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話,似乎認可了秦王?”
張錦文搖頭嘆道:“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若是這時候再從藩王中選擇,你覺得如今那位,會乖乖放手嗎?”
王京默然,張錦文說的也不無道理,如今秦王已經入主皇宮,就連皇宮的城防都換成了他的人,若是重新從藩王中選擇繼位者,必然大動干戈。
他嘆了口氣:“可陛下突然駕崩,此事也的確蹊蹺。”
“噤聲……”
張錦文緊張的看了一眼四周,確認四下無人後,才低聲道:“此事莫要再提,是非曲直自在人心,老夫相信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說完,對王京拱手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送到這裡吧,等我那犬子回來,就有勞王兄提醒一句,讓他回來後,低調行事。”
王京也拱手道:“張兄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
“有勞了……告辭……”
“一路保重……”
張錦文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王京站在亭子裡,目送張錦文離開,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
……
幾天後,花千渝也帶著大軍回到了鎮北關,也透過在京城的耳目得知了小皇帝的死因,以及秦王趙磊暫代君權的事情。
剛安頓下來,一位宮中來的公公就帶著聖旨來到了鎮北關。
清了清嗓子,舉著聖旨,聲音尖銳道:“策北公主、鎮遠侯,接旨……”
花千渝愣了一下,知道這聖旨是趙磊發來的,遲疑了片刻,還是單膝跪地聽旨,於非見狀,自然也跟著單膝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遠侯於非,不辭勞苦,臨危受命,率我天軍不遠萬里,驅逐韃虜,居功甚偉,特封其為狩國公,與策北公主花千渝立即回京,另行封賞,欽此……”
那太監唸完了聖旨,見兩人還在發愣,不由提醒道:“還不接旨?”
於非見花千渝像是沒聽到一般,連忙上前接過聖旨朗聲道:“臣於非,接旨……”
那太監這才把聖旨交到了於非手中。
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恭敬的遞給花千渝道:“這裡還有一封陛下的密旨,也一併交與公主殿下。”
花千渝接過信,卻是一言不發。
送走傳旨的太監,於非苦笑一聲:“這秦王還是暫代君權,就開始以皇帝自居了。”
花千渝卻是面露悲傷,喃喃道:“陛下駕崩,看來應該是真的。”
於非心中一嘆,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
花千渝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要回京嗎?”
於非點點頭:“京城有我的家人,我必須回去。”
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默,於非自然也知道自已回京可能凶多吉少,畢竟他與秦王趙磊有仇,如今趙磊大權在握,必定不會放過他。
可柳未央、王英眉還有陸離和陳瑤,以及自已的女兒都在京中,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回去。
花千渝點了點頭,道:“那就早些歇息吧。”
於非答應一聲,又看了花千渝一眼,便轉身離開。
等於非走後,花千渝回到了鎮北關的房間中,拆開了趙磊寫的密信看了起來。
趙磊在信中對花千渝說出了自已的心意,並且還提到於非的家人,雖然沒有一句威脅的話,卻處處透著威脅。
花千渝把信看罷,久久不語。
“京城有我的家人,我必須回去……”
於非方才說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盪,沉默許久後,花千渝攤開宣紙,提著毛筆寫了一封書信,封上火漆後叫來了王冰,讓其派人把信送去京城。
自已則卸去身上的金色龍鱗甲,又叫來王冰打了熱水,脫去身上的衣物,把整個身子沒入了浴桶之中……
等洗完澡後,換上一身紅色宮裝,坐到銅鏡前,竟然還點起了胭脂。
望著鏡中略施淡妝的明媚容顏,花千渝露出一絲笑意。
起身來到於非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片刻之後,於非開啟了房門。
望著略施淡妝的花千渝,於非直接呆若木雞。
花千渝伸手推了於非一把,跟著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翌日……
於非的房間中略顯凌亂,衣服扔了一地,包括那件紅色宮裙,和繡著金色鳳紋的暗紅色肚兜。
而花千渝正一臉紅暈的側躺著,單手撐著臉頰,饒有興趣的注視著依舊熟睡的於非。
看了一會後,就捏著髮絲開始撩撥於非的側臉。
於非抓了抓臉,也睜開了眼睛。
望著一臉嫵媚的花千渝,不由臉色一變:“我認輸,不能再來了……”
也許是自已要走了,昨夜的花千渝似乎很不一樣,對他可謂予取予求,極盡逢迎。
直到天亮,花千渝才放過他。
而到現在,於非都覺得腰疼……
花千渝嗤笑一聲,咬了咬紅唇吃吃笑道:“昨夜是誰說要大戰三百回合來著?”
於非訕笑道:“那只是比喻詞,並不是說真的要三百回合。”
“嘁……”花千渝面露不屑。
那表情看的於非只覺得奇恥大辱,一咬牙:“我跟你拼了!”
說完,於非就撲了過去。
又一個時辰之後,於非穿戴整齊,頂著個黑眼圈出了房間。
去洗漱時,李嗣被嚇了一跳,詫異道:“咦?大帥昨夜沒睡好?”
“算是吧,腰疼沒怎麼睡。”
“腰疼?俺認識個老郎中,治腰疼可是一絕,等回京了帶大帥去看看?”
“到時候再說吧……”
……
而於非的房中。
等於非離開後,花千渝似乎鬆了口氣,臉上也顯出疲憊的神態。
掀開被子正要下床,卻是忍不住嘶了一聲。
花千渝臉上不由一紅,低聲罵了一句,剛從床上站起來,雙腿就是一軟,連忙扶住了床榻才算是沒摔倒。
坐在床上緩了一會,這才撿起地毯上的衣裙,開始穿衣服。
等穿戴整齊後,也出了房門,竟然感覺腳步有些虛浮,跟走在棉花上似的。
只能扶著牆,步伐古怪的離開了房間。
無聊閒逛的王冰見公主殿下步伐古怪,還扶著牆走,不由走過去扶住花千渝,奇怪道問:“殿下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