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的跳動，代表生命的律動。

地球大氣層以外的太空，克拉克咬緊了牙齒，將毀滅日推向了更接近太陽的那一方。

“你沒法把她們奪走！”

“超人！聽我說！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那都是幻覺！”

布魯斯的聲音在超人耳內響起。

直到恐懼毒氣的效果消失，克拉克才鬆開了環抱毀滅日的雙手。

他捂著頭，嘗試分辨現實與虛幻。

直到克拉克見到了露易絲漂浮在太空中的屍體。

生物力場使得她的屍體完好無損。

只是，那具身體內的兩個心跳，都停止了。

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克拉克的臉上還有露易絲冰冷的血液，而他張開了嘴，恐慌的神色讓他像一個小丑。

地球，大都會。

“轟！”

核潛艇上攜帶的所有戰術核彈頭隨著露易絲心跳的停止，發生了爆炸，輻射的光熱從大都會的中心區域爆發。

大都會的居民在核彈爆發的前一秒，仍在工作學習，生活，一如既往。

但下一秒，處於核彈爆炸中心的大都會居民們被輻射的高能粒子流擊中，被等離子化，變成腐朽的枯木一樣，然後破碎消失，留不下一點兒痕跡。

而中心爆炸區之外的中間地帶，那裡的大都會居民，在數萬度的高溫之下，化作灰燼，隨即而來的衝擊波，將他們的殘留揚起。

在核彈爆炸的邊緣地帶，幾百度的高溫與燃燒的空氣，將大都會居民的衣物與面板持續燃燒，大面積的燒傷與痛苦讓他們掙扎著死去。

巴里帶著最後一批倖存的大都會居民來到了郊外。

瑞雯與扎塔娜的咒語，魔法一直沒有停歇，他們在轉移大都會郊外的倖存居民。

核爆產生的灰燼，陰雲，讓小丑的笑容不在，他只想見到露易絲死時，那一刻，超人的表情。

至少比在這裡欣賞核爆，精彩多了。

克拉克託著露易絲的屍體，下落到了大都會核爆的正中心。

生物力場保護著露易絲的屍體不會被高能粒子流與高輻射破壞。

而低下頭的克拉克，陰影完全遮住了他的臉。

“我似乎說過，我會見證，你那些關於人類社會的話，超人.”

劉易從超人的背後走出，這一次，龍首的面具，燦金色的長袍，與四周的廢墟，抱著露易絲的超人，顯得格格不入。

克拉克沒有抬頭，劉易的聲音還在繼續。

“看看吧，他們從你手中奪走了什麼？”

“你的愛人，你的孩子，你的城市.”

在這之前，劉易也沒有想到露易絲已經懷孕，還是小丑與他分享了這個訊息。

克拉克依舊沒有抬頭。

“這，僅僅只是哥譚的幾個精神變態，樂於折磨人的瘋子，幹過的，不癢不痛的壞事之一.”

劉易在感慨，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令人不安。

“而在地球，比起超級罪犯，更邪惡，更瘋狂的人，要多太多了.”

“除了今天的小丑，那些超級罪犯殺了幾個人？施加了多少痛苦於人類？恐怕，不足戰爭帶給人類傷害的萬分之一.”

“你的朋友們都熱愛與那些微末的惡毒抗爭，他們從不會去正視這個世界的原貌.”

“即使有人瞭解，也不會去改變.”

“在非洲，疾病，飢餓，戰爭，敲骨吸髓的政客與權貴，榨乾了人們的每一分活力，希望.”

“教育，醫療，社會保障，對於貧窮，且被重重剝削的國家，只是奢望.”

“你從來沒有想過那些，是吧？超人.”

“你明明能夠幫助他們的.”

“人類生產的糧食明明已經可以讓全人類無需擔心飢餓.”

“那為什麼，每年還有數百萬人餓死，數億人感到飢餓？”

“你明明可以幫助他們的.”

“超人，你胸口的希望，是不是，只是美國人的希望？”

“可就算是美國，每年因為瘋子，毒品，槍擊，爆炸而死的人又有多少？那時，你們在做什麼？哦，對了，忙著和你們的小夥伴們玩耍.”

“就連黑暗君主都比你們的行為更有意義！”

克拉克終於抬起了頭，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當然，超人，我對你責問的前提是，你依舊想拯救人類.”

