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是啊,就算是一兩天的也都有記錄.”
“那臨時上臺的呢?”
柯南不信邪地繼續追問,他明明就聽到他們說的是“演出的照片”,如果不是駐唱,那就只有可能是臨時上臺後留下的照片,只有這種是不會被留檔在記錄裡。
“臨時上臺?”
酒保迷茫地搖搖頭,“我從來沒遇到誰是臨時上臺的.”
他皺了皺眉,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中道和我說過,五六年前是有一群大學生來這裡上臺演出過,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柯南迎著他疑問的目光,強裝不知,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什麼學校的嗎?”
“這中道也沒說,不過我記得他說過這裡還留過兩張照片……”酒保摸摸後腦勺,彎腰摸索著旁邊幾個小格子,他記得有一個裡面就是專門留遊客照片的,“找到了!”
他驚喜地拉開抽屜,但看到裡面只有零散的幾張照片時又有些疑惑。
“奇怪了,這麼多年只有這麼點,不會是都被拿走了吧?”
他想到中道拿照片的前例,不禁聯想道。
不過這樣倒也方便他們尋找了,想不通原因,酒保目光在幾張照片間徘徊了一陣,很快就找到了他所要的那兩張圖片,上面有幾人拉著各種樂器,和中道手裡那張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在音樂廳裡拍下的紀念照一樣,完全是與其他照片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
柯南悄悄湊到他後頭,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幾張照片,那個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為什麼一個酒吧裡的演出會是這個樣子啊?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點點仔細地看過去,照片上的人是大學生,大機率是一個社團,會帶樂器一起過來的只有可能是音樂社,他們估計原本有什麼外出演出的計劃,所以才會在旅行的時候還帶著不方便的樂器。
大學的音樂社,五六年前……但最關鍵的還是大學的名稱,如果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所大學,就算有了這些線索,依舊會如同大海撈針。
他們身上就沒有社團的標記麼?他在兩張照片的各處搜尋了一番,試圖找到任何一個獨特的、可以說明他們本身的標記……但找到最後……他視線停在照片角落裡兩個人的樂器包上,那上面有一個奇怪地圖案。
這是唯一一個有可能有線索的標記。
“對了,這裡是不對外人開放的!”
酒保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到這點,他連忙放下照片,拉著柯南就朝外面走,“而且小孩子也不能進酒吧!你家長真是的,自己的孩子都不看好……”見他碎碎念有繼續的意思,柯南手上稍稍一個用力掙脫開來,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一個衝刺跑出了酒吧,等酒保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完全看不到人影了。
“真是個奇怪的小孩.”
皺眉嘟囔了兩句,酒保才回到剛才的地方,將照片的抽屜重新推回去,自己準備到更衣室換下了工作服,但轉身的他並沒有看到,在吧檯的另一側有一人依靠在臺腳下,聽到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剛才他是最後關門的所以才晚了點,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一個小孩。
——不知道自己以後的小孩會是什麼樣呢?酒保一邊幻想著,一邊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不過自己下份工作也要開始找起來了,否則以後恐怕連奶粉錢都不夠了。
也不知道中道是去做了什麼,等明天再打電話問問吧。
但他再也沒機會去問了。
——“哥哥.”
無錯書吧回到飯店已經是凌晨了,雪室澤沒想到會在飯店門口看到那個完全沒想到會出現的人。
“小伊?怎麼在這站著啊?”
雪室澤心裡一緊,右手不自然地往後一藏,生怕自己剛才去做的事情被對方發覺了,“我就是到周圍轉了轉.”
“……先進來吧.”
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雪室伊從背靠著的牆壁上挺起身子,扶住有些下滑的帽子,看向雪室澤的眼神裡只有惋惜,沒有責備。
沒有責備……這讓雪室澤心中的驚慌又添上一層,小伊她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如果是知道,那為什麼不責怪他?如果是不知道……那為什麼會有惋惜?雖然不會為自己的行動而後悔,但看到雪室伊如自己想象中不同的表現時,他反而更加害怕了。
跟上雪室伊的步伐,雪室澤發現他們正朝著飯店地下車庫的直升電梯而去,這讓他愈加肯定了小伊是知道他行蹤的想法。
“小伊,我——”他加快了兩步,打算開口說些什麼,什麼都好,只要能讓她……但等到他走到她前面的時候,雪室澤卻什麼都說不出了。
所有狡辯、掩飾的話都成了石頭,堵住了他的嗓子。
她面上的漠然已經說明了一切。
“……對不起.”
他只能這麼說了。
他不後悔去除掉一個知道小伊從前和現在,並且還將二者聯絡到一起的人物,就算那人大機率不會因此促使小伊的真實身份暴露,但只要存在那麼一絲的可能,那人就不能活下去。
他不動柯南是因為貝爾摩德就是以他和毛利蘭的安全來保證她會對此保密,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酒保而已。
雪室澤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想法絕不能對小伊說出。
——即便他們都對此心知肚明。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哥哥.”
雪室伊輕輕推開他,語氣沒有一絲波動,從她決定實施計劃的時候開始,所有的一切她都做好了準備。
gin說過的,他告訴她:“這是一條死路.”
在這中間她所要面對的,是一個和她的世界全然相反的世界。
從前珍視的一切在這裡都只是最低廉的存在,她早就知道的。
她對上雪室澤驚慌的目光,一字一頓地告訴他,“我只是有些惋惜.”
惋惜那樣一個人,就這般平靜而莫名的死去而已。
“今晚我有個任務,現在需要回東京.”
往前走了幾步,雪室伊話鋒一轉,同時按下電梯按鍵,看著顯示屏上顯示電梯正在下來,她的面色如常,還是那樣的冷淡。
——就和gin一樣。
再次意識到這一點的雪室澤終於醒悟過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越來越像了。
不是那場海難,他垂眼,在心裡告訴自己,是雪山。
————在這裡解釋下哈,哥哥從頭到尾都不是好人!雖然他是傻了點,但這個傻是相對於高智商而言的。