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被白色的霧氣束縛，只能被迫忍受，被迫與那雙黑色的眸子對視。

“唔......”他的喉結被人咬住，滲出了絲絲鮮血。

少年的唇染上紅色，他慢慢的用舌頭舔著，珍惜的吮吸。

“痛麼？”他牙尖抵住了他跳動的血管。“在這裡，我們與他們無異。”

我們都會流血，都會痛，也都會落淚。

甚至是會死。

“那七個混蛋打的什麼算盤你應該不知道吧？”他附在他的耳邊，輕笑道:“他們想殺死...”

“秩序。”他的聲音很輕。

“秩序？”可是，那能被殺死嗎？

似乎是猜到他心中所想，少年笑眯眯的解釋，“對啊，秩序。”

“你覺得會是誰呢？”少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咬破了對方的耳垂，品嚐著鮮血的味道。

被咬的人身體微微一顫，眼睫不住的顫抖。

那是，來自靈魂的疼痛。

“是...是你嗎？”

“不是哦，你才是秩序。”

洛斯蘭汀瞪大了雙眼，好像有些不對...

“怎麼，不信？”少年輕笑一聲，舌尖在他傷口處輕輕打轉，引得身下的人又是一陣顫慄。

“你......”

不待他說完，少年吻上了他的唇，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混亂不清。

在這一刻，他們只屬於彼此。在這一刻，唯有他們，能夠殺死對方。

“要不要試試，嗯？”他們十指相扣。

“試什麼？”

“當然是......”

“這個啦。”

“噗”是血管斷裂，血液噴濺的聲音。

洛斯蘭汀瞳孔猛縮，眼底似乎也濺上了血的顏色。他嗅著血腥味，血甚至都濺到了他的臉上。

“七個垃圾會算計，我最討厭被算計了 。”

少年吻住他的唇，他知道他要說什麼。

鮮血不斷的噴濺，白色的霧氣變得暗淡，秩序在衰敗。

血不斷流入口中......

“洛斯蘭汀啊，只有一個就好了。”

他們必須要死一個......

“七個垃圾，應該會很開心，看到秩序消失吧？”

“怎麼不說話啦，最後不應該多說說話嗎？”

......

“你才是秩序，對吧！”洛斯蘭汀猛地將他撲倒，雙眼已蓄滿淚水。

“哭什麼，是因為我要把你吞掉嗎？”少年嫌棄的用帶血的手指擦了擦他眼角的淚水，卻把那眼尾染的更為鮮紅。

“至於秩序什麼的，你猜，或許我們都不是呢。”

他就是秩序。

“你怎麼不笑啊，是因為我的血很可怕嗎？”是他自已掐斷了血管。

少年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語氣越來越輕。

“我還是這麼的...心軟......”

“其實，我真的很討厭你......”

他們是怪物，是要互相吞噬的怪物。

他們本該互相依存，他們本該不存在於世。

可是忽然，殼破了。

一個怪物得到了不曾得到的東西，而另一個怪物仍被封於黑暗。

“....應該.....笑麼？”洛斯蘭汀臉上沾著血，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一個怪物死了，一個怪物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