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帥的老家，北方五線小城市。

老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只有幾輛老式的腳踏車沿街慢行。

一輛黑色雅閣以20邁的速度與腳踏車進行著你追我趕的比賽。

“方總，你知道有最低限速這個說法嗎？”，毛茂苦著臉說道。

方帥沒有在意同行車輛的滴滴聲，腳踏車的嘲諷聲，自顧自的喚醒開車的記憶。

二十分鐘後，終於適應了自動擋的油門控制後，開始加速前進。

“毛茂，不是我說你，以後別人開車的時候別在一旁叨逼叨！”，方帥不耐煩的說道。

“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安全第一啊！”。

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的開出了三十分鐘，確實夠安全的！

毛茂在心裡吐槽著，嘴上卻附和著，“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

北方商場正門口，一般情況下方帥的老媽都是在這出攤賣烤腸。

商場門口是進出商場的必經之路，人流量最大，深受流動攤販的喜歡。

方帥停好車，在北分商城附近轉了半天也沒看見老媽的身影。

“奇了怪了，今天居然沒出攤？”，跟附近的攤販兒打聽了一下，最近幾天都沒人見過方帥的媽媽出攤。

回到車上，方帥手搭在方向盤上，食指不斷敲擊著。

一旁的毛茂沒有打擾方帥的思緒，人靠在椅背上儘量放鬆這精神，不能總讓老闆開車，休息好了就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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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走不走？”，一位中年婦女錯把方帥當成等活的黑車。

“走！”，掛擋給油一氣呵成，現在方帥已經適應了手動擋車型。

“我沒上車！我沒上車啊！？”，中年婦女在車後氣的直跳腳。

......

“方總，現在還沒到飯點呢！”，毛茂見方帥將車停在了金三順烤肉店門口。

“餓了就吃，管他是不是飯點呢！”，方帥解開安全帶一步胯下車門。

毛茂緊緊跟在方帥的後面一同走進了烤肉店。

金三順烤肉店是一個獨棟餐廳，一共上下兩層樓。

飯店的位置還算優越，附近居民區很多，靠著附近的老顧客就可以賺很多。

方帥二人走進金三順，挑了個顯眼的位置坐下。

“方總，這不行，你看這地上、桌子上全是油，沒擦乾淨。”，毛茂一邊拿紙擦著桌子一邊吐槽。

金三順是家老店，距離百年企業還差88年。

方帥記得小時候經常在這家店吃飯、寫作業。

看著店內的裝修、陳列跟幾年還有幾分相似，方帥內心一陣感慨。

“你懂什麼，這可是老店，髒點怎麼了，味道好就行！”

毛茂咧咧嘴，沒有吱聲，一會吃完拉肚子時候看你嘴還硬不。

“我看出來這是一個老店了！”，毛茂說道。

“哦！？感受到老店的魅力了？”

“咱們坐這快20分鐘了，服務員連個招呼都不打，只有老店才這麼傲慢！”。

“他們有固定客源，不在乎新客的！”。

方帥白了他一眼，餐廳內只有兩桌客人，一桌是方帥，另一桌的人吃的差不多了。

收銀臺兩個小老妹嗑著瓜子，聊的火熱。

老店確實是老店，招牌掛那十幾年沒動過，可是這家店的生意確是越來越差，遠遠趕不上從前，老顧客流失也很嚴重。

“老闆，點餐！”，方帥大吼了一聲。

幾分鐘後，一個年輕小夥腳踩著拖鞋，打著哈欠就走了出來。

“要點什麼？”，年輕小夥沒精打采的說道。

“十個肉串，十個肉筋！”，方帥合上選單。

“沒了？”，年輕小夥看著方帥，瞪大了眼睛。

“嗯，就這些！”

聽到方帥的話，年輕小夥轉身就向後廚走去，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窮逼！”。

“方總，你吃吧，我不餓！”，毛茂看方帥只點了20個烤串，還以為沒自已的份，便自已找了個安慰。

方帥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十分鐘後，服務員將方帥點的烤串哐噹一聲連盤帶串扔在了桌子上。

“你這什麼態......”，毛茂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想要與服務員理論一下。

好在方帥及時拉住了他，沒讓他惹出事端。

“別在意，這邊就這樣！”，方帥勸解道。

“你去打10塊錢的冷盤來！”

毛茂沒有發作，瞪了服務員一眼後，到前臺打了一碟冷盤回來。

“我們先嚐嘗，簡單吃兩口，晚上再吃好的！”，方帥招呼著毛茂一起吃。

毛茂看著桌上這麼點東西，也沒好意思吃，以前方總挺大方的啊，今天是怎麼了？

方帥見毛茂沒拿肉串，主動遞了兩串過去。

“我先嚐嘗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還沒等動嘴就聽到，毛茂在一旁點評道。

“肉不新鮮，估計是凍肉，火候大了，烤的有點硬！”

“辣椒沒有炸出香味，真是失敗啊！”，毛茂吃的直搖頭，強把嘴中的肉嚥了下去。

“方總，你們這肉烤的不行啊！”。

方帥隨便嚐了兩口後，也沒有繼續吃。

“服務員，快過來看看！”，方帥大喊道。

年輕服務員不緊不慢的趕了過來，“吵吵什麼！有什麼事快說！”。

菜沒點多少，事倒還挺多，服務員在心中不忿道。

方帥指著桌上的烤串和冷盤說道，“你們這肉和菜有問題！”。

“你看給我大哥吃的，都肚子疼了！”。

方帥向毛茂眨了眨眼睛。

“啊？啊！”，毛茂接收到了訊號，雙手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哎喲~哎呦~”，毛茂不停的在桌邊打滾，嘴裡發出聲聲慘叫。

年輕小夥見毛茂誇張的表演心裡也有些慌亂，“不......不關我事，我只是服務員！”。

“快去叫你們老闆過來！”，方帥故作憤怒的說道。

服務員一陣小跑著上了二樓。

周圍的收銀員、其他顧客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

一會服務員便領著老闆過來了，“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們這肉不新鮮，給我大哥吃壞了！”，方帥挺直了腰板說道。

老闆看了看桌子上的肉，以及一邊誇張表演的毛茂。

幾秒後，老闆開口說道，“說吧，有什麼要求？”

不愧是老闆，比年輕人 見識多多了，一下就看出方帥二人拙劣的演技。

“要求？你這肉烤成這個熊樣，還想不想幹了？”，演技被戳穿，方帥氣勢沒有絲毫減弱。

老闆也沒慣著這倆玩意，“怎麼想訛我？老子接這個店兩、三年就沒賺過錢！”。

“早就不想幹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不想幹好辦，把這個給我簽了！”，發帥扔出一沓紙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