯著那根香菸,喉嚨裡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咕嚕聲。
“怎麼?戒了?”
蘇啟山挑了挑眉,自顧自地點上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團煙霧。
「院長」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十張嘴同時張開,露出裡面尖利的牙齒,一口咬住香菸,卻沒有吞下去。
而是像模像樣地學著蘇啟山的樣子,從嘴裡吐出一團團白色的煙霧。
陸月心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簡直是不敢相信。
蘇啟山恐怕是詭隊第一人吧,敢在籠裡跟怪物一起抽菸?
此時。
「院長」其中一隻嘴突然張開。
哐當!
一把手術刀掉在了地上。
「院長」伸出利爪伸手指了指地面。
蘇啟山微微一怔,“你想讓我拿這個?”
「院長」輕微的點點頭,十個頭顱統一的做著點頭動作。
蘇啟山蹲下身來,將地上的手術刀撿了起來。
難道,「院長」是希望自已帶走這個離開?
這是詭器?
可是下一秒。
「院長」伸手指向了自已的頭顱。
“砍……砍……下來。”
在籠裡的世界……只有詭器,才能對付的了這裡面的‘怪’。
蘇啟山微蹙著眉頭,莫非……「院長」知道神秘局需要帶走他的頭顱研究嗎?
不過……。
這對於他而言,或許是一種解脫?
蘇啟山握著手術刀,一股寒意從刀身直竄心頭。
「院長」十顆頭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像是在期待一場盛大的表演。
“你確定?”
蘇啟山的聲音低沉,他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院長」沒有說話,只是更加用力的點了點頭。
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迫不及待要擺脫這具怪異的身體。
蘇啟山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舉起了手中的手術刀。
「咔嚓」一聲,一顆頭顱應聲落地。
在病房的地板上滾了幾圈,最終停在了陸月心的腳邊。
陸月心驚恐地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
然而,讓她更加毛骨悚然的是。
「院長」並沒有因為失去一顆頭顱而死去。
反而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剩下的九顆頭顱依舊死死地盯著蘇啟山,眼中充滿了期待。
蘇啟山並沒有理會陸月心的反應,他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揮舞著手術刀,一顆接著一顆地砍下了「院長」的頭顱。
病房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終於,最後一顆頭顱也被砍了下來。
「院長」的身體轟然倒地,像是一堆爛肉,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掉落的十顆人頭,有九顆都在一瞬間腐爛成灰。
只有一顆,完好無損。
蘇啟山拽下旁邊病床上的白床單,立馬將地上的頭顱撿起來包裹在裡面。
蘇啟山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走吧,我們該離開了。”他淡淡地說。
陸月心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跟在蘇啟山身後,走出了病房。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病房裡突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呵呵呵……哈哈哈哈……”
“趙勇……留下來,打工……”
“李曉曉……留下來打工吧!”
“孫其飛,留下來打工吧!”
“宋水香,留下來打工吧……”
那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最終變成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伴隨著這聲咆哮,病房裡的燈光開始閃爍不定。
地面上的血跡開始蠕動,像是活過來一般。
朝著「院長」的屍體匯聚而去。
……
蘇啟山和陸月心走出醫院,一股寒風襲來,陸月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結束了嗎?”
陸月心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啟山沒有回答,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烏雲密佈,像是要下雨了。
前方的迷霧,似乎在指引他們進入。
他們繼續朝著迷霧之中走了進去。
不過一會兒。
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是直接送他們來這裡的車。
車上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從車上走了下來,示意讓蘇啟山和陸月心上車。
蘇啟山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茫茫一片的迷霧,已經看不見之前的街道景色,也看不到那家醫院了。
蘇啟山和陸月心一言不發地坐進了車後座。
男人發動了車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開著車,車內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終於,結束了……。
蘇啟山低頭看著手中包裹著頭顱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