“放棄人類，回到家鄉，做一個小鎮男孩有什麼不好？享受父母的關愛，另尋他歡，在地球覆滅的危機前，好好的享受一段時間，不比現在更好嗎？”

露易絲的屍體被克拉克的生物力場託舉到了空中。

克拉克的超級大腦在運轉，他明白了他所遭受痛苦的始末。

“是你把稻草人毒氣交給了小丑，你還知道我們所有人的真實身份，對我們的每一項情報都瞭如指掌.”

克拉克的披風在高能粒子流的衝擊下，裹住了他的軀體。

“只有布魯斯才有那些情報，他總是喜歡制定關於我們失控的後手.”

衝擊，遠勝於核爆時的衝擊，讓大都會的地面震顫，臉上淚痕消失不見的克拉克，撞向了劉易，並在大都會的廢墟之上，留下了一個貫通的痕跡。

一個類似劉易與李冰戰鬥時，留下的，類似峽谷般的痕跡。

劉易的軀體，在人間之神的正面突擊下爆成了血霧。

只留下了被克拉克提在手中的頭顱。

“你知道你殺不了我，卡爾，你開始復仇並將死亡帶給邪惡。

這讓我很高興。

從現在開始，你才是一個真正的人.”

“卡爾·艾爾.”

劉易散去龍首面具的頭顱在微笑，但那些觸鬚眼珠的存在，使得微笑變為恐怖的凝視。

克拉克甩掉了劉易的頭顱，突破了核輻射雲與高能粒子流。

露易絲的屍體仍在他背後。

超級視力，超級聽力為他們的主人帶來了資訊與情報。

克拉克來到了哥譚市的監獄。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為什麼要針對他？！”

布魯斯用手錘著桌面，小丑正戴著手銬，坐在他的對面。

“看看你，尖耳朵貓貓，你現在生氣得像一個毛絨球.”

“為什麼？哪有那麼多原因？我只是有些厭倦了我們之間的遊戲。

在那天之後，我更喜歡講笑話了，特別是欣賞其他人的樂子.”

小丑的臉上，還殘留著被布魯斯暴揍後的淤青。

“有一天，我把一隻狗吊在了門檻上，每次出門都會給它一拳，讓它高高的蕩起來，配合著狗血撒落，我才會出門。

順便用那隻小貓的皮，擦一擦我手上的狗血.”

“你要問我為什麼是貓與狗？那當然是因為它們很可愛啊.”

“就和超人一樣。

他比那些普通人，平凡人，更加可愛.”

“也曾有人從你身邊奪走了一切，這下你能和超人感同身受了吧？”

小丑的笑容，十分的鼓舞人心。

監獄的牆壁被破壞，克拉克出現在了布魯斯與小丑的面前。

“看來，你的朋友已經厭倦我們的遊戲了，這會帶給我們更多，更大的樂趣！”

小丑把被手銬拷住的雙手放在臉頰的兩邊，裝作用手勾出了笑容。

“等等，別幹傻事，超人，你會後悔的！”

布魯斯上前抓住了超人的手腕。

“不，我已經後悔了.”

克拉克輕易掙脫了布魯斯，微微用力，將布魯斯扔向了牆壁。

咚的一下，布魯斯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這一下撞擊攪亂，連起身的力量都消失了。

“事情的發展，會比你想象的，有趣的多.”

超人將手臂穿過了小丑的胸膛，血液將小丑背後的牆壁染紅。

“不！”

但可惜，太晚了，小丑在滿地的血液，與超人陰暗的表情裡，走向死亡。

克拉克離開了，帶著露易絲的屍體，向著孤寂堡壘而去。

布魯斯回覆了氣力，慢慢起身，走出監獄，開始聯絡正義聯盟成員，召開緊急會議。

小丑的身體，在漸漸變得冰涼，已經有監獄的獄警在呼喚法醫與急救人員，但小丑那胸口的大洞，怎麼看，也不是監獄裡的醫生能夠治好的。

劉易出現在了小丑倒下的軀體邊，他早就將一些因子放置在了小丑的身上。

“這一次，超人會是世界的楷模.”

在完成某件事後，劉易的本體也離開了監獄，而外面，正是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