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衣衫不整的坐在他的腿上，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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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進來，立刻從他身上，“你們先聊。”

厲莫庭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來人，再看清楚是厲瑾寒之後，毫不猶豫的把人扯了回來，“不相關的人罷了，我們繼續。”

厲瑾寒看清了那女人的容貌之後，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

聲音冷了幾分，“滾出去！老子只說一遍。”

活閻王的名聲，她不是沒聽過。

厲莫庭雖說是他老子，但現在處於軟禁狀態，厲家的掌權人是厲瑾寒，他是根本保不住她。

錢重要，但命更重要。

她立刻識相的從他身上退下來，低著頭急匆匆的往外走。

厲莫庭有些不悅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厲瑾寒，整整4年了，怎麼想到來看我了。”

厲瑾寒但笑不語，略過他，把保險箱放在了桌子上。

“日子過得不錯啊！”

“苟延殘喘的活著還不如找點樂子，這日子還可以吧。”

厲瑾寒突然就笑了，“養一個孩子很費錢嗎？”

厲莫庭蹙眉，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繼續開了口。

“是養個女人費錢還是養個孩子費錢呢？”

厲莫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指，“意義不同。”

厲瑾寒卻不打算這麼放過他，聲音不自覺的放大了許多，“回答我的問題，厲家連個孩子都養不起嗎？”

厲莫庭笑了，“你想表達什麼？”

厲瑾寒起身一步步逼近他，眼睛紅得可怕。

厲莫庭被他這狀態嚇到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半步。

“我想表達什麼你不清楚嗎？”

厲莫庭突然不敢和他對視，略過他走到自已的位置坐下，“你今天來就是和我說這些的？”

“當然不是。”

厲瑾寒看著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儘管對他不抱有任何期待，心臟還是會忍不住的抽痛。

“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是很喜歡跟在你身後的，我像所有的小孩一樣，崇拜著自已的父親，儘管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我也會自我安慰說你只是太忙了。”

厲瑾寒拿出了一根菸。

他已經很久沒抽過煙了，可在拿出來的瞬間想到了糖糖和祁安，還是放了回去。

醫生說要注意身體。

“後來，張玉容以你的名義把我帶出去，把我丟在外面，我都還在自我安慰，我覺得你一定會來救我，可是我等啊等，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你。”

厲莫庭從他出生開始，就沒正眼看過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對於他說的毫無感覺。

厲瑾寒轉身死死的盯著他，“那時候的我真的很好養，只要能給口飯吃就好了，厲家這麼大的家業，養著幾百個傭人，卻連一個我都容不下。”

“你沒體會過和狗搶食物的感覺，也沒睡過橋底下吧？”

厲莫庭從沒和他坐下來好好談過。

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

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他也是個有七情六慾的人。

開口的感覺卻變了，“厲瑾寒現在你想要的都有了，有必要再提以前的事情？”

厲瑾寒的情緒愈發激動，“我今天回來只是想確定一件事。”

厲莫庭扯了扯自已的扣子，將領口鬆開了些，聽著下文。

“厲淮予換過腎？”

厲莫庭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有些不耐煩的回答，“換過，已經是10多年前的事兒了。”

“原來你記得那麼清楚。”厲瑾寒語氣更加諷刺了。

他記得厲淮予手術的時間，卻不記得他有一個失蹤的兒子。

“厲瑾寒你到底想說什麼？”

厲瑾寒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

“你知道那顆腎的來源嗎？”

厲莫庭聽出了意思不一樣的味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厲瑾寒像是瘋了一般，一步步靠近他，撕扯著自已身上的衣服。

身上穿著的寬大風衣，被他狠狠的丟在了地上，又開始解自已的西服外套。

“我問你話呢？”

“時間過去這麼長，我怎麼記得清？”

厲瑾寒脫掉最後一件襯衫，轉過身去，聲音更大了，“你記不清，我卻能記一輩子。”

厲莫庭看著他背後比成年男人手還要大的猙獰的傷疤，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到這塊疤了嗎？如你所見，少了顆腎。”

厲瑾寒情緒激動並沒有轉過身，幾乎是嘶吼出聲，“我本來已經習慣了，不再期待你回去找我。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可就是因為這個腎，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為了這顆腎我被人摁著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有一個小女孩為了救我，危在旦夕，我才知道資本的力量有多強大。”

“面對高昂的醫藥費，我不得不妥協，自已躺到了黑市的手術檯上。”

“那裡的環境可真差啊，那腥臭味現在回想起來還直犯惡心。”

厲瑾寒轉過身眼睛死死的看著他，“70萬！我這顆腎就值七十萬。”

“我躺在手術檯上，心裡還想著，你要是突然找到我就好了，我什麼都原諒你，可我等到的訊息卻是你怕打麻醉會影響到腎臟，再加5萬，生剖。”

“冰冷的手術刀劃在身上的感覺，可真痛，我渾身是汗，都昏死過去了。”

厲瑾寒渾身都在顫抖，“75萬，我少了顆腎，因為手術環境，傷口感染化膿，差點就死了。”

厲瑾寒將視線落在了桌子的保險箱上，憤怒的將保險箱開啟，把裡面的錢都倒在了地上，“75萬，一分不少，你給了我一條命，我還你一顆腎，咱們兩清。”

紅撲撲的票子散落一地。

厲莫庭看著地上的錢，又將視線移到了他的身上，眼底的情緒複雜。

“我不知道……那人是你。”厲莫庭的眼眶也紅了，有些不自然的解釋。

厲瑾寒冷笑，抬手擦掉了臉上的淚，“知道那人是我，你就不會動手？不會！你只會覺得省了這75萬，又或者是把我兩顆腎都拿下來給他，那可是你最愛的兒子啊，而我在你心裡連條狗都不如。”

“不會……”厲莫庭急促的聲音響起。

厲瑾寒充耳不聞，還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你不喜歡我的母親，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要娶她？”

“既然娶了她，明明可以相敬如賓，也可以各玩各的，為什麼又管不住自已的下半身，有了我！”

厲瑾寒的情緒逐漸崩潰，扶著他的肩膀用力晃動，“我問你，我做錯了什麼，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厲莫庭腦子很混亂，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

厲瑾寒將情緒完全發洩了出來，人也平靜下來了，“厲莫庭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你好自為之，至於我的東西，它只能是我的，我得不到也要毀掉！”

厲瑾寒救了葉雲笙，葉雲笙為了救他受傷，起因是因為那顆腎，而想要那顆腎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厲莫庭。

一切在此刻形成了閉環。

“厲瑾寒……”厲莫庭喊著他的名字。

厲瑾寒隨意的將衣服披在身上，像是聽不到一般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